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老鬼,你真傻,就算是死也不爲我所用是嗎?可你以爲你的命能換回來什麽?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那麽大呀?瞧瞧你們這位不争氣的少司吧,爛泥扶不上牆。再看看我們的少魁爺,再看看我們的馬程峰,全都是人中龍鳳。苗祖寨日後交到他手裏,遲早也是走向衰亡,不值不值呀!”
嘩啦啦……嘩啦啦……老瞎子随手從衣襟中捏出兩沓子冥币抛向了半空中,這也就算是爲這位相識幾十年的老友送行了。
如果不是他們各爲其主的話,興許可以成爲好朋友。這阿難老巫爲何這麽厲害呀?其實以前也在老瞎子那邊取經了,他的邪術中可是綜合了關東的風水術的。可惜,這位老巫哪都好,就是太過愚忠了,如果站在董家這邊,那恐怕他的地位不會低于老瞎子,甚至有可能成爲輔佐少主無雙的左膀右臂。
老瞎子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着,慢慢離開了苗祖寨,直奔山寨後的那座小竹亭。
竹亭裏挂着一盞煤油燈,一位身材火辣的吉普賽女孩正坐在主子懷中百般柔情地給他喂“草莓”吃。見老瞎子拄着拐杖走上來了,趕緊系上扣子,立在少主身旁規矩了起來。
“卡修拉,老夫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你蠱惑小爺,你若再讓我發現有非分之想當心老夫對你不客氣!别想預約主仆之禮,下人就是下人!”老瞎子氣的直捶拐棍。
“是,卡修拉謹遵盲仙教誨,隻是這苗山中荒無人煙,想給小爺解解悶而已。”卡修拉默默低着頭,不敢頂嘴。她可不算是盜門中人,隻是無雙身邊的一個丫頭。
董家是傳統家庭,注重舊禮,董家裏器重的是馬家人和舊日裏行走江湖的老手藝人,向這些洋人,和接受過現代教育的新時代青年向來不信任。以卡修拉的本事,其實早該單飛了,但也許是她有私心吧,又或者是無雙舍不得,她始終沒有離開過少主子身邊,一直兢兢業業地伺候着。就好似以前太子爺身邊的小宮女似的,太子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她永遠都不會變成太子妃,充其量還是做她的使喚丫頭。
“哎呀,瞎爺,您總說她幹嘛呀?要不您現在上鳳凰去給我找幾個苗族小娘們解解悶?我說您老都這麽大歲數了,怎麽什麽事都願意管呀?我讓你辦的事辦妥了嗎?阿難老巫配合嗎?”無雙趕緊岔開話題,偷偷拽上褲子拉鏈。
“哎!”老瞎子歎了口氣說事态發展招着最不可預測的方向走了,咱們已經無法控制了。另外,探子回報,有另外一股勢力已經靠近湘西邊境了,估計明天早上就會進入苗疆。
“等等,前邊的我不想聽,另一股勢力?佟四喜來了?他敢明着與我爲敵?龍家人也不傻,怎麽會把生意給佟四喜做呢?再說了,佟四喜也拿不出他們要的貨來吧?”
佟四喜的日子現在不太好過,據說無雙出發之前,佟四喜已經被他師兄請去董家喝茶了,白素更是蹤迹全無,若不然,無雙也不會放心千裏迢迢跑來湘西。
“小爺,探馬回報,湘西邊界處的那夥人是喬遷的手下,您還是提前有個準備吧,此事必須在喬遷趕到之前有個了結,這裏可不是關東,退一萬步講,喬遷比咱們更占先機,生意上的事我覺得不能急于一時,反正已經挑起了苗祖寨和百靈寨之間的恩怨,讓他們先打,咱們坐山觀虎鬥。當下之急,必須趕緊想法子把莫那婁教授弄回來。千萬别讓他落在程峰手裏,這老頭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老瞎子走近他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
“您說的輕巧,談何容易呀?如今他在百靈寨裏呢,那可是個大活人,您當是個物件啊?說偷就偷回來了?”無雙晃了晃腦袋,事态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
老瞎子嘴角微微一敲,悶哼一聲,做了個到抹脖子的手勢。“活的不行就死的!重要的是讓他不能開口說話!《黃帝外經》中的秘密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程峰!”
無雙擡頭瞟了眼卡修拉,真正合格的奴才,主人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主人心中作何感想。卡修拉點了點頭:“小爺放心,我馬上去辦。馬程峰他們無人能擋我!”說罷,卡修拉手中托着水晶球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竹林深處。
“去,給喬遷捎個話,就說他孫女在熱河我會代爲照顧的,讓他不必挂在心上。”無雙話裏的意思很明了,是要拿喬汐兒威脅喬遷,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畢竟,熱河可是他關東盜門統轄之地,還由不得馬程峰說話。
“小爺,這恐怕……”老瞎子低着頭,嘴裏吧唧着老漢煙欲言又止。
“怎麽?我這麽說話有什麽不妥嗎?他難道忘了當年是誰給他一飯之恩的了嗎?還是熱河真的是馬程峰說了算?讓你怎麽說就怎麽說,去!”無雙怒道。
老瞎子說,小爺呀,您想的太簡單了,您也有數月沒去熱河了吧?不是馬程峰更強了,而是現在的熱河今非昔比了,恐怕不僅是程峰說了不算,咱們董家也不一定插得上手了。我來之前跟劉麻子聯系過了,讓他務必盯着點熱河那二位爺兒。您猜劉麻子怎麽說?
“他說,盯着也沒用了,李大海和湯疤子咱們現在已經控制不住了,他倆的生意占熱河九成收益,這您是知道的,還有您不知道的呢。自從前幾天喬汐兒到熱河上學以後,前後連續五次,一共入股這個數……”老瞎子伸出手掌,在無雙面前比劃着,怕他看不清,前邊比劃完了,還比劃後邊手掌,手掌上一共五根手指,代表……兩個五!!!五千萬!!!加一起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