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你老實說,什麽味兒的?好吃嗎?”那咻問他。
“額……額巴!”小啞巴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兄弟,你說咱也走了這麽長時間了,是不是你也餓了?要不咱嘗嘗?我聞着可是挺香呀!”那咻也忍不住了,肚子裏邊直咕噜噜叫喚。
“你先吃,沒事,咱哥倆是過命的交情,有啥好東西肯定都留給你!”馬程峰撕下一塊血靈芝遞給了那咻說道。
“靠,我真謝謝你啊!謝你八輩祖宗!好事……呵呵……真是好事!”那咻吞了口唾沫,想了半天,還是把血靈芝塞進了嘴裏。他開始的時候并不放心吞咽,一直在嘴裏慢慢咀嚼,他一邊咀嚼表情還一邊變化着,一開始有些忐忑,到了最後,竟然大口大口嚼了起來。因爲這一口實在太大了,導緻往下咽的時候差點噎着。
大夥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以爲他中毒了呢,趕緊就給他拍後背讓他自己吐出來。
“水!水!水!”他大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總算是把嘴裏的吃食咽了下去。
“好吃嗎?啥味兒的?要不要給我說說你的遺言?比如你有多少存款?存折密碼多少之類的?再比如你家房産證要不要換個戶主?”馬程峰盯着他問道。
“去你大爺的,你特麽就不能盼着我好嗎?老子就算死了,存款和房子也是我家白姐姐的,你就别惦記着了!哼!”那咻啐了馬程峰一口說:“反正就這些,你們若是不敢吃我就全吃了,别問我啥味兒的,我也不知道。”
那咻是一頓風卷殘湧,吃了能有兩斤多的血靈芝,不過他并不是像半年前他們在察哈爾大草原河溝子裏碰到的那些怪魚,那些怪魚的香味太誘人了,吃了一口可就跟餓死鬼投胎沒什麽區别了,直到把你的肚皮撐破爲止。那咻是有自制力的,吃到最後,實在是吃不下去了,這才作罷,大頭往後一倒捂着肚子打飽嗝。
“教授,好像沒事?要不……要不咱也試試?我不怕别的,關鍵是咱要不吃一會兒讓這小子全給造沒了,這延年益壽的機會是不是也給咱留點呀?”
“嗯……我始終持保留意見,不過他倆吃完也沒見有什麽異常反應,應該是沒有劇毒。”連莫那婁教授也有些拿不準了。
剛才那咻吃血靈芝的時候,他始終都在翻書,可書本上并沒有記載血靈芝到底能不能吃,又要怎麽個吃法。
馬程峰和楚天月也一人拿了一塊,他們都屬于東北人,東北人吃生食喜歡沾大醬,随身走到哪都會帶上一瓶子。這幾位還真有閑情雅緻,盤腿坐在太古裏棧道的石台上,把大醬瓶子往中間一擺,一來一口我來一口,沒多大會兒功夫就已經把肚子撐圓了。血靈芝的味道跟肉太歲差不多,心裏想着啥肉它就是啥味兒。馬程峰喜歡吃五花肉,那它就是類似于烤五花肉的香味,楚天月是虔誠的******,心中想的是牛羊肉,那吃起來就是炖牛腱子肉的香味。
“我說教授,您要是再不吃可真不剩了啊!”馬程峰把最後一塊扔給了教授,其實是他們真吃不下去了。
莫那婁教授見大夥吃了都沒事,也就放下心來吃了起來。最後,這麽大的血靈芝,竟然被他們五個分食而盡,連渣子都沒剩下。酒足飯飽後,大夥摸着滾圓的肚皮倒在石台上歇息。那咻說咱這一頓飯是不是有點貴呀?教授,這玩應要是拿出去能賣多少錢?
“不知道,無價之寶!價格應該是肉太歲的幾倍。”
“我靠,完了完了,咱這一頓飯特麽吃了一座金山呀!早知道不吃了!”那咻直拍大腿。
“你特麽現在才說有個屁用?剛才就屬你吃的歡!行了,吃飽了喝足了,咱是不是該繼續趕路了?反正這次咱幾個就算掉進山澗裏最起碼也不是餓死鬼了吧!”馬程峰伸了個懶腰,把安全鎖重新拴在彼此腰間,又走了出去。
太古裏棧道到底有多長沒有人知道,這麽多年來,但凡去過武陵山的,全都是翻越群山峻嶺過去的,還沒人敢走太古裏棧道呢。他們在搖搖欲墜的古棧道上步履維艱,足足走了能有兩個多鍾頭時間,前邊終于見到了棧道的盡頭,盡頭處是一座大山的山巅,山巅上雲霧缭繞,那些雲霧竟好似霞光一樣,泛着一股仙氣。
“大家腳底下當心了啊,再加把勁,過了前邊就是終點了。”馬程峰大喊給大夥打氣。
他們走出古棧道,一個個陸續走進了這片紅色雲霧之中,山巅上的雲霧中有股古怪的氣味,不似普通空氣那般清新,好像有一股焦糊的氣息,大夥越往前走,那股刺鼻的氣味就越是濃郁,到最後熏的大夥全都捂上了口鼻。
“教授,這什麽味兒啊?會不會有毒?”馬程峰問。
“咱都走進來這麽長時間了,就算有毒也來不及了,繼續往前走吧,咱們沒有回頭路。”
楚天月觀察能力很強,她注意到,自從他們走上這座山頭後,左右竟然沒見到一點生氣,不但沒有喘氣的活物,就連腳底下泥土中也沒有草木的影蹤。這座山頭雖然高,可沒高到空氣稀薄氣壓低到寸草不生的地步。黃山之巅海拔高,但黃山之巅上還是生長着那棵最出名的迎客松,而這座山裏,竟然連棵小草也沒有。
“不對勁兒,有毒!這股紅色煙霧肯定有毒!”楚天月吓的大喊。
“楚姐姐,你别大呼小叫的,要是真有毒,咱幾個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嗎?快走吧,這裏山勢險峻,當心腳下不穩掉下去。”馬程峰催促她說。
“天月說的沒錯,這山霧可能的确有毒呀!你們看這裏。”他們現在剛從古棧道上走下來,古棧道上,時而可以看到一隻隻山林中的野鼠穿梭着啃食腐朽的木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