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可以呀?看不出來水性還不錯呢,擱咱倆早就被江水中的大浪給沖走了。”馬程峰摩挲一把臉上的江水笑道。對他們而言,這就是莫大的挑戰了。
可花不樂雙手緊緊扒住了船沿眼瞅着腰身正在往上使勁兒,卻怎麽也爬不上來,急的他臉都青了。“快……快拉我上去呀!你倆看啥呢?”
“不樂,你們采花賊就這麽沒用?從小沒練過功夫咋地?别那麽矯情,自己上來不行嗎?怎麽裝的跟個娘們似的呢?人家小狸都比你有用。”那咻也笑他說。
“不是不是,哎呀!快拉我上來!”花不樂也不知道是被冰冷的江水凍的還是已經精疲力竭了,臉色鐵青,渾身都在顫顫發抖,好像是抽筋了。那咻看他這慫樣隻好無奈地晃了晃腦袋,甩出天蠶銀絲勾住了他的腰想把拽上來。
和一往上使勁兒才發現好像不是那麽回事了,花不樂比他倆沉不了多少,也就是一百二十來勁兒的分量,那咻又是練過功夫的,把他從水下拽上來不成問題,但不管怎麽使勁,眼瞅着花不樂自己也在用雙手往上挺,可身子就是不懂分毫,不僅拽不上來,身子反而是一點點被水下的一股神秘力量往下拽呢。
“我就說了下邊有東西,快點的,它……它拽住我的腿了!”花不樂急的大喊。馬程峰和胡小狸也齊齊沖上來幫忙拉扯天蠶銀絲,但水底下那家夥勁兒是真不小,這麽多人,才算是跟人家力氣持中,但兩個反作用力下,花不樂可受不了了,再這麽拉扯下去,一會兒都得把腰拽成兩截了,疼的他也是嗷嗷直叫。
馬程峰突然想起了他們數月前在赤水河流域的詭異遭遇,他懷疑莫不是這水底下有水猴子作怪嗎?他大喊問船老大,有沒有大公雞!
船老大常年在這片水域行船,自然也是知道水底下禁忌的,可這片江河不同于黃河流域,無論是松花江還是鴨綠江裏,很少有犯說道的水域,大多數都算太平,漁民們早已習慣在這片安全水域裏打漁生活,哪裏會随行還帶着一隻大公雞的呀?
“我擦……你倆别拽了,哥們就要被你倆從中間給扯開了,要不就讓下去吧,總比這樣疼死強啊!”疼的花不樂都直淌眼淚了,看來是真堅持不住了。
馬程峰靈機一動,讓那咻和小狸先拽緊了手中的天蠶銀絲,現在隻要一松手,花不樂肯定就沒救了,别看他嘴上說放棄治療,但這小子求生欲望很強,天底下那麽多花姑娘等着他去邂逅呢,哪裏舍得死呀?他這邊一松手,力道頓時減輕了不少,花不樂所承受的疼痛也就少了一分。
馬程峰縱身一躍,跳上夾闆,站在大風大浪中睜開鬼瞳,頓時就見,黑漆漆的水面下露出了兩隻眼睛,那雙眼睛充滿了怨恨,正在花不樂身下死死瞪着他呢!隻要發現目标呢,那就好辦了,他手中有萬邪不侵的七星刃,七星刃所向披靡削鐵如泥,管你是水底下的水猴子,還是将軍墳底下的老粽子,被它砍中了準保沒好。
可這是飄搖欲追的江面上,不是陸地,甩出七星刃總得瞄一下吧,他腳底下也站不穩,這要是甩出去稍微偏差分毫,花不樂少說可就毀容了,對這愛臭美的采花賊而言,毀容還不如死了好呢,到時候不得找他拼命?
大風大浪不停地拍打着馬程峰,他腳下左右搖晃着,也就是他輕功好,馬步紮的穩,換旁人早就被晃下去了。因爲他離開的緣故,那根天蠶銀絲再度随着花不樂,被水下的怪物開始往下拉扯了,事不宜遲,他必須趕緊做出抉擇。
“花不樂,你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握,能不能僥幸逃過一劫那就看你自己的反映了,你可聽好了!”馬程峰眯着鬼瞳瞄了下,當下,風速還在一個可以掌控的範圍内,必須趁這個時候做決定,再不能等下去了!
花不樂擡頭給了他個堅毅的眼神。馬程峰瞄了瞄,心中算好了風速的影響,和一會兒甩出七星刃後的這道規矩,然後右手往外一探,七星刃在暴風大浪中嗖地下就飛了出來,美麗的七彩光芒在水面上劃出一道半弧形,好似回旋镖似的,繞過花不樂的身子,徑直就要沒入水下了!
“那兄松手!”馬程峰大喝!那咻和胡小狸同時松開了天蠶銀絲,花不樂的身體再不受束縛,朝着水面下就堕了進去。與此同時,七星刃也飛進了水底下。
“右手旁四點鍾方向!”馬程峰也想說出完整的命令,但七星刃急速飛入水下,等他說說完整了,估計花不樂都沒救了,隻好大概說出了自己要表達的意思。料想花不樂這小子心眼也不少,應該能聽明白吧?果然,花不樂反應極快,下意識身子就往右手旁這麽一側。
他身子這麽一歪,七星刃沒入水面後,可就是朝着剛才他身體位置的方向劃過去了,水面下的那雙眼睛恰好就在那個位置上。松花江下遊的水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水下的泥沙也都被大風大浪沖上來了,水下是烏糟糟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衆人再齊齊回頭去看的時候,水面下冒出了一串氣泡,緊接着,一股粘稠液體在下邊炸開了,那股液體惡臭無比,熏的花不樂趕緊蹦上了船。
“吓死我了!差點!差點就把我拽下去了!”花不樂已經精疲力竭了,倒在船甲闆上大吼大口穿着粗氣,任由大浪拍打在自己身上,把身上的污垢沖洗幹淨。
與此同時,沒入水面下的七星刃再度回旋飛了上來,被馬程峰接在了手心中,隻見刀刃上都還殘留着一抹腐臭的粘稠液體呢!那應該就是那東西的體内鮮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