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彩蝶平時潑辣,可跟師傅卻是不敢撒謊的,趕緊搖頭擺手:“不不不,是他是他,我就說不能把人給劫了嗎,他偏不聽。”
“我靠……有你這樣的嗎?你大爺呀!!!這麽快就把我賣了?你們苗族姑娘可真行,真夠重信守義的啊?”馬程峰欲哭無淚。
“哎呀,你放心,你救了我倆,姑姑不會爲難你的。你傻呀,姑姑是在給老巫找個台階下,配合一下嘛!”藍彩蝶直沖馬程峰打眼色。
“哼!怎麽又是你這個漢人小子?上次不是讓你快滾的嗎?是不是打上了我家阿賴的主意?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紅娟門的女人終身不嫁!日後也不許你再來找她!”藍若言狠狠訓斥馬程峰,嚴厲的就像個母親痛罵孩子,不過,她這清秀甜美的長相卻一點都不像媽,乍一看,做馬程峰姐姐都不夠。
“姑姑……我可沒在師爺祠堂前發過誓不嫁人,跟我沒關系啊!”藍彩蝶低着頭小聲嘀咕,人家是少女情窦初開,正是向往純潔愛情的年齡。
“阿賴,不許多話,閉嘴!知不知羞?”她斥責藍彩蝶說,吓的藍彩蝶也就沒敢多話。
“老巫,要不這樣吧,這漢人本不是咱們苗族,咱們無權審問他,此事權當我藍若言沒有管教好徒弟,回去後我定要關她緊閉,至于龍公子,你就可以帶回去了,還望老巫在土司面前多多美言幾句,不要壞了咱們兩個寨子的和氣,都是苗人,幾百年前都拿着苗刀背着弓弩打過鞑子的對不對?”藍若言見阿難老巫臉色好了點,趕緊趁熱打鐵。
不是藍若言怕他,實在是苗祖寨的勢力太大了,百靈老寨惹不起呀!苗祖寨早就有吞并了百靈老寨的意思,苦于一直沒有由頭,可不能給他們抓住了把柄。
其實雙方都有些理虧,苗祖寨裏也有幾個漢人,而且這幾個漢人常年與苗祖寨有生意往來,這要是傳到外人耳朵裏,那苗祖寨在湘西的名聲可就要一瀉千裏了。少數民族的思想觀念都很傳統,别看苗祖寨大,之所以其他寨子都畏懼龍家,就是因爲龍家從清朝時候傳下來的聲譽,人别的都不怕,就怕名聲被毀了,名聲沒了民心也就沒了。
阿難老巫攙起龍百川沖藍若言點了下頭,然後不再多言朝着竹林深處走了出去。馬程峰不依不饒,還在那一口一個老雜毛罵着呢。
“行了,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嗎?方才我就該在老巫面前殺了你以儆效尤,快走快走,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藍若言下了逐客令。
“若言姑姑,嘿嘿……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我剛才可聽你一直在那屋裏邊跟龍嘯天交涉呢,談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倒是我出其不意這才把兩個小阿妹救了出來……這算不算您欠了我個人情啊?”馬程峰嬉皮笑臉道。
他很聰明,藍若言是江湖老前輩,跟人家不能讨價還價,隻好裝出這幅嘴臉軟磨硬泡。不是有那麽句話嘛?對女人而言,男人還是要“賤一點”更讨人喜歡。
若言冷笑一聲道:“哼哼,你這漢人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你是想讓我幫你救人對吧?你想都别想,沒門!我們紅娟門的姑娘絕對不會再與你們關東盜門有任何瓜葛,我勸你從哪來回哪去,若是再惹了麻煩,我可不救你,這一次,看在阿賴的面子上我姑且放了你,下不爲例!滾!”
“我靠,所以說呀,出門在外多可憐,不是本地人,人家就拿你當條狗,你就是把心窩子挖出來也不帶多看你一眼的,哎!最毒婦人心喲。”馬程峰叼着小煙嘴裏嘀咕着,可話剛說完,一擡頭,若言已經帶着兩個姑娘不見蹤影了。“哎?姑姑?你咋說走就走呢?太沒禮貌了吧?”
馬程峰這次是豁出去了,打算把不要臉的精神發揚光大,紅娟門的姑娘雖然輕功矯健,跑的快尋常人追不到,但别忘了,她們身上都散發着一股奇異的香味,走到哪都能聞到。馬程峰腳底下功夫也不是白給的,不依不饒,順着她們留下的那股香味就追了上去。
紅娟門姑娘身上的這股香味是哪來的呢?她們一般都不是師傅親生的閨女,從藍三姐說起,她就沒嫁,然後再到藍若言,同樣也是老處女一個。往上數咱不知道都長啥模樣,單說這三代紅娟門傳人,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生的就跟天上的小仙女下凡似的,諸位也許問了,三代都是美女?咋那麽巧呢?肯定是基因的緣故,就是生的親閨女。其實不然,紅娟門女人收徒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漂亮,你若長相平凡,根本不入師傅法眼,哪怕你慧根再好,人家也不收你。
再有,這些姑娘天生都是冰雪聰明,學習能力極強。紅娟門姑娘最厲害的是巫蠱之術,蠱,往廣義上說就是毒,想學毒,必先學醫。我國中醫文化博大精深,光是那些中藥材就有成百上千種之多,要是記性不好能行嗎?另外,煉制巫蠱的方子也是極其複雜的,最出名的是湘西苗人的金蟾蠱,被世人稱作是天底下一奇毒,除了下蠱人外無藥可救。煉制金蟾蠱的流程極其複雜,需要4年時間,還要蠱盅裏加入毒藥,和其他毒蟲做引。
三者,紅娟門女孩清一色的骨骼柔韌,如果馬程峰是個女兒身,那興許就符合這個要求了。紅娟門在清朝末年到民國初年的那段日子,藍三姐就帶着弟子們在江湖上變戲法,表演雜耍賣藝爲生的。就算到了現代,許多演義劇團或者是雜技團演員們的那些小手段,都是從當初紅娟門姑娘那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