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被他卷在了半空中,還是不依不饒地用小手拍打着它,它探頭過來,伸出蛇信子在它肉嘟嘟的小臉蛋上舔了一口。這要是被外人看到這一幕可是要吓死,這可是蛇在享用美餐前用舌頭試一試食物的味道!
三四歲的孩子哪裏懂這些呀,他十分反感這條濕乎乎的長舌頭舔自己,扔了彎曲的銀簪,竟死死拽住了錦鱗蚺的蛇信子,使勁兒往後拉扯起來。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舌頭都是十分敏感的,舌頭上分布着許多味覺神經,哪裏禁得起這麽折騰呀,疼的錦鱗蚺張着大嘴喉嚨裏嗚嗚直叫,可縱然這般,它還是不忍去攻擊眼前的小啞巴,任由他把自己的舌頭拽的老長。
它的舌頭已被小啞巴拽住了,口中的黑氣可就吐不出來了,馬程峰用避塵衣扇去黑氣,擡眼一望,我勒個擦,這是什麽節奏啊?小啞巴作死呢?關鍵是這錦鱗蚺也真配合,那眼神就跟個慈父一樣看着小啞巴。莫非……難道……不能吧?這也太扯淡了?
現在沒空胡思亂想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趁着那大家夥的注意力全都在小啞巴身上,馬程峰躲過錦鱗蚺的視線,附身下去邁着小碎步悄悄沖了上來。七星刃在手天下我有!看準了位置,他高高舉起寶刀,大喝一聲猛力戳了下去……
噗嗤……一股粘稠的綠色液體濺了馬程峰一身,那氣味臭不可當,就好像是香水濃到了一定程度,聞起來就不是香的了。
“瑪德!老子看你這回還怎麽禍害女人!”馬程峰順着切口,把七星刃往下一拽,創口面迅速擴大,直把它尾巴末端完整的如意鈎就給切了下來。
“啊!!!!!!!!!!!”錦鱗蚺劇痛無比,身體松弛了下來,小啞巴也從上邊掉了下來,馬程峰趕緊接住抱在懷中。
如意鈎就是它的名門所在,如意鈎被切,那大家夥身上锃亮的鱗片立刻失去了光芒,一片片猶如外邊的仙女草花瓣一樣凋零下來,它扭曲着身體,一邊痛苦地吼叫着,一邊朝那狹窄的洞室鑽了回去。
這家夥的毒囊被馬程峰毀了,毒囊中的異香也逐漸散去。常小曼的臉色慢慢恢複了正常,雙眼中逐漸泛起了一絲波瀾。隻不過,現在的臉色好像也不太好看。
“哎?衣服?褲子?在這兒呢!”馬程峰随手給她扔了過去,楚天月趕緊遮住自己羞處,背過身去穿上。
“你全看到了?”她弱弱問道。羞的真想找個石頭縫鑽進去!搬山道人别看叫道人,其實可不是道士,人家祖上是大漠紮嘎啦馬山裏的虔誠******,******姑娘都十分保守。
“也……也沒完全,不過楚姐姐,我覺得你有潛質去島國發展一下的,嘿嘿……”
氣的楚天月眼睛裏邊都要滴血了,她大喊:“馬程峰!!!!你!!!!你最好以後當心點!!!!一定要當心,小心我挖了你的雙眼!我警告你,出去後不要亂說聽到沒有?”
馬程峰故意捂着眼睛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哎喲喂我的好姐姐,不是我非要看好嗎?你中了錦鱗蚺毒呀,要不是我你可真失身給條蛇了!你不謝我也就罷了,還要挖我眼睛?咱能不挖眼睛嗎?要是生氣,大不了我讓你也看個光,咱倆不就算扯平了嗎?”
楚天月怒道:“你少跟我來流氓這套,不想被我挖了眼睛也行,給你指條路,你娶了我!”
馬程峰咽了口唾沫,差點就給吓癱了,這咋還賴上了呢?怎麽這兩天自己是不是走桃花運呀?要不是自己把持的住,恐怕沒等娶小曼之前就已經是孩子爹了吧?
“嘿嘿……”他撓撓腦袋傻笑道:“再議吧,要不,我就把這如意鈎送給你吧,咱倆扯平?怎麽樣?行了放心,我絕不亂說還不行嗎?走吧,那玩應估計就剩最後一口氣了,可不能留下活口。”馬程峰拎着七星刃就沖進了狹窄的石洞。
進去撒嘛一圈,哎喲,這大家夥咋沒了呢?這石洞十分狹窄根本沒有可以藏它這麽龐然大物的地方啊?仔細一瞅,他發現剛才錦鱗蚺裝成人模樣盤坐的那個石台上好像有個巨型硬殼,那竟然是個老龜的龜殼!哦,明白了,怪不得它剛才裝人這麽像了,敢情是身體藏在龜殼中,上邊再用寬大的衣物招着,這樣一來就好似是一個人盤膝而坐的姿勢了。
那寬大的苗族袍子剛好遮住了龜殼,所以剛才他并沒發現這龜殼。
“這龜殼不是一般東西,恐怕是有講究,别破壞了它,帶回去讓教授看看,興許會有說明發現。”楚天月跟在他身後說道。錦鱗蚺太大了,腦袋還漏在龜殼外邊,就好似個寄居蟹一樣,把這巨型龜殼當做自己最後的庇護所。這也是動物最後的求生本能。
可它尾巴上的如意鈎已被砍了,那就是它的緻命弱點,鮮血不住地從整齊的創口面流出,地面上留下一行血痕,估計就算不動手它也是奄奄一息了。
馬程峰和楚天月站在洞口,不願在這節骨眼上再有危險,隻能等他失血過多而亡。它睜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就這麽盯着他倆看,好似有說不盡的話語。那眼神并不兇殘,也沒有對欲望的追求,相反卻是讓人覺得好似慈父一樣。
他的眼神穿過馬程峰,直打在楚天月懷中的小啞巴身上,但與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啞巴惡狠狠的眼神。
“小啞巴,你歲數不大,還真是個有故事的孩子呢。”馬程峰話到了嘴邊,但并沒有把心中大膽的猜想跟楚天月說明。
他回身走出山洞,把附近那些石堆砌成的圖騰全部推倒,碎石塊把小啞巴的阿媽埋住了,然後又把那根已經彎曲的銀簪插在了石堆正上方,就當是這可憐女人的墳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