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是飛沙走石,狂風大作。一個隐沒在黑暗中的人影一步步晃晃悠悠從外邊走了過來,站在廟門前朝裏邊看了看,一句話不說。他雙眼和臉面都蒙着一股黑煙,根本看不清楚。
“哼哼,裝神弄鬼,既不是本體就别出來丢人現眼了!”馬福祥從脖子上捏下來一顆念珠,用渾厚的内功打了出去。那念珠在他手中打出去,勁力好似子彈一般,根本無法躲閃。電光火時間,已經打到了那人影身前。
唰地下,念珠直穿過那東西身子又打在了一棵門外的老胡桃樹上,竟然打空了……那人虛幻的影子也消失不見了。果然不是本體!
“特麽的,還來個硬茬子,好好好,老僧就喜歡硬茬子,可别像今兒中午那玩應似的,一點都不抗打。”人的膽識其實不分大小,有本事的人膽子子彈就大,沒本事自然就怕事,本領大到馬福祥這樣了,那可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遇人殺人遇鬼殺鬼的地步了!萬邪之王又如何?還不是血肉之軀,在馬福祥眼裏,沒有生死的界限,隻要是來找麻煩的,那就是幹!啥時候打到你沒有還手餘地了,啥時候才算是罷手。
一般咱在影視劇中經常看到,那些名剎古廟中的得道高僧,都會降妖除魔的本領。馬福祥這小觀音廟可不算名剎古廟,也就是一兩百年的曆史,至于香火嘛,這麽多年來隻有他自己還供奉着菩薩,早就不靈了。他也不會啥玄術,也沒有佟四喜那樣的金點術,可尋常的妖魔鬼怪碰到了他那就好比是碰到了鍾馗一般。他是以暴制暴,憑的就是一腔正氣和天下無雙的硬功夫!
“躲!老僧看你再繼續躲!還能躲到哪去?”對于馬福祥而言,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不管對手是人是鬼,是妖是仙都一樣,反正碰到了自己就得死!
他大喝一聲,那怒喝聲中夾雜着他渾厚的内功,回聲在山谷中來回反彈,山野間的大樹葉子都紛紛落下。馬程峰一瞅,哎喲我的媽呀,怪不得這小廟的窗戶不是玻璃的呢,這要是防彈玻璃都要被他的内力給震碎了呀!他隻覺得自己耳膜都被震的生疼,伸手一摸,耳朵裏邊已經淌出血來了,幸好沒穿透了耳膜。好一個萬人敵,難怪死鬼爺爺讓他跟馬福祥學功夫呢!真要是能在這老爺子身上學得一招半式,那将來馳騁江湖别說無雙了,恐怕連納蘭鴻都不是他對手。
他這一聲獅子吼,真是力拔山河氣蓋世,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強勁的氣流,氣流朝着廟外就噴了出去,山中遍野草木都被刮的枝葉片片掉落。就見廟外一片灌木叢被這刮飛了,灌木叢中果然是躲着兩個人,這二人一看自己藏身之所暴露了,立刻目露兇光朝着廟裏沖了過來。但,這倆家夥卻沒有一個是芈裏大祭祀的。
這兩個家夥渾身濕漉漉的,身上帶着一股水腥味,就跟昨天王美麗的屍體一樣,渾身已經被水給泡的又腫又白了。他們瞪着眼睛,目光呆滞,走起路來好似木偶一樣,每個動作都十分不協調,比馬程峰他們曾經在古墓裏碰上的大粽子還怪異。
“他奶奶的,又是你們這群水裏的怪物出來害人,哼哼,來的好,免得老僧再去水庫裏撈你們了!”馬福祥攥着鐵拳,迎面就沖了上去。正好就把這倆水下怪物堵在了廟門口這兒,老爺子不等這倆家夥反抗,張開大手,死死掐住了他們喉嚨,然後猛地往起一提,活生生竟把兩顆人頭從脖腔子裏給拽了出來。
這兇殘的殺人術就跟傳說中一般不二,這股勁兒用的恰到好處,是一股巧勁,對内功修爲的要求極高,尋常人稍加鍛煉也有一身蠻力,但蠻力隻能把人舉起來,卻不能把腦袋瓜子從脖腔子裏拽出來。
太血腥了,這哪裏是出家人啊!廟裏邊被這兩具屍體的鮮血都染紅了,馬福祥渾身也是紅呼呼的,老頭把兩顆人頭像皮球似的踢了出去,然後摩挲一把臉上黏糊糊的血漿,仰天大吼:“還有誰?還有誰?出來!”就這老爺子,别說在廟裏青燈古佛幾十年了,你就算讓他誦經念佛一千年,恐怕依舊改變不了他殺戮的本性。
馬程峰隔着門,看的都是心驚膽戰。殺人能殺到他這麽血腥的真是千古難遇,這可不就是地獄中的惡魔嘛!
“哈哈……小兔崽子,别躲了,還跟我在這兒玩貓捉耗子呢?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馬福祥怒吼着,那氣勢猶如是猛虎下山一般。
他張開大手,從丹田中調起一股強勁的真氣凝結于手掌心,頃刻間,這小廟上的瓦礫和碎石全部被他強勁的内功吸附了下來。
“啊!!!!”一聲凄慘的嚎叫,廟外躲在樹上剛才牢牢抱住樹幹的那個賊人被吸了過來,重重地摔在了廟裏。馬福祥一腳踩住他的腦袋,怒喝問道:“說,是誰教你這門邪術的?”
“前輩……前輩饒命啊!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馬上就走!再不來水庫屯了,求您放我一馬吧。”那人趴在地上,剛好是背亮子,馬程峰這個角度也看不清他的臉面,隻是覺得他的說話動靜聽着有點耳熟。
“老子問你話你是聾啊?還是傻呀?我問你師傅是誰?竟教得你一身邪術?”馬福祥揪起他脖領子吼道。要殺他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隻是他這邪術有些詭異,馬福祥縱橫江湖半世,還從未見過這等邪術,正所謂斬草要除根,像這樣邪惡的法術必要揪出他的師傅。這家夥小小年齡甯能用邪術駕馭水中的屍首,若是任由他再這麽下去,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