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和楚姐姐采藥王草的時候碰到了佟四喜身邊的黑虎,他竟然幫我,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既然黑虎在,佟四喜也不會太遠。大夥一路上還是當心點吧。”
一路無話,早上五點多,東方露出魚肚白,火紅的太陽綻放着金光再度把神秘的湘西苗山照的通明。氣溫高了後,山中的瘴氣逐漸就散了,他們昨夜也沒走多遠,頂多是剛從老鴉寨山林中走出來。藍彩蝶說過,過了老鴉寨就是“太古裏”,咱這兒說的太古裏可不是益州轉賣奢侈品的那條步行街。
太古裏是一條苗人的古棧道,苗山到了這裏山勢就越來越險峻了,數千年前,苗人先祖攻打巴蜀就是從這條架在陡峭山間的古棧道出去的。聽說當初光是開鑿這條古棧道就死了好幾千苗人,古棧道到了現在已經是兩千多年的曆史了。十幾年後,湘西搞旅遊開發重新翻修恢複了兩千年前古棧道的原貌,又給古棧道下撲了一層玻璃鋼,人走在上邊既保險又能領略腳下萬丈深淵的震撼。
可那個時候這條古棧道還處于封閉狀态,别說漢人了,就連當地苗人也沒有敢走這條捷徑的。可你想繞還繞不過去,因爲隻有走這條道才能到武陵山。
太古裏,顧名思義,太古說的是太古世代,距離今時今日很久遠。所以現在那條古棧道又稱作是太古苗棧道。
“我聽說過太古裏,咱們國家幾次想派人重新都被當地苗人拒絕了,今日有幸重走兩千年前的古棧道真是三生有幸呀!”莫那婁教授感慨着。
面前已經到了兩山中間的峽谷盡頭,盡頭處是一塊一人多高的石碑,石碑上古迹斑斑全都是苗文,不用說,肯定就是太古裏!
過了這塊石碑,前邊就是一條狹長的古老盤山道,盤山道一直順着山間的夾縫延伸到視野盡頭。古棧道上鋪設着早已腐朽不堪的木闆,木闆間有竹杠做支撐,人一腳踩上去都會吱呀作響,就算是馬程峰和那咻這樣的體重依舊要雙手死死扶住左右的竹杠,生怕一個不小心跌入深淵中。
腳下就是深不見底的山澗,棧道寬約一米,隻容一人通過。因爲這裏屬于兩山中間的夾角,所以也是個通風口,人走在上邊不僅要擔心一腳踩空跌入萬丈深淵,還要防止被狂風吹下去。山嶺中沒有風還好,一旦刮起風來那就是八九級的大風。幾個人走在古棧道上步履維艱,走了半個多鍾頭,也隻繞過一個拐角。
再往前一看,這條古棧道簡直是永無休止的地獄黃泉路!彎彎曲曲好似一條盤在山嶺中的遊蛇一般,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的雲霧中。
大夥彼此腰間拴着安全鎖,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行進,馬程峰體重最輕走前邊,那咻殿後,這半個小時的行程中,馬程峰已經是三度把腳下的腐朽木闆給踩塌了,幸好他身體平衡能力強,輕功好,換旁人估計就掉下去了。
“教授您當心,前邊這塊木闆發虛,恐怕承受不住您和楚姐姐的重量。”馬程峰提醒身後二人說道。
“哎哎哎?馬程峰你什麽意思呀?你是說我太胖了需要減肥嗎?”不管多溫柔的女人,你别在她面前說體重,别捅馬蜂窩。
“我說的是事實,别開玩笑了,專心看腳下啊!掉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馬程峰輕輕一跳從那塊腐朽木闆上蹦了過去。
這條古棧道每走一段距離,都會有個空中平台,可以暫作休息,當初建造它應該也是爲了給開山工匠們休息用的。半山腰的石台上對着許多石塊,石塊上雕刻着一個個古老的苗文。莫那婁教授說這些石塊下埋着的應該就是當初修建古棧道時的苗人屍骨了。
馬程峰靠在竹杠上抽着小煙喝了口水說:“我特麽現在是看明白了,怪不得這麽多年來,世人都知道武陵山中藏着寶貝,卻沒幾個人敢去摸金倒鬥了,咱走到這兒已屬不易,天曉得過了太古裏還有什麽玩應等着咱呢。”
“要不……要不你可以回去呀?我帶他們走?”那咻故意挑釁他說。
“滾犢子,哪都有你!老子用你出言譏諷呀?盯好了後邊,我怕是後邊也不會太平了,當心有人朝咱開冷槍!”他拍了那咻一巴掌說。
莫那婁教授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喬遷幾日前曾答應楚天月,會派人到武陵山下給她送一樣東西。可通向武陵山的隻有這麽一條古棧道,他的人也進不來呀?馬程峰說教授您放心,有錢能使鬼推磨,喬遷富的都流油了,他大可以雇軍用直升機進來。
“靠!!!你大爺的馬程峰,你咋不早說呀?早知道咱何必跟是萬裏長征似的往裏鑽呢?我還沒坐過直升機呢!”那咻咧着嘴叫苦連天。
“那咻你是不是二啊?你用腳丫子想想,如果讓人家先一步進了武陵山,咱恐怕連湯都喝不上了。你真以爲喬遷跟咱一條心,這老狐狸隻認錢不認人!咱該走走咱的,他要是能送進來楚姐姐要的東西自然好了,如果進不來,咱就隻能靠自己,盡量别讓他幫忙。我上幾日也是無奈之舉,咱們身處險境,必須讓他進湘西,你當我願意呀?”
那咻想說什麽,他一擡頭,正好瞧見馬程峰身後的古棧道,他雙眼圓瞪,指着他身後大喊:“程峰快看那是個什麽東西?”
衆人随着他的手指齊齊回頭看了過去,全都看懵逼了,隻見搖搖欲墜的古棧道上竟然出現了一道七色彩虹,彩虹剛好出現在古棧道正中間。配合着天邊耀眼的陽光,這景色簡直是美的一塌糊塗,看的衆人爲之陶醉,均感慨着祖國的山河之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