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相信喬汐兒,人家喬汐兒可是千金大小姐呀,這要是半道上出點閃失,他可付不起這個責。馬福祥脾氣古怪,殺人從不問男女老幼,這小丫頭仗着自家有錢,說話向來沒有分寸,這要是得罪了馬福祥誰攔得住呀?
“汐兒,不是嫌棄你,我是另有其他重要任務交給你,你很重要知道嘛?沒了你我們大家都玩不轉。”小孩都這樣,你必須順毛撸,說好聽的誇她,他們自尊心很強。“你回去後馬上讓你手底下的人給我去一趟靈州,打聽一下關于王尊壁的消息,我懷疑王尊壁最早是出自靈州的寶物,跟靈州貓城肯定有莫大的關系。記住了,千萬要用信得過的人,這消息可不能走漏半分知道嗎?”
“哦,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你們不能抛棄我,我還是你們的好妹妹,有什麽事大家都一起面對好嗎?你放心,不管你們做什麽,我喬汐兒一百個支持,我就是你們強大的後援!”她不是後援,她是提款機,無限提款機,要多少有多少。
昨晚回來的路上時候,馬程峰和那咻就一直在分析王尊壁,甭管它多珍貴,王尊壁上雕着一隻月影烏瞳獸,而且出自大宋朝年間。宋朝時候,靈州貓城可不小,貓文化就是從那個年代開始最昌盛的。月影烏瞳獸就是靈州老百姓信仰中的貓王,跟王尊壁上的一模一樣,所以有理由相信,王尊壁跟靈州城的貓文化有關。
大夥都很效率,生怕速度慢了又被董家的人盯梢。趕緊背上行囊走出了酒店,喬汐兒直接回了熱河,而馬程峰和剩下的人則取道靖宇縣。他們走後沒多久,酒店停車場裏,一男一女也走了出來。
“蕭劍南,看到了吧?你的大仇人在那兒呢,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了,去,跟上他們,看看他們去哪了,如果有機會就除掉馬程峰。不要愧對老闆對你的栽培哦。”
“白姑娘放心,我這次絕不會失手的,不過……他身邊的人呢?留着那咻始終是個禍患呀!他們二人情同手足,日後會壞了我們的大業。”蕭劍南穿着風衣,寬大的帽檐遮着臉面,陽光下隻露出高挺的鼻梁。
白素咬着下嘴唇,右手不停地在玩弄着衣角,想了許久,還是無法下定決心跟這癡心男兒劃清界限。那咻跟其他追求者不同,其他人隻想得到她的肉體,可那咻對她的愛是純淨的愛,沒有摻雜任何雜質的愛,這樣的男人太少了,恐怕打着燈籠都找不到。蘭花門的姑娘也是女人,她們也希望被男人就這麽癡癡的愛着。
“不……不許殺他!除非是我下令!聽到了嗎?”白素咬着下嘴唇說。
“是,那我馬上去辦。”蕭劍南鑽進了一台轎車裏,一腳油門也跟了上去。
靖宇縣坐落在吉省邊陲,就算發展到了今日依舊連無線城市都擠不進去,小縣城小到什麽程度呢?開車圍着縣城轉一圈,都不用十分鍾。靖宇方圓數百裏内全都是山林,這裏的山屬于長白山餘脈,是松花江上遊。這裏風景秀麗,附近生活的八成都是朝鮮族人,你走到哪,隻要有人的地方,人家說的話準保是朝語,别看都是吉省,但文化相差迥異。
“哇哦……程峰你看,有雪哎,那邊的山上好多雪,真美!看那邊還有個果園,上邊還有蘋果呢!我要去偷!”胡小狸坐在車裏看着公路兩側的景緻又開始動了賊心。
“哎呀,你消停點吧,等咱們到地兒了有的你吃的,吃過朝鮮族冷面嗎?吃過朝鮮辣白菜嗎?今晚管夠行不行!”馬程峰按住她的小腦袋把她從車窗外拽了回來。
“程峰,咱們是去靖宇縣城嗎?”那咻問他。
“不,縣城裏能有什麽呀?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那裏可是窮鄉僻壤,你們做好了準備,雖說餓不着,不過想吃肉怕是難咯。”馬程峰告訴司機,目的地叫水庫屯。
靖宇縣本身就是貧困縣了,水庫屯又是靖宇縣中的貧困屯,那年頭貧困二字可比現在要誇張,貧困地區的老百姓依舊是穿着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有過年時候能吃上大米和肉,這一點都不誇張。他們今兒要去的這個水庫屯就窮成這樣。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庫屯附近是有不少大山,但東北的山不能耕種,而且到了冬天就上凍。附近隻有一條松花江,到了夏天,屯子裏的農民就去水裏邊抓點河鮮販賣。馬程峰他們到了水庫屯已經是晚上日落了。
家家戶戶煙囪裏冒着炊煙,還沒等進屯子就已經嗅到了鐵鍋貼苞米面饽饽的香味了,這對于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孩子們而言可是好東西。馬程峰仿佛找到了兒時的美味,順着那香味就進了屯子裏。屯子裏的大黃狗汪汪見了生人汪汪直叫,主人就坐在屋子裏嘴裏咬着苞米面饽饽和大蔥沾大醬看着屋外的幾個陌生人。他們幾個打扮時尚,一看就知道是城裏孩子。
“哎?你們幾個城裏崽子來俺們這嘎達幹啥玩應啊?找誰的?”院子裏的老鄉問道。
“大叔,我們是學生,這不尋思着周末沒事,出來溜達溜達嘛,誰知道半路上車沒油了,就順着公路走到了咱們屯子,家裏還有其他吃的嗎?能給我們整點不?”馬程峰不人生,小時候就是生活在這種偏遠的東北小山村裏的,跟這些土生土長的農民特别有親切感。
“那可沒有,你們吃了口糧俺老伴俺大孫子吃啥呀?沒有沒有!”不是老鄉小氣,實在是這小屯子裏太窮了,每家每戶都得按頓計算着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