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言哭過後,擦了擦眼淚,說:“好吧,就算他還有那麽丁點的良心,也不枉費我師傅一輩子苦等了。罷了罷了,從今以後,紅娟門與你關東盜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你走吧!就當我藍若言沒有見過你!”
“前輩,别介,咱不說好了嗎?誤會解除了,您這個蠱神也得幫我們呀?您看不辭艱辛,千裏迢迢跑到苗疆來容易嗎?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那位朋友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馬程峰虔誠道,其實也不完全是爲了莫那婁教授,而是爲了常小曼。
“你再不走一會兒我改主意了,我藍若言向來不喜歡漢人,尤其是男人,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限你一日之内離開苗疆!倘若再讓我看見,絕不留情!哼!”說罷,藍若言拂袖而去。
别人跑,馬程峰可以追,藍若言走了,馬程峰隻能是望塵莫及了。人家好似仙女一般,飄在半空中,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哎呀我的媽呀,抽根煙壓壓驚!”他心裏邊是七上八下的,雖然沒有說動藍若言,可好在是保住了小命。這紅娟門女人的本領真是名不虛傳,難怪就連蘭花門的白素都要退避三舍了,估計呀,這要是能把苗族的紅娟門争取過來,就連卡修拉也不用怕了。可怎麽争取?看人家這态度,已經把他的話給堵死了。
這根煙還沒抽完,就聽身後一個人的腳步聲臨近,馬程峰十分機警,趕緊順出一枚暗器回手就要打。
“馬程峰你大爺!你瘋了是不是?連兄弟都不放過?你這特麽一天跑哪去了?跟個苗族小阿妹鑽小樹林這麽長時間?哎喲,挺有戰鬥力呀?哎?幾炮?說!”敢情是那咻尋來了。
“那咻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嘴越來越臭了嗎?炮個屁炮!我告訴你,我剛才可能是遇到藍若言了。”馬程峰說到藍若言三個字依舊是心有餘悸,渾身都直哆嗦。長這麽大,他自認爲遇到的江湖高手也算有幾個了,能打的也不少,可包括盜門群雄在内,還沒有一個可以跟藍若言同日而語呢。
估計呀,真要是藍若言跑到寬城子找董三立報仇去,他手底下那些頂多就隻能算蝦兵蟹将了,根本抵擋不住。
“哎呀,兄弟,你現在是越來越牛B了,咋地?連四十多歲的老娘們都不放過?挺潮啊?還玩雙飛?”那咻越說越不着邊際。
“呵呵……你看我這模樣像是有那種戰鬥力的人嗎?喏?”馬程峰指了指地上自己剛吐的一灘血。“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還真不是老娘們,姿色比你的白姐姐絕不差。”
那咻摟着兄弟的肩膀也坐了下來,說:“哎,說正經的,好不容易碰到紅娟門後人了,你沒開口求他給教授解蠱毒嗎?你可是帶着彩蝶帕來的呀?對了?帕子呢?咋沒了呢?你别告訴我你真看上比你大兩旬多的藍若言了,把彩蝶帕都還給人家了嗎?”
馬程峰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也不怕你笑話,我覺得我能保住一條小命就不錯了,剛才我連人家的身法都沒看清就被擒住了,幸好哥們嘴上抹了蜜糖,要不然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具屍體了。那紅娟門女子的本領真是名不虛傳,也難怪當年莫小柒把藍三姐趕出了常勝山,真要是讓她跟了耀公,估計呀,遲早有一日人家藍三姐翻身做主,這群娘們,十個咱倆都不是人家對手呀!太特麽強悍了!
“我靠,你有沒有點出息,你特麽可是陰陽鬼盜,鬼手賊王的親孫子,怎麽着?就這麽被那倆苗族娘們的美色給征服了?我還就不信了,長三頭六臂了嗎?身體鐵打的?瞅你這慫樣吧,看上人家了就直接說,咱哥們又不能告訴外人去。”那咻自然是不信天底下有什麽女人能把他馬程峰給打怕了。
很正的高手絕不是一言一語能形容出人家武功招式的。那咻和馬程峰已屬人中龍鳳了,江湖上尋常的小角色碰了他倆準保頭疼。他無法想象,什麽樣的女人能把馬程峰吓成這樣?千裏一夜行和燕飛朝陽白練了?打不過還不行跑嗎?
“跟你說不明白,對了,幾點了?”不能再細說了,再細說下去,一會兒自己差點失身的事也得露餡,那咻這大嘴巴以後肯定要成爲他的把柄。
“你自己瞅瞅,都下午四點多了,楚天月都急了,讓我出來找找你,我沒敢說你跟苗族小阿妹鑽出淋了,兄弟夠意思吧?”那咻壞笑着。
“滾你大爺的!鑽你妹的小樹林?特麽你家鑽小樹林鑽出内傷來?趕緊的,快把你師父給你的跌打藥給我兩顆,老子都要把心肝吐出來了。”
吃了五靈真人留給那咻的秘藥,稍作調理,内傷也就好了八九分了,其實藍若言剛才還算是手下留情了。嘴上說要殺他,但他畢竟是盜門後裔,紅娟門半個多世紀前也屬盜門麾下,本爲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人家隻是想把他趕走,不願再讓盜門群雄打擾她們現在安靜的生活而已,真要是想殺他早就下死手了,他還能站這兒巴巴?
“那你說咋整吧?既然人家這麽厲害,咱再去百靈老寨找她,豈不是自尋死路嗎?”半路上,那咻問他。
“去是肯定要去的,去了還有一線機會,不去就隻能讓莫那婁教授等死了。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總得有個交代吧?再說了,小曼還在家等着呢,她最近蒼老的速度極快,我必須抓緊時間了。”馬程峰十分固執,迎難而上。
回到趕屍客棧,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廚房裏,老阚正忙活着給他們準備晚飯。楚天月把行囊已經搭在馬背上了,正在清點,啞巴孩子圍着老馬一圈圈地跑着,好像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