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兩個别站着看熱鬧了,他才幾歲呀?直往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幫忙?快下去瞅瞅,萬一淹死咋辦?”楚天月跟小啞巴相處了幾天,已經把他當成了弟弟看待。她從小身邊也沒有親人,多一個弟弟對她而言等于體會到了親情。
兩個好哥們把上衣脫了,光着膀子站在水潭前躍躍欲試,可卻每一個敢往下蹦的。尋常時候,在陸地上這倆人都是草上飛,救人不成問題。但遇到了水别說跳下去救人了,現在蹦下去隻怕還會多死一個。
正在楚天月猶豫是不是自己蹦下去救人的時候,水潭裏嘩啦一聲,小啞巴的腦袋從裏邊漏了出來,他嘴裏吐出一口水,咧着嘴沖他們直笑,手裏邊好像還多了個什麽閃閃發光的東西,正沖他們比劃呢。
“小啞巴,你吓死姐姐了,快上來!這孩子怎麽不聽話呢?”楚天月伸手把他從水裏拽了上來。小啞巴手裏拿着的是一枚金币,黃橙橙的金币,沒有任何泥滋。
教授雙眼閃着精光,伸手奪過金币拿起放大鏡仔細觀瞧着,一邊看一邊說,這應該是西晉初期,司馬炎登記時鑄造的一匹金币,這種金币市面上幾乎沒有流傳,據史書記載司馬炎隻鑄造了大概一萬枚,分别送給了幾位封疆大吏。
“沒錯了,沒錯了,這下邊是第一代湘西苗王的古!哈哈……咱們……咱們要名垂千古了!了不得呀!這古墓下邊肯定有大批文物和國寶,快,大家準備下水。”莫那婁教授興奮地舉着金币手舞足蹈着。
“教授,咱還是别高興太早了,這下邊水到底有多深誰也不知道,咱都是北方旱鴨子,下去容易上來可就難了。”馬程峰咧着嘴站在水潭邊上直打轉。
誰都愛财,這麽一大筆寶藏就在水下沉着,他能不想取嗎?但也得有命拿上來呀!馬程峰總覺得這水潭下的财寶來的不正常,如果說昨夜下來的是個摸金校尉,那人家爲何不取這批“限量版”金币,偏偏留給了他們?進來後,一直就沒見到那家夥的屍體,是不是這家夥也同樣跳進水潭裏了?也許他的屍體就在下邊吧。
“程峰,給我條繩子,我先下去瞅瞅,雖然我水性不好,但我肺活量挺大的,看小啞巴一來一回的時間,我覺得下邊應該不深,我憋口氣潛下去,如果實在不行了,你們就把我拽回去。”那咻伸手摸了摸水潭裏的水溫,水溫适中。
“你确定嗎?咱可都是旱鴨子呀,水底下不是鬧着玩的。”馬程峰把繩子一端扔給了他說道。
那咻撿起一塊石頭扔了下去,水潭上濺起一串水花,吥咚一聲沉了進去,從水花濺起的高度判斷,水深可不淺。他看的直吞口水,然後系緊腰間的繩子,給自己打了幾口氣,縱身蹦了進去。岸邊繩子嗖嗖嗖直往下順,他下沉的速度極快,眼看着繩子就已經下去了四五圈了。這困繩子隻有二十來米,也就是說如果水潭深度超過了20米,那就不頂用了。
當然,他們都是旱鴨子,别說潛水了,遇到大江大河都得繞道走,如果下邊水深真超過了20米,那咻也沒那能耐潛下去。
馬程峰的手死死拽着繩子另一端,這條繩子俨然已經成爲了好兄弟的生命線一般,所有人圍在水潭前,好似鴨子一樣探着腦袋往水裏瞅,水面下時而咕嘟嘟冒起一串氣泡。
“十米了,程峰不行就拽上來吧。你們沒有經過潛水訓練,這已經是極限了。”教授說。
“再等等,相信他,如果他覺得自己力不從心了肯定就會拽動繩子讓我給他拉上去了,現在也就過去十來秒,正常人憋氣也沒這麽短吧?”馬程峰其實心裏邊挺擔心那咻的。
東北人很少有善事水性的,一般人都怕水,這根他們的成長環境有關。從小時候開始,大人們就不停地給孩子們灌輸這種危險概念,說水底下有吃人的大魚,誰誰誰家孩子幾年前淹死在水裏了。弄的孩子們夏天都不敢去河邊上洗腳。
勒緊的繩索慢慢松弛了下來,随之,馬程峰的心也松懈了下來,看來這小子是找到掩藏在水潭下的岩洞入口爬上岸了。
“老師您放心吧,他們都是江湖人,行事不會魯莽的。”
手中的繩索越來越松弛,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下邊水深不可測,深水區浮力也大,又過了十來秒鍾,水下的繩子竟然自己慢慢浮了上來,繩子末端什麽都沒有,那咻蹤影全無。大夥的心再度繃緊了,那咻雖然膽大,但在水下是絕不會瞎搞的,這時候解開繩子等于自斷了生路。但時間還來得及,從那咻下去到繩子飄上來,最多也就是50秒的功夫。
“不能等了程峰,咱們快下去吧!”楚天月腦門上汗珠直往下淌。
“再等等,相信他,我們都是習武之人,肺活量異于常人,正常情況挺一分半不喘氣沒問題,也許他不小心自己弄斷了繩子呢?放心吧,水下浮力強,估計一會兒自己就上來了。”馬程峰緊緊捏着拳頭,心裏罵道,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鬼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所有人的心上都如同停留着一把刀子,随着時間的流逝,刀子在慢慢靠近心房,現在已經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了,如果那咻真在水下遇到了什麽危險,恐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水下阻力大,他手裏的天蠶銀絲也不能發揮百分百的威力。馬程峰心中回憶起了小時候,奶奶經常吓唬他講的黑段子,說水裏邊藏着一個吃人的大黑魚。這小子該不會是碰上水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