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擦你大爺的!”窗戶半夜的時候被狂風吹開了一道縫子,淩晨天晴了後,外邊的一隻蜜蜂飛了進來,正好落在那咻鼻子上咬了他一口,疼的那咻怪叫一聲捂着鼻子就蹦起來了,再一看,那鼻頭紅腫的跟頭蒜似的。
“大哥,才幾點呀?能不能讓我睡個懶覺?”馬程峰踹了他一腳。
“蜜蜂咬我!這特麽鬼地方,連蜜蜂都這麽不講道理!”他趕緊照着鏡子把小蜜蜂留在他鼻頭下的毒刺給擠了出來。
“喂,你們還不起來呀?太陽照屁股了!昨晚上不是挺歡實的嗎?咋到了早上就沒精神啊?快洗臉吧,飯好了。”廚房裏楚天月和莫那婁教授早就吃完了。
二人迷糊的一點精神都沒有,上下眼皮都直打架,睡眼朦胧地就往廚房走。馬程峰前腳剛進廚房裏,就已經聞到了那噴香雞蛋糕味兒。桌子上給他倆單獨留了一大碗,這荒山野嶺的,楚天月早上沒找到其他食材,屋後白琳玲養了幾隻跑山雞,早上她撿到幾個雞蛋,就給他們煮了雞蛋糕。楚天月是典型的淑女,南北菜系都很拿手,雖比不上專業廚師,不過在這荒郊野外的大山裏,能吃上家鄉菜已屬不易了。
“雞蛋糕!!!!”倆人剛才還睡的迷糊呢,一聞到雞蛋糕的香味,争先恐後就往廚房裏沖,很怕跑慢了,讓對方全給搶了。
“啊!!!!馬程峰你個臭不要臉的!那咻!!!!你們倆到底要幹嘛?”廚房裏,楚天月一人賞了他倆一個大嘴巴子,然後趕緊轉過身去。
二人捂着紅腫的臉蛋眨巴眨巴眼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飯了什麽錯,以至于讓楚姐姐大動肝火。他倆對視看了看,不免面紅耳赤。
靠!起來猛了,忘穿褲子了,而且是倆人都忘穿了!這倆人啊,不管本事多大,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此情此景,連啞巴孩子都被逗樂了。
“楚姐姐,你們早上起來也沒見到白琳玲嗎?”吃完早飯,大夥重新收拾行囊準備繼續開拔,馬程峰問他們。
“沒有,我睡覺不死,昨晚她根本沒有回來,我懷疑她不會回來了,也許……算了,我覺得白琳玲不像壞人,隻當是咱們做了一場夢吧,我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都八九十歲了吧?怎麽會那麽年輕?是不是都成仙了呀?”楚天月說。
“哎!”那咻歎了口氣。“怎麽說走就走了,我還沒跟前輩談白姐姐的婚事了!早知道昨晚上我就該出去幫她的,不行,回去我要跟白姐姐說,她肯定會跟我回湘西來找師爺的。”
“得了吧,你可别惦記你的白姐姐了,先陪我去武陵山,如果咱們能活着回來,你特麽就是把天捅破了我也不管,大夥收拾好了嗎?走了!”馬程峰背上行囊,手中拄着一根竹竿在前探路,身後是莫那婁教授,白素,殿後的是那咻。
按照那天藍彩蝶的描述,武陵山據此應該還有三百裏地,今晚肯定是到不了的。藍彩蝶說過,武陵山腳下大概一百裏地,還有個小村寨,這寨子不是很排斥漢人,他們可在此歇腳,待第二天一早進山。剩下這段路沒有什麽太多危險,隻需要山中出沒的野獸就可以了。
這一天的行程十分順利,一直到太陽落山前,大夥總算是穿過了最後一道峽谷,趟過最後一條小溪,順着小溪逆流而上,遠遠的就見前邊半山腰被一圈竹栅欄圍上了,這小村寨不太大,也就是二三十戶人家,據說他們都跟武陵山中出沒的那位苗族屍王有些關系,好像正是那屍王的守墓人後代。
雖然是守墓人,但自從那屍王詐屍後,連這些守墓人都不敢進武陵山祭奠先祖了!但他們依舊不肯離開這片世代耕耘的苗山,依舊守護着先祖的誓言。
以前也有不少國外國内的探險隊抵達過這裏,但全都不是走太古裏棧道過來的,而是順着沱江河劃船過來的。這條水路比太古裏棧道還危險,沱江河流進山裏後,河水湍急,探險隊二十人,可能活着抵達這小村寨時候隻剩下四五個了。這個守墓家族也是見慣不怪了,不管是什麽人來到這裏,他們都會以禮相待,畢竟外來漢人也會帶來他們所需的藥品和物資,至于這些漢人是不是盜墓賊……那跟沒關系,因爲就算他們進了武陵山,也不會有人活着回來,都會成爲湘西屍王打牙祭的晚餐。
“到了,彩蝶姑娘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小山寨,你們在此等候,我和天月進去跟他們交涉一下。”莫那婁教授說。
“教授,怎麽個意思?合着您當我倆是強盜啊?我們哥倆長的不磕碜吧?”那咻不悅道。
“呵呵……就你倆這滿嘴大碴子味兒的,到哪都喊打喊殺的,人家可不是要把你們當成黑龍山的強盜嘛?這裏不是東北,你倆消停的在這兒等着吧。”
“看吧,連教授都嫌你倆粗俗了!看你們這臭脾氣以後改不改?”楚天月努嘴笑他們說。
這依山而建的小村寨景色不錯,因爲海拔較高,村寨附近并沒有竹子,生長着的都是高山植被,空氣也格外新鮮。馬程峰和那咻哥倆坐在山腰小河邊一邊抓魚就一邊等他倆,可等了足有一個鍾頭,天都黑下來了,也不見他們倆回來。
“我可聽說山裏的這些少數民族都挺……挺野蠻的呀!中原人都稱他們爲夷民,别再是把他倆給炖了,這咋還不回來了呢?”那咻說。
“你少扯淡,人家南方人還管咱叫北方蠻子呢,也沒見咱們東北遍地是胡子呀?不過确實得上去看看了,教授可能身上沒帶錢,讓人家抓起來了吧?”馬程峰拍了拍腰間鼓鼓的錢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