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敵,殺人的方法也該是有一萬種,方才馬福祥隻是試探一下他而已,其實用的都不足三成功力,在他眼裏,天底下所有輕功都躲不過自己的鐵拳,光是靠強勁的氣力就足以把你掀翻了,你還想還手?你還想踢老爺子?做夢吧!
馬程峰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這一招自己要是躲過了,什麽都好說,可要是掉以輕心,沒準可就要讓這位遠方親戚奪去小命了!
可正在這時候,突然就聽身後邊傳來一聲雞叫,雄雞報曉是初陽升起的節奏。馬程峰擡頭看了看,天上的那片烏雲已經散去了,月兒還是高高挂在頭頂,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大公雞,是不是它生物鍾錯亂了?偏偏趕這時候打鳴?
“額……啊!!!!”馬福祥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天要亮了,老僧要睡了,你願意玩自己玩吧,老咯,跟年輕人可拼不起,熬不起夜了!”馬福祥背着大手轉身就要回廟殿裏去,程峰一看可急了,好不容易躲過了前兩招,就差這麽一下子了,怎麽突然不打了?他葫蘆裏賣的什麽什麽藥?
難不成這馬福祥是個老流氓?知道自己第三招不能緻勝,故意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這能行嗎?馬程峰不依不饒沖上去拽住了老頭的肩膀說:“前輩,可不帶您這樣的呀!您這不是老流氓嗎?您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英雄了,咋還出爾反爾呀?”
“臭小子,跟誰說話呢?啥叫出爾反爾?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兩?還跟我過三招?實話跟你說吧,你連老子一招都接不住!”天底下誰人敢在背後拍馬福祥,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馬福祥肩膀子微微一抖,這股力量不但把馬程峰的大手給抖落了,而且還把他震飛了出去,程峰背過手去,捏着拳頭不停地抖動着,這一下震的自己右手都麻了,一點視覺都沒有。真不愧是萬人敵,内功能有他這樣的修爲,恐怕是千古第一人了!既然這麽厲害,爲何不跟自己過第三招呢?難道内有隐情?
“前輩?前輩您别走啊?”馬程峰往前邁了兩步,有心去再與他理論,可又忌憚萬人敵的神功蓋世,隻好止住了腳步。
就見馬福祥右手扣住了那沉重的香爐底部,稍微那麽一用力,竟硬生生把好幾噸重的青銅香爐用單臂給舉了起來,他扛着香爐埋着方步走進了廟堂裏,反手一揮袖子,殿門關上了。
“小子,明兒讓你家那小娘們來見我,她不是願意踩盤子嗎?那你就讓她接我三招,如果她能接住,那這半枚王尊壁老僧就送于你了!滾吧!快滾!趁我還沒改變主意!”馬福祥的獅子吼震懾山野,程峰被那股勁風直吹出了廟外,他隻好捂住耳朵撒腿往後跑。
他心想,馬福祥不會真是個老流氓吧?莫不是看上了我家小曼?這不扯淡嗎?就小曼那點三腳貓功夫還硬接他三招?一掌再把我家的小美人給拍死了,我上哪找這麽好看媳婦兒去?看來動硬的是不行了,實在沒法就偷吧!跟這老流氓還講啥江湖道義了!
他是半夜11點多回到水庫屯的,水庫屯今晚上可挺熱鬧,那真是雞犬不甯,一屯子人手持棍棒繞着屯子小道不停奔跑着,就連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腿腳也利索了,沒一個敢落後的,咋回事啊,王美麗果真詐屍了,晚上七點多原本是已經下葬了,可真照馬程峰那話去了,被埋進墳裏邊的王美麗愣是從裏邊爬了出去來。
她見人撲人,見動物撲動物,好在她體内已無三魂七魄,全靠着一股怨氣乍起,動作緩慢,隻要你别被她這這張驚悚的臉蛋吓死就行。
“哎?你們幾個咋還幹看呢?幫忙啊?不就是具肉屍嗎?那咻,用天蠶銀絲先捆住她,别讓她在屯子裏瞎鬧,一會兒那幾個七八十歲的老頭老太太跑不動了可真要鬧出人命了!”馬程峰沖着坐在金家屋頂上的幾個小夥伴說。
這幾位也都是當世少俠了,區區一具肉屍對他們而言不在話下,他們也都不是麻木不仁心無善念的家夥,但怎麽就沒一個願意出手幫忙的呢?
那咻聳了聳肩說我也想幫忙啊,可屯子裏的村支書說了,千萬不能得罪了死者,死者爲大,要留全屍,不允許我們這些外人沾手啊!“那得了,我們就隻好看熱鬧了呗?再說了,花不樂也不讓我們碰他的初戀情人呀?”
“胡鬧!你們幾個越來越不像話了,小狸,愣着幹嗎?吸了她體内怨念,先讓她安靜下來。”馬程峰大喊命令道。
胡小狸哦了一聲,縱身從房頂跳了下來,王美麗的屍體嗅到有陽氣立刻轉身朝胡小狸撲了上來,就見胡小狸張開小嘴,口中吐出金丹,金丹圍繞着王美麗面門轉了一圈,從她七竅中吸進去一股黑煙,然後又被胡小狸吞進了腹中。沒了體内積攢的怨氣,王美麗的屍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徑直栽倒了下去。屯子裏的人可是吓壞了,一個個都不敢靠前,馬程峰隻好先用繩子把屍體捆上,然後擡到了王家。
“你就這麽回來了?見到馬福祥了嗎?怎麽樣?談什麽如何?王尊壁呢?”常小曼他們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他說。
馬程峰原原本本地把山上廟裏的遭遇說了一遍,衆人聽的也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那可是從萬人敵眼皮子底下毫發無損地溜走了,估計馬福祥這輩子還從沒方走過對手呢!
“可這老流氓心裏不知道打的什麽算盤,明兒非要讓小曼去跟他過招,說能過三招就把王尊壁給我,他是不是變态呀?你都能當他從孫女了!”馬程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