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西側,奪目的夕陽晃的這片山林裏紅彤彤一大片,竹林中鳥雀叽叽喳喳的雀躍着,絲毫不似危險即将來臨。
“教授,這裏條件有限,如果咱們露宿荒野的話恐怕隻能更加危險,我的意見是咱們趕緊趁着天黑亮着趕緊穿過這片竹林,一旦天黑,林子裏可就起霧了。”馬程峰說。
楚天月說你們不用争了,這附近可能有人煙,你們看,這片竹林并不整齊,好多竹子都倒了,應該是人爲砍伐的。咱們已經走出了三山區域,按說這裏的少數民族對漢人的态度該不會那麽強硬了。“先住下吧,等等那咻。”
“好吧,反正時間有的是,一切以安全爲重,你們倆當心點,我出去探探,看看是不是真有個寨子。”馬程峰一馬當先,沖出了竹林。
竹林外果然有個小村寨,這寨子依山傍水,景色十分宜人,小村寨也就隻有四五十戶人家,因爲這裏交通更加閉塞,人煙更加稀少,所以這裏的少數民族老鄉幾乎都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很少走出大山。房子修的也是不如苗祖寨和百靈老寨那麽闊氣,相反,卻給人有一股返璞歸真的意境,青磚碧瓦,翠竹小溪,勤勞的婦女們穿着斜開叉的花布裙蹲在小溪前用手中的木棍敲打着衣服,小溪前是一片歡聲笑語。
她們的衣着與苗山中的大多數少數民族都不太一樣,相對而言顯得更加素雅,衣服上也沒有那麽多叮叮當當作響的銀飾,隻是有一點,這些婦人清一色都帶着頭巾,頭巾不似******姑娘帶的那種風格,是單一色調的粗麻布,而且隻遮半張臉。
村寨依山而建,幾座老屋有些苗人吊腳樓的風格,但卻比吊腳樓的建築格局更加簡單,下邊用幾根竹柱子支撐,上邊則是二層開放式的茅屋,太簡陋了,恐怕若是刮起大風都能把小屋給刮散架子了。
河邊上,女人們正有說有笑地忙碌着,濺起水花四射,夕陽的金光打在水面上把一滴滴濺起的水花都晃的晶瑩剔透。這些女人多大歲數的都有,四十來歲的,三十來歲的,還是十四五歲的漂亮小阿妹。别看這些女人打扮的不入流,但在今日看來依舊比較開放,上衣很短,故意露出纖細的腰身和肚臍,下邊長裙開叉很長,足到胯下,讓人可朦胧看到下身的内襯。
馬程峰躲在竹林裏,拄着腦袋看的有些入神,眼前真是世間最美麗的畫卷,純天然的!這是那些畫家永遠都捕捉不到的畫面。
“哦喂!!!前邊的小阿妹你聽好喂,上間的溪流好似你清澈的眸子,天邊的彩霞好似你粉嫩的臉頰……”這時,小溪盡頭傳來一個男人粗狂的嗓門,他唱起了湘西少數民族的山歌,雖然嗓音不太好聽,不過這毫無妝點的聲音卻顯得格外淳樸。
對山歌是西南少數民族中,青年男女經常有的小節目。他們很對愛人的追求很簡單,一句山歌,一個眼神興許就能确定自己一生的伴侶。
馬程峰用手遮着刺眼的夕陽,也想看清這豪放的山歌是哪個小阿哥唱的,看看他是要唱給誰聽的。可這一擡頭,卻見小溪邊上的女人們一個個全都面露驚愕,抱起家中換洗的衣服轉身就往回跑,連頭也不回一下。這怎麽回事?難道這人是村裏出了名的大流氓?
“嘿嘿……小阿妹,你們跑啥子喲?來,陪大爺玩玩吧!”小溪上遊,四五個身着繡花坎肩和粗布短裙的黑壯男子就沖了出來,他們一邊口出污穢之語,一邊還唱着山歌。
一個小阿妹也就是十五六歲,跑的有些慢了,落了後,怎料被一個黑漢子沖上來就牢牢抱住了小蠻腰,那男人是上下開弓,嘴和手并用,又是摸又是親的,那粗魯的大手已經順着小阿妹的咯吱窩下伸了進去。
“放開我!救命!救命呀!”女孩大喊着,可她的姐妹,阿姨們哪裏還敢回頭,一溜煙似的逃回了家。不大會兒,小寨中響起了警鍾,七八個手持弓弩的漢子沖了出來怒目瞪着這幾個來鬧事的采花賊。
“你們靈花寨活膩了是不是,敢與我們黑龍寨爲敵?看什麽看?快滾!别耽誤老子辦事!又特麽不會殺了小阿妹,怕什麽?就是玩玩嘛!”爲首的漢子怒喝道。
要說這寨子裏的男人也真夠慫的,眼看着他們人多勢衆,而且手裏還有弓弩,對方隻有四五個人,沖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呗,敢反抗的直接一箭射死便是。可他們倒好,一聽這幾個黑龍寨的威脅,立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了,饒是那可憐的小阿妹喊破了喉嚨,饒是那粗魯的漢子已經褪去她的上衣,他們竟然還是不爲所動。
馬程峰看過慫的,卻沒見過這麽慫的。若是平時,他肯定不願意多管閑事。可眼看着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阿妹就要被這幾個惡人糟蹋了,若自己不出手,日後如何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如何又配得上狹義二字?
“嘎哈呢?都麻利的住手!”馬程峰嗷地一聲喊了嗓子,滿嘴的東北大碴子味。
有時候,人不管幹啥事,憑的就是這一股膽識,你若當頭棒喝,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對方可就不敢小觑你了,馬程峰這一嗓子立馬鎮住了那正在行惡的漢子。包括靈花寨的那七八個男人全都給吓住了。大夥齊齊回頭看着從天而降的少俠馬程峰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關鍵是他這一口大碴子味兒太重了,世人皆知關東人好鬥,走到哪東北話喊一嗓子,就算對方能打,心裏邊也得犯幾句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