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的振興是江湖上一個不穩定的信号。董家在東北就算是根深蒂固,可他們的生意從不與白道往來,這是幾代盜門人遁尋的規矩,黑白不爲通。喬遷則不然,他的生意做到哪,準備有官面上人撐着,想趕走可就難了。
喬遷沒在熱河,熱河明着是他孫女喬汐兒掌控,喬汐兒隻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丫頭片子而已,能鎮得住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胡子嘛?說到底,李大海和湯疤子怕的是馬程峰!所以無雙現在對他才恨之入骨。
“哎喲,好了好了,我這幾天都要煩死了,你就别跟我說這些了好不好?現在還不明朗,他也不知道我下一步在熱河會不會有大動作,不會動我的。他不傻!”這麽好的夜色,小情侶之間談論的竟然都是江湖仇殺未免大煞風景。
安詳的武烈河猶如一位老者一樣守護着熱河城,順着武烈河再往上走,老街大牆裏就是避暑山莊。這時山莊裏傳來咚咚咚幾聲鍾聲,那邊是小布達拉宮。
“走!去山莊!”小曼聽到鍾聲突然站起身來拉着馬程峰就走。
“大半夜的上那地方幹啥去呀?還總說我不懂浪漫,怎麽,大半夜的談戀愛談到廟裏邊去就是浪漫啊?”馬程峰其實是不敢見普慈大師。
“去找普慈大師,程峰,你是該早做抉擇了,托的越久對你就越不利!如果說世上還有個人能幫你的話,就是普慈大師了。”
馬程峰拗不過她,畢竟這“老妪”的生命随時都可能終結,隻好不情願地乖乖跟她順着武烈河往山莊東路走。可還沒等走兩步呢,身後,突然聽到很細微的響動,盡管背後人已經很小心了,但卻依舊沒有逃過馬程峰敏銳的洞察。
“什麽人?出來!”馬程峰淡淡道。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很顯然那人知道馬程峰的厲害,不願跟他打照面。
“不出來是不是?那可就休怪我馬程峰不客氣了啊!”他随手打出顆小石子,小石子電光火石一般飛了了樹叢中。隻聽得樹叢中一聲怪叫,一個黑衣人捂着腦袋就跑了出來。
“峰哥……峰哥饒命,我……我不是故意偷聽二位講話的,不不不!我什麽都姐妹聽見!饒命!”那人的口音比馬程峰還重,一聽就是黑吉兩省的。
“說跟我來這套,說,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少魁爺呀?怎麽?他這麽快就忍不住了?我本以爲他是個聰明人,可他今日之舉卻不太明智了,就派你這麽個廢物暗算我?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這是熱河!!!!”馬程峰如同地獄的魔鬼一般一步步走向他。
沒錯,這裏是熱河,别看馬程峰在熱河剛待了一年的功夫,可熱河地頭上,沒有一個人不對他馬程峰俯首稱臣。現在就算是熱河城四五歲的孩子,都知道了馬程峰的大名!得民心者得天下,想在熱河動手,太難了!
“不不不,程峰兄弟你聽我解釋呀!我其實是來給兄弟送信的,可剛才見二位這麽……我又不好意思打擾,所以就一直躲在後邊,但我真的什麽都沒聽到。”那人趕緊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馬程峰。
“程峰,此人的話不可全信,一旦剛才你我的對話傳出去可就不妥了吧?嗯?”小曼的溫柔隻是對馬程峰的,出身江湖世家的她也是視人命如草芥,更何況此事若是傳出去馬程峰必然活不得了!他做了個刀抹脖子的手勢暗示馬程峰。
“别介大妹子,不不不……姑奶奶!二位不能殺我呀!我家主子跟程峰有交情,主子說了,程峰兄弟見信如見人,肯定會去見她的!”
“哦?呵呵……我還有這樣的朋友嘛?怎麽?你是那咻的遠方親戚?他有病啊?自己不會來找我還要你來傳話?”馬程峰半信半疑地撕開了信封,信紙上的字體瑰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甚至現在上邊還殘留着法國香水的味道呢。
程峰老弟,見信如唔,姐姐數日前巧取一寶。姐姐乃是肉眼凡胎,不識天寶,素問老弟一雙鬼瞳可辨天地人三界之物,今日鬥膽勞弟三日後府中一叙,指點迷津。專此布複,即誦!落款:葉姗拜上。
“嘶……”馬程峰咂舌,反複又看了兩遍信件,最後确認上邊的字迹的确是出自葉姗之手,這才放那黑衣人回去。
“葉大小姐這時候請你去寬城子?我看會不會是鴻門宴呀?葉家與董家乃是世交,是不是知道無雙要除掉你,這才……”常小曼狐疑道。
“不知道,葉姗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我覺得她跟董家的關系絕非表面上看的那麽簡單。她上次救過咱們,我也算是欠了她一個人情了,既然她開口了,我必須得去!”馬程峰說。
“可……你不覺得這信的内容有些古怪嗎?葉家那麽有錢,在吉省的财富幾乎是可以跟董家平分秋色的,她家咱也去過,到處都擺滿了名貴古董,人家的眼力能比你差?還需要你去給掌掌眼嗎?”這點馬程峰也想過,馬程峰是沒有理由拒絕她。欠的人情是要還的,就算真是鴻門宴他也得咬着牙關去!要不然,豈不是被江湖人恥笑?
“去是必須得去,你放心,我不會單刀赴宴的,大不了我把那咻和不樂一起帶去,我就不信他無雙本領再大,能一起對付三個高手嗎?”
“不樂?你又從哪認識的狐朋狗友啊?你說的該不是采花賊花不樂吧?好啊馬程峰,怪不得你舍不得回家了,原來是跟上了采花賊,吃到甜頭了是不是?你們這一路上倒是快活了!說,他到底都教了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