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月捂着嘴,心有餘悸。不過這姑娘膽子可不小,剛才是猝不及防。您想啊,哪個人走夜路的時候,一不小心踩了個死人骨頭架子,你敢說自己不害怕?可楚天月畢竟是血考古的,以前沒少跟教授出去研究古墓中的大粽子,死人見的多了去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她附身下去,帶上白手套,先是摸了摸那具骨頭架子,然後湊到骷髅頭前,用刮片輕輕刮了下死人上下牙堂上兩排稍有些發黃的牙齒。這人牙口不錯,一顆都沒掉,而且牙齒表面也沒有出現太過分的磨損狀況。
“幫我拿下手電。”楚天月把手電筒交給了馬程峰。她則把屍骨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物剝落下來。這件衣服年頭太久了,别說分辨出原本的花案了,人手一碰就猶如碎紙一般裂開了。“往下照,往下照,你照臉幹嘛?你還能給人家還原容貌啊?”
“那照哪?”馬程峰知道她是想從骨骼情況判斷死者的性别,也沒多想,就把手電的光束挪到了骨頭架子的胸口上。
“哎呀,你是不是腦袋有病!都爛成骨頭了,能有胸嗎?找這兒!”楚天月指了指屍骨裆部說道。
“啊……可死人也沒有……也沒有丁丁啊?男女都沒有啊?這你能看出來啥?”
楚天月說你當然看不出來什麽了,女性骨盆外形寬大且矮,骨盆壁光滑,骨質較輕。“你看,這具明顯就是女性的,而且從牙齒情況判斷還是一具年輕女性,她年齡應該不會超過20歲,因爲智齒還沒長出來。”
“哦……”馬程峰饒有興緻地點了點頭,又不懷好意地問道:“那你能從骨頭判斷出是不是處嗎?”
楚天月回頭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我沒必要教你!”
這具屍骨保存的時分完整,從骨骼的完整程度判斷,她的死因應該不是外傷所緻,她是個年輕女子,身上穿的衣物有當地古代少數民族的特征,由此可見,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落花洞女。楚天月說,這具屍骨應該至少有400多年的時間了。
“小啞巴不會也是個落花洞女吧?要不然怎麽會往這鬼地方跑?”
“你是不是腦袋讓驢踢了,沒見他吃肉吃的可歡了?再說了,人家明明是個男孩好嗎?”爲了尊重死者,楚天月臨走前,還不忘沖她鞠了個躬,然後用自己的手絹蓋在了骷髅頭上。
再往裏走,洞内出現的這種少數民族少女屍骨就越來越多了,粗略估算,少說也有八十來具,其中也有剛死沒幾年,保存比較完整的。别看臉上也爬滿了蛆蟲,但這些落花洞女屍體都散發着一股奇異的香味,而且她們就算死了這麽久了,臉上依舊保留着臨死前的那一絲幸福微笑,隻是在馬程峰眼中,怎麽看怎麽覺得這種笑有點假。好像不是發自内心深處的笑,而是被人逼迫,必須得小。
“小啞巴?今兒晚上咱可吃烤全羊,你要再不出來哥哥姐姐就走咯?”馬程峰沖着洞内喊道。小啞巴依舊沒有回複。
“嗯?嘶……這味道……”楚天月突然站住了,她聞了聞,隐約覺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特殊的氣味,這氣味絕對不是仙女草的氣味。她趕緊捂上了鼻子。她祖上是摸金倒鬥的搬山道人,祖輩倒過不少大鬥,也流傳下來不少駭人聽聞的黑段子,這種氣味很像是爺爺生前所描述的……
“你幹啥?才聞到啊?我就說這香味有點刺鼻吧?”
楚天月說不對,這味道可不是仙女草的香味,而且這股味道男人聞不到,隻有女人能聞到,這股香味對女人有一種迷幻作用。我好想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看來你真是福将,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次你又要發财了,不過此物想得到可是十分兇險,你自己肯定不成,但我……有了……
“馬程峰,我問你個事,别無他意,你必須跟我說實話。”楚天月突然話鋒一轉羞紅着臉蛋問他道,而且語氣還是支支吾吾的。
“别……姐姐,你别吓唬我,你該不會要跟我表白吧?不行不行,雖說女大三抱金磚,可我……我家裏已有小曼了,那啥……要不……要不回去我再問問小曼,要是她同意的話,其實我也可以勉爲其難委屈一下的。”馬程峰趕緊捂住自己的褲裆,以爲楚天月聞到那股迷香也需要用自己解毒呢。
“你能不能别那麽臭屁!我直說了吧,你還有沒有第一次?”
“啊……吓我一跳,嘿嘿……您看我這麽純潔……我和小曼就算是想也沒那機會呀!那個……用手的算不算?”馬程峰尴尬地笑着。
“别廢話,去,背過身去,給我尿尿,尿在手絹上。”楚天月掏出一個手絹遞給他。
“這……這不太好吧?當着女孩子的面尿尿?啊,童子尿呀?你早說呀,明白了!”馬程峰也不顧尴尬,轉過身去嘩嘩就是一泡,幸好他早上喝了不少水。
楚天月也不嫌髒,搶過手絹就捂在了臉上,然後深吸一口氣,這個表情極爲陶醉,看的馬程峰都懵逼了。“楚姐姐,你……你能告訴我是啥味兒的嗎?”
“滾蛋!快走!”
順着老巫洞再往前走,左右洞壁變得寬了些,角落裏也出現了一堆堆由碎石塊砌起來的古老圖騰,石堆對頂端都是一顆人的骷髅頭。二人剛一靠近,骷髅頭眼窩子裏立刻鑽出來兩團幽冥鬼火來。馬程峰以爲是冤魂厲鬼要來找替身,立刻抽出了七星刃。
“是磷火,你沒學過化學嗎?動作慢點,隻要空氣流通慢了,磷火自己就消失了。”楚天月說道。
“怎麽會有這麽多死人?這哪裏是老巫洞啊?分明就是妖洞嘛!”看的馬程峰直皺眉頭,慶幸自己沒有生在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