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沒有耗子的天敵,你們看它的死相肯定就是中毒了。”莫那婁教授帶上手套輕輕按壓死耗子的腹部,頓時,小家夥嘴裏噴出更多的黑色液體。
“教授,既然這霧氣有劇毒,咱們幾個好像也沒事啊?”那咻問。
“這個我也解釋不好,反正不管毒性多強,咱們現在回頭也來不及了。”
楚天月說我知道了,肯定是咱們剛才吃的那血靈芝裏含有解毒成分,你們沒聽說過嘛,但凡荒野間的毒物,身邊必然伴生解毒藥草,雖然血靈芝不算是藥草,但咱們吃了後确實暫時對這毒氣免疫了。“這毒氣很濃,怕不是普普通通從山岩中溢出的,大夥最好當心點,前邊的路可沒人走過,指不定又有什麽玩應鑽出來。”
他們從古棧道上下來,這裏就是一座大山的山巅,山巅之上寸草不上荒涼至極,也不知爲何,明明是座無遮無掩的荒山,正處于風口位置,但卻沒有風。幾個人走上這座大山後,非但不覺得冷了,反倒是熱出了一身臭汗。
馬程峰獨自一人走在最前邊,這片大山區域不大,也就是巴掌大的空間,穿過毒物,前邊隐約可見有座古老的竹亭,亭子後是條蜿蜒盤旋向下延伸的盤山道,盤山道隻有一側是貼着山壁修的,另一側就是萬丈深淵,雖然腳下不是腐朽的木闆,但光是這視覺沖擊力,其險就絕對超過太古裏棧道。
“前邊安全,抓緊,兄弟,還是你殿後,這條挂壁小徑可能修了也有不少年頭了,你照應點教授,别掉下去,楚姐姐,抱好了小啞巴。”馬程峰囑咐他們說。
大夥在山巅上轉了一圈,卻也不見有什麽異常,角落裏依舊發現了幾具枯骨,枯骨身上還是穿着古老的苗兵藤甲。
“等等?”突然,馬程峰正要繼續往前走,卻被身後的莫那婁教授喊住了。
教授說你們注意看這幾具枯骨,他們死相有問題,看,他們腦袋天靈蓋上好像有個小窟窿,他們不是自然死亡也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某種尖銳物戳穿了天靈蓋吸幹了腦髓而亡。
馬程峰說教授您多慮了,這些苗兵至少也死上千年了,上千年前這裏到底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咱不曾得知,但既然太古裏棧道人家修完了,而且上萬苗兵從這裏出發進入了巴蜀地界,就說明他們清除了這裏的可怕生物。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有什麽怪物,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估計早就死了吧?
“兄弟,你這話說的爲時尚早,你看那邊!”那咻拽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體挪了個方向,這邊,決崖對面,剛好有個山洞,山洞洞口可不小,這要是在東北,絕對是被熊瞎子霸占的巢穴。洞穴裏邊黑漆漆的,隐約可見裏邊有一雙紅彤彤的眼珠子正瞪着他們看呢。
“我擦,那特麽是什麽東西呀?你們先走,我殿後。”馬程峰長出一口氣。那洞口雖然在懸崖對面,可是距離他們這邊卻不遠,這道懸崖中間也就是十來米的距離,這麽短的距離那咻和馬程峰的輕功飛過去不成問題。
“愣着幹嗎?快走!聽他的話沒錯!”那咻推搡着其他二人,小心翼翼地貼着一側決崖走上了挂壁小徑。
馬程峰一邊朝竹亭那邊退,一邊謹慎地用眼角餘光窺視着對邊洞口裏的怪物,那家夥一對大眼珠子不小,估計個頭挺大,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應。
莫那婁教授可沒見過這玩應,剛才往洞裏邊看了一眼看的膽戰心驚,心思全然沒在腳底下,這時候一個不小心,右腳可就踩空了。他們三人身上都拴着安全鎖,彼此之間有照應,按說是沒什麽問題,但教授在這裏邊屬于體重最大的,人上了歲數後,生活穩定了身材就容易發福,教授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斤,他的身體重重地往下一墜,牽引着那咻和楚天月也往旁邊就載歪了下去。
幸好那咻早有準備,随手甩出天蠶銀絲挂住了對面的一塊決崖上,這才穩住了三人的落勢。“教授,您别怕,别動啊,我和楚姐姐現在拉你上來。”
那咻心裏盤算的好,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沒有第三方威脅的基礎上,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沒等他伸手過去拽教授呢,突然,一股勁風刮過,就見從對面黑漆漆的洞口内猛地飛來一根銀色絲線,這絲線很粗,足有人的小母手指那麽粗,打出來的方向也很準,徑直飛過來就把懸在半空中的莫那婁教授給捆住了。
莫那婁教授以前常年在野外考古,他們這些考古隊的野外生存能力極強,别看歲數大了,真要遇到了意外情況也能反映過來。他随身都帶着一把小刀,不等其他人喊話,趕緊就拽出小刀去砍捆在身上的粗線,可那銀白色的絲線十分堅韌,而且粘度也強,一刀下去不但沒有斬斷,反而是被那絲線黏住了小刀,小刀也沒了。
“程峰!快來幫忙!”那咻看在眼裏大喊道。這種情況下隻有馬程峰手裏的那把七星刃才能斬斷這東西了。
馬程峰抽出七星刃,縱身一躍,跳到了挂壁小徑上,可教授的身體現在半懸在萬丈深淵中,距離他們還有三四米的距離,馬程峰想下去幫他,怎奈下邊連個支點也沒有,智能幹瞪眼着急。
那黑洞之中,又連續打出幾根銀白色的粗線,全都是奔着教授來的,最後結結實實把莫那婁教授在半空中捆了個五花大綁。随之,那些銀色絲線開始加大力道,洞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怪物,力道很大,不但已經把莫那婁教授往對面拽了過去,連帶着安全鎖另一端的那咻和楚天月都要被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