穿過石廊,最前邊是一個水潭,水潭不太大,三人拉着手都能給圍起來,大夥本以爲這水潭就是剛才那股黑漆漆的沸騰液體流出的泉口,不過出乎意料,水潭下的液體很清澈,伸手一摸,冰冰涼涼的。水潭下咕嘟嘟地往上湧着,無休無止的,但冒出來多少,又多彙入天坑内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這底下到底有個什麽東西一直在不停的吞吐。
“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天坑下的地下脈眼呀?不是說地下脈眼積陰泉嗎?下邊的水溫冰冷刺骨,一年四季永不枯竭也不結凍。”小曼摸了摸泉口下噴出的水流問馬程峰。
馬程峰說我現在也無法判斷,但咱們現在并未在附近發現主墓室和墓主人的棺椁,這地下脈眼應該就是主墓室的所在,走,咱們再往前去看看吧。剛才被折騰的不輕,那咻出了一身汗,口渴難耐,見這兒有水喝也就下意識蹲下去捧起一汪水喝了進去,還别說,跟以前老家打的那口水井一樣,下邊的水流甘甜冰冷,喝起來十分暢快。
他喝的吱咂過瘾,還不忘撇起一汪水往臉上摩挲,可探身以摩挲,也不知道在下邊看到了什麽,立馬一屁股坐倒在地,顫抖着聲線喊道:“程……程峰……小曼……你……你們快過來瞅瞅這是啥玩應……我了個擦,吓死我了!”
小曼和馬程峰以爲他碰到了什麽危險,難道這泉口下又有那要命的水草生長出來了?趕緊拔出兵刃就沖上前來把他拽了過去,可仔細低頭一瞅,泉水清澈,下邊什麽都沒有,一眼都能看進去十來米深去,除了咕嘟嘟往上翻騰的氣泡外什麽都沒看見呀?
“我說你能不能别一驚一乍的?剛才還笑話人家花不樂呢,你瞅瞅你現在這慫樣,咋地?喝水也能噎着嗎?”馬程峰直咂嘴。
“不……不是……不是……剛才我渾身都是泥水,就想洗洗臉,可一低頭,突然在水底下看見一雙眼睛,我擦,你可别提了,那雙眼睛太滲人了,就隔着水面瞪我呢,我這小心肝現在還撲通撲通直跳呢,你摸摸?”那咻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說。不是那咻膽子小,有些時候,一些突如其來的變故,的确可以讓人短時間内肝膽寸斷。也就是他膽大吧,換個人估計就吓昏死過去了。
“你是不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呀?看來是時候休息休息了?哎?你自己好好瞅瞅?水底下連個毛都沒有,哪有什麽眼珠子?怎麽着?你也被詛咒了?也開始熱衷于研究眼球文化了?”小曼把他扶起來,甜甜地笑着安慰他說。
“我擦,邪了?真是邪門了,我……我剛才明明看到了呀?難道是我眼花了?不可能呀?這……”那咻沖過去趴在水潭邊上就差把腦袋插進水底下去了,可興許真是他最近壓力有點大了吧。
咕嘟嘟……咕嘟嘟……水下又是連續冒出一串氣泡。
“走吧,這兒應該沒有什麽了,咱們得抓緊時間,這裏是靖宇,不是熱河,日出時間跟咱家那邊不一樣,日出前咱必須趕緊離開這天坑,要不然水下來了,咱三個都得被淹死。”馬程峰也沒太當回事,拽着他倆就順着石廊繼續往前走。
三人往前走了能有十來步,突然,三人同時停住了腳步,駐足在原地一動不動,然後同時給彼此一個眼神。
“身後好像有東西,就在那水潭方向,看來那咻剛才看到的是真的吧……”小曼緊緊捏着拳頭輕聲說道。身後水潭方向還是咕嘟嘟地往上冒泡,不過水底下現在又多出來一個聲音,那東西好像正在從水下往上浮,一隻手好像已經從水面下伸了出來,搭在水潭沿上了。剛才他們之所以同時停下了腳步,就是因爲聽到了那東西的手從水下伸出來的動靜。
嘩啦……又是一股水流溢了出來,這水潭一直處于平衡狀态,如果不是外力影響,根本不會有水流溢出。
馬程峰猛地一轉身,就見一個渾身金燦燦的人影已經站在他們身後五六米的距離了,那家夥渾身上下都在不停流水,水滴流到腳下,又彙入水潭,他身上穿着一件龍袍,龍袍是用金線縫制而成,金燦燦的好不晃眼。這家夥身材高大,頭頂是龍冠,腳下是龍靴,胸口上繡着的那隻金龍工藝考究,十分傳神,稍變換角度去看,就跟活了一般,在他胸口上上下遊走着。
“我擦!!!”衆人大駭,同時朝三個方向散開,就擺開了陣勢。
那身着龍袍的大粽子頭上帶着金冠,也不知道是高麗國那一代的君主了,高麗人的文明雖然與中原相似,不過衣着還是有很大區别的,他們皇帝的龍冠上有冠垂,冠是幾串碩大的東珠,東珠串遮住了他的臉面,這就是不讓人看到他的容顔。因爲皇帝是真龍天子,尋常百姓是沒有資格一閱龍岩真容的。這家夥從水下鑽出來後,站在水潭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這特麽怎麽看着就像是墓主人呢?這玩應泡在水底下是個啥意思?大家當心。”馬程峰說。
“你剛才不是說隻要發現墓主人,那地脈之眼肯定就不遠了嗎?難道這口水潭就是地下脈眼嗎?”那咻一邊說一邊已經甩出了兩條天蠶銀絲,死死鎖住了大粽子的雙臂,這大粽子可不能小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屍王級别的,不過死人本來陰氣就重,泡在陰冷的水潭下成百上千年了,那陰氣肯定更多了,而且眼看這家夥屍身不腐不朽,肯定是修行成精了呀!
“我覺得應該不是,雖然這家夥身上穿着龍袍吧,可好歹也是帝王之軀,怎能被浸泡在泉水中呢?這水庫底下絕對不是什麽風水寶地,與帝王之尊的身份不配吧?不管怎麽說,咱先解決了這家夥再說吧,一身邪氣,肯定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