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追逐就好比什麽呢?一個是敏捷的小燕子,一個是兇猛的老鷹,盡管老鷹兇猛,但卻受體型限制,總是卡在兩根竹子中間過不去。
“你丫有本事站住别跑!”他又惱又氣,罵出一具京片子來。
“嘿嘿……我的漢族小阿哥,來呀?你有本事就追呀?追上了我就跟你……嘿嘿嘿……”
馬程峰這輩子經曆的事不少,曾經好幾次差點連命都丢了,再厲害的敵人都遇到過,可還沒有一次受過這等窩囊氣呢!打吧,追不上人家?爲啥追不上,輕功不夠火候嗎?也不是,可就是追不上人家!有多大的能耐使不出來,那就好比是肚子疼拉不出來屎。
他越追越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必須擒住她,讓她給自己帶路。
前邊,涓水熙熙……他氣喘籲籲地從竹林中狂奔出來一瞅,人家姑娘正光着小腳丫坐在溪水旁的一塊大石頭上踢踏着水花呢。
“呀,你這麽慢呀?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呢。怎麽?是不是累了呀?要不小阿哥跟我回家?我給你做點好吃的吧。我們苗疆有一種竹蟲,油炸了最好吃,有豐富的蛋白質,補充體能是适合不過了呢。”小阿妹沖他勾了勾手指,言語之間極具挑逗。
“你!!!你究竟是何人?”他問道。
“好笑哦,你不覺的這話該是我問你嗎?好像是你剛才在我窗外偷窺我的吧?如今卻倒打一耙?你們漢人真是奸詐!”那苗族小阿妹就這麽隔着這條小溪與她對峙着。
清澈的小溪前後都是竹林,馬程峰知道,自己就算貿然沖上去,人家回頭就又躲進竹林裏了,倒時候自己一樣沒有勝算。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一定要一擊制勝擒住她!
“呵呵……姑娘,我……我是走錯房間了,我以爲是我朋友的屋子呢,不好意思了,純屬誤會。”馬程峰假意說道。
她抱着肩膀又說:“哦?是嗎?哎喲喲,那你這個朋友可是有點……怎麽?你那朋友是女孩嗎?你沒事就偷着去她房間?你們漢人可真有情調喲。”
“哼!随你怎麽說,反正是誤會一場,在下沒有心思跟你扯淡,我……我迷路了,麻煩姑娘把我帶回去吧,稍後我的朋友找不到,肯定會搜山的!”馬程峰說這話的意思可能就是有點服軟了。
他心裏也不傻,跟一個姑娘家的較什麽真呀?追上了又能怎麽樣?又沒啥深仇大恨的?當下他們最要緊的事還是先去百靈老寨找到藍家後人重要,若是讓人家知道他馬程峰半道上欺負苗族小阿妹要輕薄人家那誤會可就大了。苗人極爲團結,尤其是體現在有漢人闖入他們領地的時候,可是招惹不得。
“嘿嘿……不好意思,本姑娘現在還不想回去,我呢,要去一個地方,若是小阿哥有興趣就跟我一同前往吧,要不然,你自己回去?我又沒綁住你的腳,限制了你的自由?拜拜!”姑娘說罷,縱身一躍又竄進了身後的竹林中。
“你???你欺人太甚!”馬程峰氣的牙關直癢癢,這苗族女孩怎麽軟硬不吃呢?那還回去個屁了?找不着道,隻能跟着她了。他趕緊跳過小溪,朝着女孩逃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一追,又是一個鍾頭,這下完了,徹底走蒙圈了,剛才在追到小溪的時候,自己腦袋裏還記着方向呢,現在連方向感都沒有了。四周到處都是翠綠色的竹海,前邊,苗族姑娘好像故意給他留了段距離,這個距離是安全距離,就算馬程峰爆發力再好,也追不上去。
“你大爺的,耐性就這麽好嗎?是男是女呀?長跑加跳高運動員出身吧?”馬程峰叫苦連天。
十幾分鍾後,等他追出了這片竹林,卻發現,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面前是一面山壁,山壁下有一個黑漆漆的山洞。想必這就是掌櫃的老阚一開始對段子瑞說的那個山洞吧。
難道她躲進去了?可山洞前并沒有風,這說明這山洞是死心的,她總不會傻到走進死胡同讓自己甕中捉鼈吧?馬程峰皺了下眉頭,心道不對勁兒,八成是洞裏邊有什麽機關,她要算計自己!可不能貿然進去中了她的圈套。
這麽多年來,民間老百姓把苗族巫蠱傳的神乎其神,尤其是苗族裏的那些蠱婆,更是被添加上了神秘邪惡的色彩。經常有黑段子說,漢人誤入苗區,被蠱婆施邪法控制了心神,然後蠱婆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把活人喂了她煉制多年的蠱蟲。據說,越毒的蠱蟲,就越說明它吃喝過人血。
可聽動靜這小丫頭絕不會超過20歲,就算是蠱婆,也不能如此狠辣吧?不管怎麽說,此地不宜久留可不能再跟她這麽拖下去了。一個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嗎?自己張着嘴是幹嘛的?大不了路過苗寨偷摸的捉個生苗子問路。
想到這裏,馬程峰掉頭就要往回走,可這一回頭卻見身後兩米處,那苗族小阿妹就站在那樂呢。
“走了?不追了?自己能找到路了?哈哈……不好意思,恐怕你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哼哼……”她冷笑着,好似馬程峰已經是她到了嘴邊的鮮肉了。
“你欺人太甚!我本不想傷你,這都是你逼我的!”馬程峰徹底被激怒了,遊戲是該結束的時候了。他伸手扯下了臉上的黑巾,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手中的寒雪刃泛着兇芒,七顆璀璨的寶石被陽光一晃,立刻泛出七色溢彩。
“喲,還是個小帥哥呢,不錯不錯,她應該會喜歡吧?小阿哥,得罪了哦……”女孩慢慢後退一步,馬程峰以爲她又要跑,哪裏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猛地往前一蹦就是三四米遠,揮起七星刃就朝女孩右肩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