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一看馬程峰回來了,自然就再沒閑心放風筝了,手裏的風筝也扔了。再看花不樂,那可真是斷了線的風筝呀!随着大風越飄越遠,越飄越高。那咻趕緊甩出天蠶銀絲纏住他的腰杆,把他慢慢從空中拽了下來。花不樂落地後,雙腳抖的都站不穩了,捂着肚子不住地吐,吐的連膽汁都給吐光了!
“怎麽隻見你們三?小曼呢?沒跟你們在一起嗎?”馬程峰推開狐狸說。胡小狸這幾天好像是胖了,小臉蛋滾圓滾圓的,一捏都能捏出一團肉來。估計是跟喬汐兒混的吧。
“不知道啊,小曼姐姐這幾日一直在家中沒有來找我們玩,前天我去找她,可她不願見我,會不會是我惹姐姐生氣了呀?”萌萌的胡小狸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馬程峰。
“不樂兄,我不是讓你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五姑娘嗎?你去給我傳話了嗎?”馬程峰揪起正在嘔吐的花不樂問。
花不樂平複了下說,他回來後找到了那府,是何秋敏帶他去的,可老常家屋裏除了幾個下人外根本不見他說的常小曼。
“不可能!小曼這幾日絕對不會往出走!”馬程峰對自己的女神太了解不過了,常小曼是個很注重外表儀容的姑娘,每次不管是遇到什麽着急事,她都得先化妝,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出門。現在容顔凋零,她羞于見人,絕不可能出門。“哎!算了,你呀,真如那咻說的一樣,一點都不靠譜,還得我自己去。”
馬程峰轉身就往巷子外走,胡小狸趕緊屁颠屁颠地跟了上來。他沒走幾步,突然回過頭來沖喬汐兒勾了勾手指。“汐兒你太過分了,給那二位老前輩好歹留口飯吃吧?就算給我個面子還不行嗎?你也得讓我過得去呀?”
“哦,好嘛,馬大哥說怎麽辦那就怎麽辦咯,嘿嘿……我也就是玩玩,熱河就這麽大的地方,能賺幾個錢啊。我在這兒上三年學總不能再管爺爺要錢了吧?這不是想着自己閑着也是閑着賺錢學費和生活費嗎?”汐兒笑嘻嘻地挽着馬程峰胳膊說。
“我靠!!!!你學費多少?生活費要多少啊?這是不是太奢侈了?你都壟斷了熱河境内黑白兩道的生意了,我不管你怎麽做,總之不要做的太絕了,别把那二位惹毛了,别讓董老爺子難做了明白嗎?江湖水深呀!”馬程峰囑咐她說。
其實這對于喬汐兒而言還真是小錢,就算是把李大海和湯疤子所有生意加一起,年收入都不夠她爺爺過年時候給她的壓歲錢多。
常家是老熱河的坐地戶了,雖算不上家大業大,不過也是獨門獨院的大戶人家。這已經不是馬程峰第一次來了。常家四兄弟對馬程峰不錯,也知道小妹對他有意,一直把他當自家的妹夫看待,向來常家都給他留了個屋子,什麽時候想來住多長時間都行。不過不湊巧,今兒常家四兄弟沒在家。
一進門,兩個老媽子趕緊獻殷勤。“喲,這不是姑爺嗎?快請進,快坐,看茶!”
“我不要喝茶,我要吃驢打滾!”胡小狸還是那副貪吃嘴臉。
“好好好,小狸姑娘說吃什麽就吃什麽,二位先坐,阿姨這就是準備啊。”
“阿姨,不麻煩了,我是來看小曼的,她在家嗎?怎麽不見她……”每次馬程峰來常家,小曼肯定是在院子裏左手旁屋裏朝他甜甜的笑着。可今兒,那間屋子房門緊閉,連窗戶裏都擋着窗簾。現在雖然不算是盛夏時節了,可過萬八月節,熱河的氣溫到了中午依舊可以達到二十八九度,裏邊真要是有人,還不得“武漢”捂出痱子來?
一提到家中的大小姐,老媽子立刻愁雲滿布,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哎!姑爺你是可算回來了,家裏從上到下現在可都拿大小姐沒轍。自從你走後,五姑娘真是趕上了閨中的新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沒日沒夜地把自己關在房門内,我們叫她吃飯都不出來,她那四個哥哥要撞門,大小姐竟以死相逼。說什麽連你都嫌棄她了,世界上再沒有什麽人可信了!”
“從我走到現在一直都沒出過門?那豈不是都快十天了?好人這麽呆不也傻了嗎?她早上吃飯了嗎?”不用問,馬程峰回頭一瞅,常五妹門前正放着一個小竹筐呢,竹筐裏是煎餅果子,已經涼了。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早餐。
“呀,小曼姐是不是要減肥呀?程峰你别急,我去給她送進去,小曼姐平時最疼我了。”胡小狸笑嘻嘻道。
“拉倒吧,你就在這兒乖乖吃你的驢打滾,我去送吧,這節骨眼上你們誰敲門她也不會開的。”常小曼愛美,而且不是一般的愛美,她絕對不願讓其他人看到現如今自己這般模樣,尤其是熟人,其實也包括馬程峰她的愛人。
馬程峰示意那幾個老媽子該幹嘛幹嘛,不用站這兒伺候。他端着剛做好的飯菜,走到常小曼門口輕輕敲了幾下屋門,可屋裏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又敲了幾下,還是沒動靜。他的敲門更加急促起來。
“趙阿姨!!!我不吃!我不吃!!!!别來煩我!”屋裏傳來常小曼歇斯底裏的喊聲。雖然動靜不小,但馬程峰聽得出來,她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了,這一嗓子是卯足了勁兒喊出來的。
“不吃是吧?不吃我可喂給小狸了,她那肚子可是個無底洞有多少能倒進去多少。哎呀呀,可惜了這兩道好菜喲,都是我親自下廚房做的,剛在湘西帶回來的臘肉也沒人吃了,啧啧啧……真香!算了,都便宜狐狸吧!”馬程峰故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