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沒什麽好吃的,她極其聰慧,投其所好,買了好幾瓶子白酒。馬福祥在這深山老林的小廟裏修行喝的也不是啥好酒,他不挑,隻要能喝上就行。
小曼包着頭巾,一個人挎着小籃子站在廟門前,先是敲了敲門,探頭一瞅,就見馬福祥正坐在廟堂裏的蒲團上打坐呢,明明聽到了她的敲門聲,卻故意裝作聽不見。
“哎?這老家夥故意的吧?聾啊?”馬程峰和幾個小夥伴不放心她,一路把她護送到了觀音寺裏。
“小兔崽子怎麽說話呢?來了就來了,還得老僧去迎她不成嗎?行了,老僧喜歡安靜,你們都滾吧,三日後再來接她,放心,在我這兒餓不着這丫頭,走吧走吧。”馬福祥大手一揮,勁風直把廟門吹合上了。
馬程峰蹦上牆頭,小曼趕緊讓他離開,說她自有法子讨好這位萬人敵,絕不會有事的。
“那兄,你說這老東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呀?爲啥非讓小曼陪他三天?我咋心裏邊越想越不是滋味呢?”路上,馬程峰一直擔心常小曼的安全,跟那咻嘀咕着。
“大哥你有完沒完呀?還總說我呢,我看你現在磨叽的就跟個老娘們似的,放心好了,他馬福祥一代大枭雄,不至于欺負一個女孩吧?小曼說的對,這老頭指不定又有什麽事呢,咱還是消消停停的等三天吧。”那咻寬慰他說道。
花不樂說:“其實我覺得小曼姑娘在觀音寺裏呆着比跟你在一起強,至少她是安全的,你們不覺得水庫屯這幾天一直不消停嗎?”
“你們說這水庫底下有啥玩應呢?還能真是個水鬼?”三個兄弟呆着胡小狸從嘎啦子山上下來可就是水庫了,因爲上幾天雨水太多的緣故,黑漆漆的水已經漫過了堤壩,順着缺口流淌而出。别看這裏是蓄水的水庫,可平時水庫屯的老百姓卻很少來這裏。要是别的屯子有這麽好的資源,老百姓還能餓着?早就三五成群地偷偷跑這兒來撈魚了。
縱然是現在豔陽高照的白天,水面上依舊是一個個小漩渦時隐時現着。隻見岸邊一塊青石闆上坐着個老頭,老頭頭頂帶着鬥笠,背對着他們拿着根魚竿好像正在垂釣。老頭十分悠閑自得,他一邊釣魚,一邊一口口地喝着酒,嘴裏邊還哼唱着二人轉小調。
“你看那人,定然是個高手,看他盤膝坐在石闆上這姿勢好似是高手修行時在調節全身氣息平衡。”那咻指着那老頭說道。
沒等馬程峰開口呢,距離他們幾步之遙的老頭先說話了。“下來了?怎麽樣啊?馬程峰下一步打算去哪?我可是爲你操碎了心呀!要不要陪我喝一口?”老頭的動靜似曾相識,他笑吟吟地回過頭來看了眼馬程峰,原來是張鐵雞。
“前輩?怎麽是您?您也來水庫屯了?您……您大老遠的該不會就是爲了來這裏釣魚吧?”江湖上能讓馬程峰尊敬的人不多,張鐵雞算一号,他趕緊給老爺子遞上一根煙點上。
“呵呵……我說小子呀,這王尊壁可不是那麽好取的,你膽子不小喲?敢單槍匹馬的挑戰萬人敵?昨兒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還真敢接他第三招?哼哼……莫說你了,就算是我也未必是師兄弟的對手。過來,坐下。”張鐵雞拽着馬程峰把他按坐了下來。
“前輩,原來是您昨日爲我說了話,難怪了,小曼一直說有人在暗地裏幫我們,多謝多謝,大恩日後必當報答!”要麽咋說凡事都要講究個緣分呢,要不然世上全都是凡夫俗子了,你生下來不僅要有慧根,也得能碰到高人指點迷津,馬程峰如果不是遇上了這麽多貴人,也無法成就他陰陽鬼盜的傳奇故事了。
“小子,你來看,你說這水庫底下有什麽東西呀?”他問道。
“不知,但我想應該是髒東西吧,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因此而喪命了。”
張鐵雞說,這水庫其實是建于民國末年,建之前這裏已經是一片窪地了,此處地勢非比尋常,在風水學上,又叫“回魂鍋”。這樣的風水不宜建陽宅,相反卻是陰宅古墓的上上之選,如果把亡人埋在“鍋底”,可保子孫後代九世爲貴!當初有個陰陽先生不建議在此處修水庫,可方圓幾百裏都是山區,附近的老百姓缺水,隻能選址此處。
可到頭來又是雞飛蛋打,水庫剛建成就出了大事,負責這項工程的領導無緣無故投水自盡,水庫裏的水質别看清澈,可喝了後卻總覺得有一股淡淡的臭味。最後不得不荒廢在了這裏。“程峰啊,你若是能助我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可是大功一件呀!”
“前輩,不是我不想幫您,實在是無處下手呀!我們都是關東人,不識水性,總不能蹦下去把下邊的冤魂厲鬼給您抓上來吧?”馬程峰看着平靜的水面上那一個個黑色小漩渦都是眼暈,更别提蹦下去了。
這時,張鐵雞手裏的魚竿好像感受到了水中的一股牽引力,他趕緊拽動魚竿說:“哎喲,上鈎了上鈎了,你們幾個快來幫我。”
幾個年輕人也不懂咋回事,趕緊就幫着他往上擡魚竿,也不知道裏邊釣上來的到底是個啥玩應,衆人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釣魚線愣是不動分毫。
“前輩,那天水庫屯發大水,我們在水裏發現了一種奇怪的大鲶魚,會不會就是這玩應啊?能吃嗎?看着都覺得惡心。”馬程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