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緊付了錢,攔了出租車往佟府去。
“程峰,咱這次是不是惹禍了呀?”那咻見他一路上不說話,開口問道。
“嗯……好像是有點小麻煩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難怪那死鬼那天提醒我說沒我想的那麽簡單了,敢情是董三立想得到那張羊皮卷上的秘密,可他作爲魁首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管我要,這個江湖太複雜了,我真有些看不懂了。”
白素說其實很簡單,這也不是什麽江湖規矩,這就是人情世故。你們把問題想簡單點,在關東隻有這幾方勢力,你們要麽站在盜門董家這邊,要麽就站在佟老闆那邊,要麽就去拜會咻的主子納蘭鴻。
馬程峰說:“白素,你這話說的倒是通徹,你可是把我們逼上賊船了。”
“怎麽能是我呢?明明是你馬程峰自己選擇的,人總要爲自己的年輕氣盛買單的,當你與無雙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注定了你有一日會被盜門唾棄的。”
其實馬程峰爲了小曼怎麽做都不爲過,就算把董三立搬出來了,相信董老爺子也可以理解馬程峰的癡情,怪就怪他們幾日前與佟四喜勾搭到了一起。這是董家最不能容忍的,看來事已至此隻能硬着頭皮先解決了眼前事再與董三立解釋了。
雖然馬程峰從沒想過要依托在盜門董家麾下,可卻也不能助纣爲虐,投向漢奸走狗佟四喜的懷抱,那可是好說不好聽了。讓常小曼知道了都得罵死他。看來還是自己江湖閱曆太淺。
别看在市裏他們幾個不安全,可一旦到了淨月山區裏,這裏可就是佟家的地盤了,整座淨月景區都是人家佟家出錢開發的。董家就算勢力再大,看到他們躲進了淨月區也是不敢妄入。佟府大門洞開着,好像早就知道他們這時候會來。佟四喜正坐在院裏的長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看今日早報呢。
“喲,三位回來了?呵呵……來來來,坐吧,看看,這都是你們的新聞,了不得呀,一宿時間把寬城子折騰了個天翻地覆。”佟四喜把手裏的報紙甩給了馬程峰。
馬程峰一看,頭條消息就是:昨夜兩男一女三個飛賊夜闖民居偷了董家的錢财,現在正全市通緝他們呢,而且還有高額懸賞。另外,無雙順帶着把數日前,莫那婁教授研究室裏丢失的那具契丹女屍的罪名也扣在了馬程峰他們三人頭上。不過還好,沒有指名道姓,估計也是因爲顧忌馬老二的面子吧。
“哼!賊喊捉賊!真小人!”那咻罵道。
馬程峰說随便他吧,反正我早已習慣了。“對了佟老闆,好像你應該還有其他話要跟我說吧?教授呢?”
佟四喜放下茶杯笑了笑:“程峰兄弟真是個急性子呀,你放心,我佟某人答應下來的事肯定做到,諸位,那就請吧。”
佟四喜把他們引到了後花園,後花園裏有個獨門獨院的小二樓,院裏邊全都是進進出出的“白大褂”,不過卻沒一個中國人,嘴裏說的話全都是東洋語,他們見了佟四喜十分尊敬,一個個點頭哈腰打招呼“BOSS,哦哈要……”
“佟老闆,你請小鬼子幫教授看病?”馬程峰雖然經曆了現代教育,不過對小鬼子可沒啥好印象,在他心中,小鬼子始終都是狼子野心,惦記着關東這片肥沃的土地。另外,到底他是盜門後裔,半個多世紀前,吳功耀帶着十幾萬關東胡子跟小鬼子打的不可開交,死在小鬼子手裏的老前輩數以萬計,那是國仇家恨!
“你别激動,這些都是我請來的私人醫生,是來給教授做全方位檢查的,放心吧,問題不大,昨夜老夫已經施法祛除了他體内的毒蟲。”佟四喜說。
“毒蟲?怎麽會有毒蟲?這是盜門的邪術嗎?我怎麽沒聽說過?”馬程峰是非費解,盜門的本領是五花八門,可卻沒有一門本領是跟毒物有關的,如果想讓人喪失記憶或者變得癡傻那就隻能用盜魂術。
“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此事恐怕遠遠超出你我的想象,我現在也不好把這事推到少魁爺身上,因爲很明顯這等手段絕非我關東盜門所爲,更像是湘西的無辜蠱術呀!來,你們先來這邊看看。”佟四喜推開門,把他們帶到了左手邊的屋子,屋子裏坐着一個40多歲的日本大夫,他坐在椅子上,正盯着顯微鏡看呢。
日本人很注重傳統儀禮,見門開了,老闆進來,趕緊站起身來深深給老闆鞠了一躬。佟四喜用日語跟他交流了幾句,小鬼子皺着眉連連搖頭嘀嘀咕咕說了一串話,其中有一句馬程峰聽明白了。“gomennasai!”對不起,而且是很誠懇的語氣。
“去忙吧。”佟四喜把他打發了出去,然後隻指了指顯微鏡,示意馬程峰湊近仔細觀察。
馬程峰坐在一起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瞄着顯微鏡的單筒,隻見顯微鏡下出現了兩隻小蟲子,那小蟲子渾身火紅色,正在玻璃片上來回爬呢。小蟲子嘴前有兩顆突起的大牙,牙齒上沾着些粘液,身上則布滿了很細小的絨毛,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可愛。
小時候咱都去生物實驗室見過顯微鏡,人第一次看顯微鏡下的東西,有的時候往往分不清它體積到底有多大,下意識就要把手伸過去摸。馬程峰手剛往前一探,身後佟四喜趕緊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