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穿過了芈裏大祭司留下的古廟廢墟後,再往前走可就進山了。現在武陵山屬于風景區,能挖的,有價值的東西全都沒了,又修了山路。那年頭,武陵山是野山,山裏十分荒涼,漫山遍野都是樹林子和雜草。那些生活在湘西林野中的稀有小動物全都能發現。
武陵山山勢極爲險峻陡峭,腳底下沒有路,大夥一人手裏拿着根竹竿不停地拍打着腳底下的雜草,這可不僅僅是爲了走山路省勁兒做支撐。那些雜草裏邊指不定生活着什麽玩應呢,毒蛇毒蟲白天就全都躲藏在樹叢中。
“教授,您當心點……”馬程峰回身扶住了莫那婁教授,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教授差點一腳踩在一條小青蛇背上。
老頭剛才嘴上不服輸,可畢竟都這麽大歲數了,跟着年輕人走了能有一個來鍾頭,頭頂上是毒辣的太陽照着,早就虛脫了,哪裏還有精力看腳底下呀。
“老師,要不您歇歇吧。”楚天月問他。
“我……我沒事,這樣,你們不用等我,我說了不會拖你們後退的,你們先往前走,一會兒我就趕上來了。”莫那婁教授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我說教授,不是我們不等您,您擡頭瞅瞅吧,咱才走到哪兒啊?這要是照您這速度,估計走到明兒早上也到不了山頂啊?”馬程峰晃了晃腦袋。人不服老不行,也就是教授吧,換别的老人,可能還沒他這個體能呢。
“我的天,這武陵山怎麽這麽陡呀?比傳說中更難走,難怪千百年來從沒人願意來這鬼地方了。”他擡頭咕咚咕咚喝了一瓶子水說道。
馬程峰苦笑,隻好也坐了下來對他們說:“呵呵……真要這地方一馬平川,什麽人都能進來,那咱今兒還有來的必要了嗎?算了,那大夥就再歇歇吧,不過我有言在先啊,咱日落之前必須找到那地兒,要不然月亮一出來,真碰上那湘西屍王可不是鬧着玩的!據說那家夥已然修成旱魃,對付旱魃連糯米和鎮屍符都沒用。”
借着他們休息的功夫,馬程峰和那咻決定先出去探探路,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發現,畢竟誰也不知道武陵山中秘密到底藏在什麽地方,沒準不在山頂呢?
荒山野嶺中,到處都是古藤老樹,一幅凄涼之景,雖然山上一片綠油油,也常有鳥獸的蹤迹,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透着一股妖氣,這種鬼地方别說那咻了,連馬程峰都覺得慎得慌,真不知道入夜後,武陵山中将會是一幅什麽景象。
“程峰又發現,你來看,這裏有具屍體。”那咻喊道。
馬程峰跑過去一瞅,一具古屍正倒在荒草叢中,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夜行衣,也無法辨認年代。身上擺着個小布包,背下壓着一把已經上鏽的洛陽鏟。打開布包,裏邊有羅盤,糯米,黑驢蹄子,蠟燭,還有幾枚已經發黴的神秘丹丸。這些玩應正符合摸金校尉的特征,相傳,摸金校尉就是用黑驢蹄子對付古墓中詐屍的大粽子。
這是一具無頭摸金校尉屍體,屍體胸口骨骼已經被利器戳穿了,創口面很大,裏邊的胸骨都被戳斷了,估計是當場斃命。
“我靠……摸金校尉連黑驢蹄子都沒來得及拿出來?”那咻看着屍體的慘狀吓的也是吞了口唾沫。
這還用說嗎?這麽個死法肯定不是被山裏野獸襲擊襲擊過的。旁的不敢說,古時候盜墓四脈中,論起功夫,摸金校尉是最厲害的,他們平時就是行走在江湖上的盜匪。三五個壯漢都甭想近身,這湘西沒有熊瞎子和老虎這樣的大型猛獸,普通的小型獵食動物絕不可能傷到他。而且還是一擊緻命!
摸金校尉行事,不管是倒鬥,還是觀山定穴,肯定都是在晚上,晚上武陵山中有什麽東西出沒?湘西屍王!傻子都能看明白,這摸金校尉就是被湘西屍王一擊斃命,然後腦袋也被人家給生生揪了下去,死無全屍!
“要不……要不咱改天再來?最起碼帶把槍啥的也好啊?”那咻有點害怕了。不光他害怕,馬程峰心裏邊也在打退堂鼓。
和旱魃不比普通大粽子,僵屍本就邪惡無邊了,旱魃乃是僵屍之王,千年難遇!可不是他倆這等凡人能對付的。甭說他倆了,估計就算陰陽玄道來了,碰着了湘西屍王也是棘手。曆史上僅出現過兩具旱魃,且不說是誰最後鎮住了屍王,每一次旱魃降世,都是民不聊生!這擱誰誰不怕?
馬程峰說,兄弟呀,我何嘗願意來這鬼地方呀?可現在咱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喬遷現在控制了湘西的“鹽路”,他不是不想來武陵山一探究竟,隻是礙于情面,不敢搶我的買賣!無雙和佟四喜同樣也掌握了咱們的行蹤,隻怕咱們現在回去了,等再來,這武陵山已經被人家給挖平了,到時候,咱們連一口湯都喝不上呀!
“好吧,也許你說的有理,跟着你馬程峰出來,一次比一次刺激。爲兄弟兩肋插刀嘛!你去哪我去哪,要死一起死!”二人暗下決心,今日一定要把武陵山中隐藏着的秘密找到。
這還沒等到晚上呢,他們就已經感覺到了死神正在臨近。荒野間,不時地就能發現這些屍首分離的死屍,那湘西屍王對人腦袋有特殊癖好,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骸,腦袋全都被揪下去了。從屍體上不難判斷,這屍王手中應該有一重器,而且他力大無窮,隻要碰上了,絕無生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