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狐狸最近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呀?真要是等這玩應上岸了可就來不及了,很明顯它是沖咱們來的。”馬程峰可不報樂觀态度。
“喏,你看嘛,我都說了人家就是娶親的,是你們小題大做了好吧?”胡小狸手指着幾十米外的江面說道。江面上又開始毛水泡了,火紅色的江水,火紅色的花轎,火紅色的轎簾子,形成了一種讓人的視覺産生迷幻的色調,看的馬程峰直眼暈。
咕嘟嘟……咕嘟嘟……咕嘟嘟……又是一串串氣泡從江面下冒了出來,不大會兒,嘩啦一聲,水花散開,一個黑乎乎的玩應從水下飄了上來,那竟然是一口純黑色的大棺材,棺材蓋上好像還纏着一圈墨鬥線,一看就知道,這裏邊睡着的東西可不是啥善茬子。
這口冰冷的黑色棺材飄在江面上就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竟然逆流朝着花轎飄了過去。咚地下……棺材與花轎碰撞到了一起,随後,這兩個東西再加上江面同時都恢複了平靜,沒有風,沒有浪,水面的顔色也恢複如初,一切都好似是一場噩夢。
吱呀……吱呀……吱呀……“嗯……額……哎喲……哎喲……”一個嬌滴滴的柔美呻吟聲從江面上傳來。人家竟然開始洞房花燭夜了!
“我靠,這也行?死人現在都這麽開放了嗎?這咋都不背人了呢?”那咻張大了嘴死死盯着那口黑色棺材和大紅花轎,也分不清這對新婚戀人是在哪裏行房。
“哇哦……聽節奏好像很強力耶,人家也想要嘛,都好幾百年了,程峰……程峰?”胡小狸嘴裏發着嗲,故意把自己右胳膊袖子拽了下來,露出了玲珑剔透的鎖骨勾引馬程峰。
“能不能有點正形了?對方來者不善,大家把招子都擦亮了!”馬程峰不解風情,敲了下胡小狸的腦袋喊道。
自從上了岸,船老大可就一直跪在江邊上低着頭不敢吱聲,他頭如搗蒜,磕到最後,腦門子都磕出血了。可能也正是因爲他的虔誠,水裏邊的那兩個東西并沒有上岸爲難他們。一切再度恢複如粗了,隻不過,那口棺材和花轎赫然就在面前飄着,這讓大夥如坐針氈,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幾點了?這東西好像是在等時辰呢!”馬程峰斷言道。
“還差五分鍾子時,應該就是這個時辰了,小狸,一會兒如果有事你就先帶船老大往林子裏退去找花不樂,這邊交給我們。”那咻手中緊握兩條天蠶銀絲。
那咻話音未落,突然衆人就見水面上的棺材和大紅花轎齊齊轉了過來,全都朝向了他們岸邊的方向飄了過來,那飄動的速度極快,就跟屁股後邊捆上了馬達似的,眼瞅着就已經飄到了岸邊。那咻不等裏邊的東西出來,趕緊朝着那頂花轎甩出了天蠶銀絲,天蠶銀絲沒入轎簾子裏也不知道有沒有擊中裏邊的東西。
天蠶銀絲屬江湖上的神兵利器了,在那咻手中玩的也是爐火純青,兩條天蠶銀絲紮進花轎中後,那咻手腕往上一抖,銀絲唰唰唰在嬌子中就是一通“亂箭穿心”。花轎和棺材同時觸礁停了下來,再也沒有動過了。那咻雙手死死掐着天蠶銀絲,給馬程峰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去挑開轎簾子看看裏邊倒是是個什麽東西。
“小狸,你帶他先走,别管我們!”馬程峰回頭囑咐了一句,抽出七星刃,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向花轎。花轎裏邊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沒有。
那咻沖馬程峰打了個堅定的眼神,示意他放心,若是裏邊真有什麽危險,他可用天蠶銀絲助他脫險。馬程峰眯着眼睛,左手慢慢往前探,輕輕拽住了火紅色的轎簾子,然後猛地發力一拽,與此同時,右手上的七星刃已經抵了上去。
可花轎中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他皺了下眉頭,還回頭看那咻呢,那咻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趕緊收回了天蠶銀絲。“程峰快回來,好像不對勁兒,那倆玩應在棺材裏呢,快!快回來!”那咻意識到不妙,大喊道。
馬程峰是藝高人膽大,非但沒有往回走,反而是提着七星刃朝着那口黑色棺材走了過去,棺材上綁着一圈墨鬥線,就算裏邊真有什麽髒東西,估計也出不來。馬程峰走到棺材前邊,先是用七星刃的刀背兒當當當敲擊了三下,這口棺材都不知道在水底下泡了多長時間了,稍微一敲擊,立刻就被敲出了一個小坑凹了進去,并且從裏邊還滲出了一股粘稠液體,是血!帶着惡臭氣息的死人血!
“這玩應不能留,估計裏邊是對大粽子呀!最好燒了,以免這倆家夥以後再在此處用妖法害人。”馬程峰說。
“我說兄弟呀,這地方連幹柴都沒有,你拿什麽燒呀?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捱過去,等天亮了再做打算吧,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倆剛結婚,你總不好打擾人家的洞房花燭夜吧?”那咻見棺材裏沒什麽動靜,也就把繃緊的弦放松了下來。
“呵呵……你真要等着倆玩應一會兒嘿咻累了,不得出來找點食兒補充體力呀?去,船裏邊的柴油給我弄出來點,火燒大粽子,特奶奶的,讓他倆折騰咱,要不然咱現在都到任澤村了,沒準正坐在小炕頭上喝酒呢!”馬程峰沒少跟這些髒東西打交道,這麽長時間他可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玩應可不是你不惹他他就不招你的,估計裏邊那倆玩應正憋着壞呢。
那咻點了點頭,跳上夾闆,把他們的水囊倒空,然後抽了一下子柴油就給馬程峰扔了過來,馬程峰把柴油灑在了棺材上,劃着了火車一扔,哄地一聲,火舌吞沒了棺材,燒的那口大黑棺材都吱嘎噶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