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妖,隻需一個眼神,便徹底達成了共識,它有她想要的,她有它想要的。
“哈哈……哈哈哈哈……白琳玲!!!!!!!白琳玲!!!!!!!!”一聲狂笑過後,黑風妖氣散去,頭頂一道霹靂閃電轟隆一聲就劈了下來,恰好,準确地劈中了山後小河邊的一塊石碑,石碑被劈成兩段,那一刹那,白琳玲的眼睛眨了下,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屋裏邊這幾位還貼着窗戶聽呢,外邊好像下雨了,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地砸在窗戶上。白琳玲和那神秘人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大夥不知外邊什麽情況也不敢出去看,生怕給白琳玲惹麻煩,可都過去半個多鍾頭了,外邊除了雨點噼裏啪啦地砸在地上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
“前輩?前輩需要我們幫忙嗎?”馬程峰喊道。
“丈母娘?要不晚輩出手幫你解決了那家夥吧,您就把你家白素嫁給我怎麽樣?”
馬程峰踹了那咻一腳罵道:“都什麽時候了,怎麽就想着你的白姐姐?外邊不對勁兒,你去看看,我怎麽覺得咱們幾個闖禍了呢?”
“靠,你特麽當我傻呀?肯定就是從那大樹裏邊跑出來的妖精,那玩應咱對付的了嗎?我不去,要去你去!”那咻不搭理他。
楚天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哥倆有時候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右手吵起來就跟上輩子的冤家一樣沒完沒了,而且是不分任何場合。這要不從中制止,都能吵上一天一夜。她站起身,直接伸手推開了窗戶,窗外是暴雨滂沱,院子裏到處都是落葉凋花,哪裏還有白琳玲的半點蹤影呀?
“那個……你們說,如果咱們要是把白琳玲給放出去了,紅娟門藍家是不是就有麻煩了?”馬程峰一臉的無辜問大夥。他确實無辜,他也沒想到會招來那個家夥,更加沒想到白琳玲早就認得藏在樹芯中的妖精,而且他們之間還打成了某種默契。
“啊……闖禍了?咱把丈母娘給放出去了?”那咻端起茶杯喝了口裏邊的仙女草茶。
四個人都傻眼了,白琳玲一旦重出江湖那将是這個江湖的末日呀!她第一個要報複的就是紅娟門藍家,下一個可能就是董家,甚至都有可能挖了吳功耀的墳。完了,這個禍闖的太大了。禍根已然種下,無法彌補,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皮,你要不要去把你主人喊回來?天都黑了,回家睡覺吧?”馬程峰摸了摸小猴子腦門上的一片白毛說。
豈料,乖巧的白皮抓過馬程峰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順着窗戶就跑了出去。
“我擦……這個小畜生!”
“算了程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合該白琳玲受封印的時間到了。這不是咱們的錯,這其實也是緣分。妖女重獲自由,自然會有人對付他,咱們還有要事在身,大家睡吧,相信今夜不會再有危險了,明天雨停了咱們繼續趕路。”莫那婁教授倒是看的開。
先不說馬程峰這邊,白琳玲七十年後重獲自由,就好似關在籠子裏的豺狼,突然放出來後可就撩開橛子在林夜間狂奔了,大雨淋濕了她的衣裙,把她那婀娜的身段彰顯無遺。她跑累了就四仰八叉地倒在竹林中,任由天上的雨水灑在臉上,洗去她這六十年來心中積攢的哀怨。藍三死了,吳功耀死了,普天之下還有何人能與之一決高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站在雨水中放聲狂笑。
“哼哼,白琳玲,你笑什麽呀?當年你笑小七,小七狠狠教訓了你;當年你笑藍三,藍三把你驅逐出紅娟門;當年你笑功耀,功耀對你視如風塵女子;現如今你又笑?豈不知三笑後依舊是一場空歡喜呀!”林中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老人說話不緊不慢,像個智者一樣教誨着她。
“是誰?是誰?出來!出來!”白琳玲有些慌了,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如果真是那人來了,恐怕自己的末日就到了。
一道七彩霞光從天而降,頓時,天上的暴雨停了,月兒再度露出一角,把皎潔的月色潑灑在美麗的湘西竹林中。一個身着道袍腳踏青雲靴,頭戴羽冠的白胡子老道踩着七色祥雲,手托七彩浮沉飄然落下。好一副仙風道骨之容呀!
“無量天尊,多年不見,白姑娘還是這般美麗,看來歲月并沒有帶走你妖娆的容顔。”陰陽玄道落到地面,雙腳明明踩踏着泥水,可每落下雙腳,下邊的泥水都自動散開,一滴泥水都不曾濺到他的青雲靴上。
“啊?是你?你……你……怎麽會……怎麽會沒死?”白琳玲被陰陽玄道那無上修爲震懾住了,吓的她連連後退。縱然她有通天的本領,面對盜門之祖也是毫無勝算,這老道太厲害了,就算是當年他最得意的弟子吳功耀也是不及他老人家的百分之一呀!
别說她白琳玲,陰陽玄道就算飛升到天庭,恐怕那些大羅仙佛也要禮讓三分。
“呵呵……很意外嗎?你還不知道吧,貧道的肉身早已淩駕在六道輪回之外了,閻羅王那邊我也是常去喝茶的,生死簿上已經沒有貧道的道号了。白琳玲,當年這個薩滿結界是貧道教藍三布下的,你不是怨恨了藍三六十多年了嗎?冤有頭債有主,今日貧道就在你面前,有什麽本領盡管使出來吧!”陰陽玄道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說道。
“不……不敢……晚輩不敢怨恨玄道,隻求玄道放過晚輩,晚輩知錯了,已然被封印六十餘載了,孽債也還清了,求您放過我吧。晚輩隻求能再在這花花世界上多走上幾年,重新體驗一下做人的感覺,此生足矣!”白琳玲面對無比強大的陰陽玄道,隻有認栽,雙膝跪在泥水中連頭都不敢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