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下山過後有何打算啊?”他問道。
“我……我想回先祖的故鄉,了此殘生。”白琳玲不是苗人,再往上追溯若幹代,祖上乃是正宗的八旗子弟白佳氏,故鄉是關東奉天!
“不行!你不能去!白姑娘,休怪貧道心狠手辣了,藍三仙逝前都不願放過你,我不能讓她死不瞑目!抱歉!你的陽壽怕是盡了……”陰陽玄道慢慢閉上雙眼,也許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她的末日了。
“玄道饒命!饒命呀!小女子此生并未做過大惡之事,天地爲證!您……您不能殺我!隻有我才能對付那個樹怪,馬程峰他們要去武陵山,我可以幫他們。”
“呵呵……程峰有他自己的造化,是福是禍都要由他自己來扛,白姑娘,你就免了吧。你放心,你走後,我會把你埋在藍三祠堂旁,讓你受苗民百世香火的,安心上路吧!無量天尊……”陰陽玄道輕輕甩動七彩浮沉,隻見得七道耀眼的光芒乍現而出,好似捆仙鎖一般朝着白琳玲就飛了過來。
這招就化魂大法,陰陽玄道之所以厲害就厲害在這兒,十級化魂大法能讓他縱橫天地人三界所向披靡!十級化魂大法,就算是仙魂也能化爲血水何況人呼?
“不……不……不……”白琳玲痛苦地掙紮着,但她知道,自己無法擺脫宿命,沒想到藍三姐死都死了,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正在這時,頭頂突然驟亮起來,那光芒刺眼至極,饒是陰陽玄道修爲無邊也是被那金光晃的連連後退。他之所以叫陰陽玄道是因爲這邪老道乃是陰陽雙修之體(不是雌雄同體哦),夜爲陰,晝爲陽,夜晚時他最懼怕這種降妖除魔的聖光,當然,想傷到他也不是件簡單的事,這老道修爲太高了。
“何方神聖竟敢算計貧道?”陰陽玄道收了七彩浮沉中的邪能,遮住臉面趕緊後退,躲到樹下背光的地方。
頭頂那道金光也消失了,隻聽得半空中傳來一聲冷笑:“哼哼……玄道别來無恙啊?怎麽在這千裏苗山也能碰到老朋友?你我還真是有緣分!”
白琳玲如同大赦,站起身來就想跑,陰陽玄道跑出一道黃表紙,用強筋的指力在半空中畫出咒符,黃紙在半空中自然而進,白琳玲的身子定在原地,不管她怎麽掙紮,身體四肢就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無法挪動半分。
“哦,呵呵……原來是道兄呀!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呢?莫非怕了我嗎?”陰陽玄道躲在暗處笑道。現在是晚上,隻有這個時候陰陽玄道沒把握對付這個“老朋友”。這位老朋友跟自己的恩怨可有些年頭了,每次都不分勝負,不管自己走到哪都甩不掉他這塊牛皮糖,甚是惱火!
五靈真人手持五靈神鏡飄然落下,兩個老道沒有什麽可比性,一個雖是人身卻一直遊走在善惡邊緣;另一個雖不是人身,卻用畢生所學斬妖除魔造福世人。
二人面對面站着,中間是白琳玲。這畫面極其微妙,誰也不願再往前走一步,誰也沒有把握以及畢生。“道兄,你别告訴我是來救白姑娘的?”
五靈真人眯着眼睛捋着山羊胡用眼角餘光左右瞅了瞅,他得看清楚,附近還有沒有幫手了。這賊老道可是有個很強力的幫手,如果那家夥也在附近,自己必須趕緊閃人,那家夥體質太特殊了,不怕自己的五靈神鏡,連地府的鬼差都拿他沒轍。
“呵呵……玄道,你我都是明白人,咱就别兜圈子了,白琳玲罪不至死,貧道早就有心提點于她,渡她出苦惡,然你盜門藍三強行把她困在山中,貧道也是給足你的面子了,一直苦等到今日才來找她,卻不曾想玄道好快呀,真是想置她于死地嗎?敢問玄道,白姑娘可觸犯天條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惡事呀?”五靈真人昂着頭質問道。
“不曾。”
“再敢問玄道,她大限将至了?就算如此,玄道是鬼差還是閻羅王啊?何曾勞煩您大駕代勞呢?”五靈真人鐵齒銅牙咄咄逼問。
“哼哼……哈哈哈……”陰陽玄道冷冷笑着,沒想到這山羊胡老道嘴岔子挺利索呀,問的自己都無言以對了。“好啊,道兄如果非要個理由的話,貧道告訴你,我不允許她再逗留人世間了,不爲我盜門所用,日後不能輔佐雙兒之人,都得死!!!”
“你!!!你這賊老道還講不講點道理?還是盜門之祖呢!這麽多凡人供你的神位,拜你爲仙君,你配得起嗎?”五靈真人一看他不講道理了,氣的山羊胡子都哆嗦。天底下咋就有這麽不要臉的道士?
“嘿嘿……随你怎麽說,道兄,看來今日你我之戰又是不可避免咯?爲了她值嗎?”
“玄道,這個面子你是不想給我了?好啊,貧道也有多日不出手了,手都癢癢了,今夜你爲陰我爲陽,看看你能占到多少甜頭?”五靈真人說罷,再度舉起手中的五靈神鏡念動咒語,五靈神經中綻放出一片金光。
陰陽玄道見狀縱身一躍飛到了樹杈子上,剛才腳下站立的位置被五靈神經一照,轟隆一聲巨響,竟原地炸出一片廢墟,露出了一個一米多見方的地窟窿。地窟窿下冒出一股黑氣,一隻足有人手掌面那麽大的黑蠍子已經被烤焦了。
其實這也是無心之舉,五靈真人本是沖着陰陽玄道照的,沒想到地底下還藏着一個妖物,這大蠍子看個頭可是足有百年的修爲了,它也是大限将至,偏偏就被五靈神鏡給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