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程峰心裏有譜,要不然也不會出手。”那咻最相信馬程峰。
豈料馬程峰的回答卻是讓他暗自都爲花不樂剛才的舉動捏了一把汗,他說隻要剛才他的動作稍微偏差分毫,七星刃砍的就是他的身子了,估計現在就算活着,也得是斷胳膊斷腿了!“好了好了,沒工夫扯淡了,爺們,怎麽樣?船現在能動了嗎?快靠岸!快靠岸!”大夥顧不上回憶剛才那一幕驚心動魄了,分别拿起船槳繼續往岸邊劃。
大風大浪還是沒有要停歇的樣子,小船飄飄搖搖地在水面上慢慢行進着,手動用船槳劃行的動力肯定沒有柴油機動力強,基本上是走三步退兩步,好在速速雖然慢,但還是距離岸邊越來越近了。馬程峰不住地回頭看着剛才花不樂遇險的那片水域。
船後邊,依舊是一串串的水泡在往上冒,水面上已經被那家夥的鮮血染成了黑褐色,估計剛才那一刀是把那玩應的腦袋給砍下來了。
前邊大概還有四五百米就能到達岸邊了,岸邊是一片山壁,山壁前是一片林子,林子不大,透過林子都能看到那片山壁,雖然也是死路一條,但好在雙腳能沾地,總比在水上踏實,就算真碰上啥邪乎玩應作怪,馬程峰也能有底氣對付。
“大家加把勁兒,隻要上岸咱就安全了!”馬程峰喊道。
咕嘟嘟……咕嘟嘟……咕嘟嘟……小船四周傳來一股股奇怪的動靜,胡小狸偷懶,松開船槳探頭看熱鬧,她說:“嗬喲……下邊好像好多******都要上來了哎。”胡小狸的嗅覺很靈敏,但這裏不是陸地,有一片水隔着,胡小狸的嗅覺也不準了。
“傻狐狸!這能是魚嗎?分明是下邊有東西要上來了,大家别看這些,趕緊劃!”馬程峰隻恨自己沒有長三頭六臂了,任憑他和那咻再怎麽使勁兒,可卻隻有兩條胳膊!眼瞅着江面上就跟炸開了鍋似的,下邊的水泡是咕嘟嘟地不停往上冒。
片刻之間,江面上竟然變成了一片血紅色,小船就好似是在粘稠的血漿中行駛一般,看的船老大已經是癱倒在甲闆上不敢動彈了。顫顫地嘟囔說這肯定是将軍墳底下的冤魂作怪了,他們是要把咱們收了呀!完了,走不掉了!
“讓你喝酒讓你喝酒!沒聽說過嗎?喝酒不開船,開船不喝酒!連自己家的路都找不到,你說你這麽大歲數還能幹點啥?你再試試開馬達,咱們這麽光用船槳劃也不是那麽回事呀?猴年馬月能上岸?”那咻怒道。
可不管怎麽罵他,船老大已經被吓癱了,生活在水邊上的人對水下的禁忌十分了解,如果真是将軍墳地下的水鬼索命的話,那麽他們就算再怎麽努力也逃不出去。索性放棄吧!
“讓開!你說你也算個爺們?”那咻沖上去一腳把他踹到了一旁,搖動了柴油機馬達,轟鳴的馬達聲再度響起。雖然他從沒開過船,不過料想船舵跟汽車方向盤的原理應該是差不多的。小船在兩股力量的作用下,速度又加快了許多。
但水下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一個個黑影正在迅速朝水面上遊來,如果是一個還好對付,大不了馬程峰如法炮制。但這麽多水怪同時靠近,任憑他真長了三頭六臂也是無濟于事了!
“喲呵……這是什麽喲?”這時,水面下突然伸出來一隻慘白慘白的枯爪,正好扒住了船沿,那隻大手十分有勁兒,竟在用力搖晃船身。胡小狸看的新奇,也不懼怕,走過去還用自己的手指戳了下它,嗯,很有彈性,就是那手爪上有一層粘液,有點臭。
“小狸别碰那玩應,危險!”馬程峰已經顧不上她這邊了。隻好大喊。胡小狸有時候的性格就跟個孩子似的,不但對所有未知事物充滿了好奇心,而且膽子還大。狐狸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大江大河呢,最多就是幾百年前在林子裏的小河溝裏抓過魚兒。
她使勁兒拍了下扒住船沿的那隻枯爪說:“走開走開!不要扒了!你好臭哦!”豈料,那東西可不管她是狐狸精還是人,松開船沿,竟抓住了胡小狸的手腕子,用力一扯,直接就把胡小狸拽進了冰冷的江水中。胡小狸臨落水前還喊呢。“呀!!!我被大魚抓住了!!!”
“小狸?”那咻有心去救她,但現在他雙手死死緊握船舵,水面上風刮的很猛,隻要一松手,小船估計立刻就得被吹的原地打轉。
“甭管她,要是她連這都對付不了,她這狐狸精也不用當了,快,大家趕緊往岸邊劃呀!”
小船的行進速度有限,水下,一隻隻慘白慘白的枯爪探了上來,死死扒住了船沿正在左右搖晃,馬程峰讓大夥抓穩了,他則縱身一躍揮舞着七星刃跑過去一刀刀把那些死人手爪都從甲闆上剁了下去,可太多了,剁下去一隻,伸上來兩隻,也不知道這水底下到底藏着什麽玩應,估計這下邊的将軍墳當初陪葬的肯定不少,最起碼也得有好幾百号了。
撲哧一聲,水面下泛起水花,胡小狸的腦袋從下邊探了上來,嘴裏吐出一口水,伸手從咯吱窩下邊拽上來一具幹巴巴的枯骨屍骸。“程峰,下邊有人哎,好多好多人,他們是不是都落水了?要不要我把他們都救上來呀?”
“你個死狐狸!你是不是瞎?他們是水下陰兵!快想法子把他們趕走,一會兒咱們的船要翻了!”馬程峰沖她大喊道。
“哦……好嘛,去就去,你看你兇什麽嘛!”胡小狸雖然嘴上這麽多,但她也頂多是自保有餘,在水裏,哪有還能施展出自己的法術呀!狐狸是陸地上的生物,對水下的神秘是一竅不通,她不停地在水面撲騰着,但卻無法驅趕那些水下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