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小娘們太狠了,今兒是不抓住自己不罷休呀?馬程峰側身一瞅,老阚已經回屋裏把柴油燈給拎出來了,這趕屍客棧極爲簡陋,一般挂在走廊裏的那幾盞油燈,都是用柴油燈裏的火對着的。馬程峰心想,這要是讓你看着我正臉了還了得嘛?他暗自從袖子裏拽出一枚暗器,瞅準了老阚手裏的柴油燈,嗖地下就甩了出去。
“掌櫃的小……”那姑娘就是玩暗器的高手,一聽暗器在半空中形成的那股勁風就知道馬程峰要使壞了,趕緊大喊提醒老阚。
可已經來不及了,馬程峰現在的暗器功夫越來越溜,指哪打哪,嘭地一聲,暗器穿過煤油燈的玻璃罩子,直接把煤油燈就給打碎了。頓時,趕屍客棧内又是陷入了一片漆黑。
“這怎麽回事?是不是……是不是喜神……”老阚十分迷信,以爲是段子瑞帶來的喜神在作怪呢,可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下去了,不能提!是禁忌!
“嘿嘿……好啊,你不是喜歡玩捉迷藏嗎?本姑娘就陪你好好玩玩,你可千萬要藏好了喲?”姑娘嬌滴滴地伸出小舌頭,暧昧地舔了舔自己的側嘴唇,那表情極爲誘惑。
“姑娘?你說什麽?”老阚以爲跟他說話呢。
“掌櫃的,沒你事了,你去休息吧,不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了,我要跟老鼠玩耍一番,嘿嘿……”這姑娘前半句話說的還算正常,當最後笑了那麽一聲的時候,馬程峰就覺得她的笑聲突然間變得虛無缥缈,忽遠忽近起來。
老阚失去地撿起破柴油燈轉身回屋了。整間趕屍客棧内,恢複了甯靜,一聲都沒有。馬程峰竟然連那姑娘的心跳聲都聽不到了。怎麽回事?她回屋了?玩夠了?可也沒聽到關門的動靜呀?馬程峰提着鼻子嗅了嗅,發現姑娘身上的那股奇異香味還彌留在空氣中不曾散去。
他靠在柱子後,慢慢露出半隻眼睛,用眼角餘光這麽一看,果然,屋門口已經沒人了。我靠,真是邪門了。這姑娘到底練的是什麽輕功啊?怎麽走道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真是來抓自己了嗎?此地不宜久留,在對方沒有發現自己之前,該是速速離去,以免讓人家抓住話柄了。
想到這裏,馬程峰從胸中拽出一塊黑巾遮住臉面,走是得趕緊走,可卻不能這麽直勾勾地往回走。他貓着腰,借着走廊裏的竹竿掩護,慢慢朝自己房間那邊退了過去。
剛走沒兩步,他突然就覺得屁股後邊好像……那股香味越來越濃了,不對勁兒,這感覺自己似曾相識,有人在身後!
“呀!!!老鼠,抓到你了!嘿嘿……”那姑娘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自己身後,她張開小手沖着馬程峰屁股就是一巴掌。疼倒是不疼,關鍵是氣呀!!!他馬程峰可是陰陽鬼盜,最厲害的就是輕功,現如今,在這偏遠的湘西苗疆山溝子裏,竟然被一個野丫頭摸了屁股!完了完了,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幸好帶着黑巾,别人認不出自己來。
他不敢回頭,右手撐住了竹竿,用強勁的腰腹力量往起一挺,縱身就從三米來高的二樓走廊上蹦了下去。他的身手不用多說,施展輕功的時候,就是從二十米高空落下問題也不大。
“哎喲喲?小阿哥,還是個練家子呢?哪跑啊?”樓上姑娘緊随其後,馬程峰這邊剛落地,就已經聞到那香味從天而降。
回頭一瞅,那姑娘輕身如燕,就好似是從半空中飄下來似的,根本不受地心引力作用影響,她追上來後伸手就要去拽馬程峰臉上的黑巾。馬程峰回頭時候看的清楚,人家姑娘也不傻,不知何時人家臉上也蒙上了一塊粉色絲巾。
他心道,你個小娘們,隻要不玩暗器,我馬程峰單打獨鬥還怕你不成嗎?别說你了,放眼關東四省,有幾個是我對手的?想到這裏,他不再後退,迎着那姑娘就沖了上去。說實話,真比速度的話,馬程峰不輸給任何人,而且要知道,現在是黑暗幻境,人家姑娘完全是聽着他的腳步聲追上來的。硬碰硬打,馬程峰的勝算更大。不過有一點,他這回可沒敢用七星刃,生怕傷了人家姑娘。
姑娘一開始隻以爲這可能是個采花賊,來占自己便宜的,至多也就是會輕功的采花賊,她不知道馬程峰還會點功夫。伸手過去就要扯馬程峰臉上的黑巾。卻不曾想馬程峰手速比她還快,他的小手剛伸過來,馬程峰就已經扯下了她臉上的粉色絲巾。
“啊?好快的手法!”姑娘嬌喝一聲,不願給他這色狼看自己的正臉,趕緊扭過頭去,身子就這麽一抖,馬程峰都沒看清咋回事,突然面前一黑,自己竟然被一塊巨大的帕子罩住了。那帕子韌性很好,他使勁兒在裏邊折騰也找不到缺口,就好似陰陽乾坤袋一般。
“哼!姑娘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下死手了!”馬程峰在那巨型帕子中喝了一聲,随手就拽出了明晃晃的七星刃。
“哎喲喲,還是個說普通話的?哈哈……原來是個漢人小阿哥,那就更好玩了!正好讓本姑娘舒展舒展筋骨!反正殺漢人也沒人管,嘿嘿……”女孩嬌媚的笑着,那笑聲每一個男人聽了都保準讓你骨頭一酥。
馬程峰哪裏管她這些呀?揮起七星刃就要割破束縛他的帕子,豈料,剛揚起手,沒等落刀呢,眼前猛地一亮,晃的他簡直頭暈目眩。剛才爲了在黑暗中與那姑娘周旋,馬程峰雖然沒有完全睜開鬼瞳,但卻用了鬼瞳中的夜視眼,此刻被放出來後,可就不是趕屍客棧裏邊了,竟然不知不覺的被人家帶到了客棧門前的竹林裏。頭頂上,刺眼的陽光斜射下來,他一時間還無法适應,雙眼出現了短暫性的緻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