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想多了,其實我一直覺得咱倆能活着見到明兒早上的太陽都不錯了。把這家夥往山外引,追呗,反正他抓不住咱們,等明兒早上太陽一出來,我就不信他旱魃就不懼怕陽光?到時候看你小馬哥在怎麽對付他!”馬程峰喊道。
天上的烏雲已經完全散去了,今日不是陰曆十五十六那幾天,可不知爲何,頭頂的月亮是又圓又大,紅的都晃人眼睛。也許正是月光皎潔,這才讓大夥沒有在半路上視覺受限,頻頻化險爲夷。
大概是到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天上,一朵彩雲飄了過來,停在了武陵山上不動了。
吊腳樓裏,陰陽玄道吃飽喝足了,嘴裏邊還給那可憐的大眼賊念往生經呢,太虛僞了。擡頭一看,隻見彩雲飄到了自己頭頂。他還不能确定這是不是自己要等的。閉上眼睛,掐指算了算,然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呵呵……多謝……多謝仙君成全,貧道也是爲了斬妖除魔,度世人出苦海喲,有勞了!”他拖着七彩浮沉沖着頭頂的雲朵說道。好像那彩雲中躲着一個仙人。
陰陽玄道高高舉起手中的七彩浮沉,浮沉中滲透着無窮無盡的仙氣,他用力往半空中一抛。“去!”直看得,七彩拂塵每一根穗子都綻放出萬丈光芒,剛好與天上的那朵彩雲彙聚在一起,天上的彩雲就好似是一面鏡子一樣,等七彩拂塵中的仙光打在雲朵上後,又斜着反射了下來。
七彩光輝在半空中彙聚成了一條繩索,繩索閃爍着七彩光芒徑直朝着林夜間正在追趕馬程峰的旱魃屍王打了過去。這七色彩繩就是捆仙鎖,陰陽玄道也是費了不少口舌,才算是把捆仙鎖借來。要不是他說自己要對付湘西旱魃,天庭神仙也不可能借法力給他。這老道名聲不好,真把神力借了他還不闖禍?一般的神仙,又不願意來湘西斬妖除魔,不是說人家就不問世間百姓的疾苦,而是……而是人家管不着,也不願意管!
這跟地域信仰有關,湘西多苗人,苗人不信道,不信佛,有他們當地的苗人信仰,他們都不信道佛兩教,山中自然也沒有廟觀,沒有給滿天仙佛供法神像,人家也沒受你的香火,爲何要保佑你?爲何要幫你們斬妖除魔?
一般的古墓大粽子,用捆屍鎖就能對付,捆屍鎖湘西的趕屍人都有,但這具旱魃可不是一般的大粽子,千年難于,法力無邊,是萬邪之首!必須得用捆仙鎖!捆仙鎖捆仙鎖,連神仙都能被捆住,更何況是妖鬼之輩呢?
七色捆仙鎖從天而降,如同一條長蛇一般,牢牢地把屍王來了個五花大綁。屍王暴怒,一聲聲怒吼着,他的吼聲震耳欲聾,口中屍氣如同濃霧一般吞沒了武陵山。馬程峰見狀,趕緊沖上前去,用避塵衣遮住了自己和那咻的口鼻。
剛才他是開玩笑的,普通的屍毒可以用糯米解除,但旱魃的屍毒無藥可解,中了屍毒不出半個時辰,立刻就會淪爲行屍走肉,失去自我。
“那是啥玩應啊?看起來挺厲害呀?連旱魃都能捆住?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捅他一刀,讓這老小子追了咱倆半宿,奶奶的!”馬程峰道。
“哎?别去了,附近肯定還有高人在,我看咱倆還是閃吧。”那咻說。
“别介,好不容易碰上這熱鬧,咱中國人不就是好這口嗎?我還指望着這千年旱魃體内能不能藏着什麽金丹銀丹的呢。”馬程峰見那旱魃被捆仙鎖牢牢束縛住動彈不得,壯着膽子靠了過去。旱魃呲牙咧嘴,眼中露出猙獰的兇光,怎奈,越是使勁兒掙紮,那捆仙鎖勒的就越死,竟已經把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金甲都給勒變形了!
馬程峰壞笑着,抽出七星刃就要捅他,可重重一刀下去,戳到旱魃胸口處竟覺得好似戳到了鋼闆上似的,再一看,無堅不摧的七星刃根本無法戳穿他的金甲。
“嘿嘿……不好意思前輩,讓你見笑了,昨兒我的刀剛殺雞來着,可能有點鈍了,要不還是您來?”馬程峰讓開,身後,神秘女人騎在白鹿王背上已經走了過來。
女子從鹿背上跳了下來,端詳着眼前的“戰利品”好像早就知道師傅會躲在暗地裏相助自己。她沖山腰上的吊腳樓鞠了一躬,還是不說話。
“前輩,您……您到底是誰呀?是來幫我的嗎?”馬程峰問她,但她依舊不答話。
“程峰,我覺得咱倆現在在這兒是不是有點多餘呀?要不就不打擾前輩了?”那咻在這女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氣場,這氣場強大到讓自己根本不敢直視她的雙眼。他跟馬程峰的感覺背道而馳。
雖然馬程峰也知道這女人不尋常,但最起碼不會像他這麽畏懼。那咻是一步都不願靠近這女人,總覺得這女人隻需要用一個眼神就能把自己秒殺。
“好吧好吧,是該回去了,其實我也有點擔心教授和楚姐姐。前輩,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記得回去喝酒哈。”馬程峰拽着那咻,縱身一躍反身離去。但二人沒有走遠,隻是蹦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枝頭,他倆也都好奇,這女人要如何處置旱魃屍王。七星刃都無法兌付他呢,難不成這女人有更鋒利的武器?
女子圍着旱魃轉了兩圈。“哼哼……哼哼哼……”荒野間傳來她陰冷的笑聲,那笑聲就好似是從地獄中傳來的一樣。
屍王可能是感覺到大限将至,他不再反抗了,被捆仙鎖牢牢鎖住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隻能認命!接下來就看這女人要如何處置他了。旱魃的身體已經是刀槍不入水火不容,更何況自己還有一身金甲護體,尋常兵器無法除掉他,除非把他扔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去燒生七七四十九天,可那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