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可沒這閑情雅緻,不過你倆最好當心點,無雙可能現在正在滿城搜人呢。”
“嘿嘿……兄弟,那我們……可就去浪漫了哦,拜拜?”戀愛中的那咻哪裏還顧得上兄弟呀,扯着白素的小手就要往外走。白素沒走幾步,突然轉過頭來要拿陰陽乾坤袋。馬程峰的速度比她更快,扯住袋口往裏一拽奪了過去。
“我是擔心你自己一個人在賓館裏不安全,萬一有人來偷怎麽辦?在我倆手裏總會安全些,你這是幹嘛?”白素怒道。
“不好意思,白姐姐,你現在不值得我去信任了,這東西放在我手裏踏實,如果明兒真的如佟四喜所說那般,他醫好了教授,我自會把陰陽乾坤袋交出去的。”馬程峰狠狠瞪了她一眼說道。
白素苦笑并沒多說什麽,與那咻手拉着手蹦蹦哒哒與那咻共度二人世界去了。白素這女人有時候看不清她,藏的太深了,有的時候成熟的好似個老江湖,有的時候少女心爆棚,跟尋常女孩子也沒什麽分别,也許那咻愛的就是後者吧。
馬程峰倒在床上,打開電視機,聽着央視新聞聯播播報着全國一片大好形勢,看着看着,不自覺地就困意上頭了,關了窗子,打開風扇,還特意把陰陽乾坤袋就壓在自己的枕頭底下,這才放心入睡。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漸漸的,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消失了,賓館裏變的死寂死寂的,右側旁邊房間裏那對青年男女激情的呻吟聲也和然而止了。他翻了個身,重新調整了姿勢,可卻怎麽都覺着不舒服。
“馬程峰?馬程峰?來呀?來呀……”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一個忽遠忽近的聲音呼喚着他,那聲音他很熟悉,是小曼的聲音。
可他這時候心裏跟明鏡似的,小曼絕不可能來寬城子,芈裏大祭司果然來找自己了。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屋裏邊好似霧蒙蒙的,說霧又不是霧,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眼睛表面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一樣,什麽東西都是朦朦胧胧的姿态。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摸了摸枕頭下的陰陽乾坤袋,還在。他把袋子系在自己腰間船上鞋子走到了窗口,探頭往樓下看了兩眼,樓下的街道還是那條街道,城市還是那座城市,但一切都被一層黑霧所籠罩着,城市裏的每個角落都以灰色爲主格調,對面商場的霓虹燈滅了,街上的路燈也滅了,一個人影都沒有,這個世界仿佛也随着他睡着了。這還是自己的那個世界嗎?難道是自己又做噩夢了?
馬程峰回想到佟四喜昨日給他講的那個故事,芈裏大祭司的靈魂是可以入侵别人夢境的。他使勁兒朝着自己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兒,他手勁兒不小,對自己更是毫不留情,竟生生彈出個大包,疼的他直流眼淚。不是夢!絕對不是夢!
“程峰?我想你了,來找我好不好?”小曼的聲音在走廊裏不停地回蕩着。
“呵呵……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你找來了,也罷,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本事!”馬程峰推開門就要沖出去。
門外自然還是賓館的走廊,隻是……走廊裏的這光線竟然發出一股悠悠的詭綠色,走廊裏的應急燈不知何時都換成了綠色的,那燈光照在人臉上就算自己對着鏡子看自己,估計都得吓尿了,跟惡鬼也沒什麽區别了。走廊裏的光線很暗,隻能照亮腳下的區域。
走廊裏的地毯已經發黴了,上邊黴菌斑斑點點,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讓人窒息的死氣。這賓館比較上檔次,屬于三星級的,走廊裏裝修的很有文藝範,牆上挂着許多中外美女的畫像,畫像中的美人還是那般妩媚妖娆,不過怎麽看,畫中美人的笑容都覺得慎得慌,那笑容皮笑肉不笑,讓人厭惡至極。
他一步步朝走廊中間的電梯口走去,電梯口前擺着兩盆鮮花,剛才回來的時候還聞到花兒的芳香,可再看現在,兩盆花兒早已苦味發黑了。
這個世界完全是與現實世界背道而馳的,也許它們中間有一面鏡子,馬程峰剛才睡着後不知不覺地穿越了那道鏡子,來到了這個跟現實颠倒的世界。
電梯上的數字鍵閃爍着血紅色的光芒,忽閃忽閃好似随時都可能熄滅。馬程峰按了好幾下,電梯間裏傳來了吱嘎吱嘎的動靜,過了一會兒,電梯門終于緩緩打開了。電梯裏的光線忽明忽暗,好像電路有點接觸不良。站在電梯裏,看着四壁光滑的不鏽鋼,映照出的自己那張臉是一種慘綠色,自己頭發亂蓬蓬的,一雙眼睛也深陷進去,眼中沒有絲毫神魄,如同棺材裏的死人一般不二。
他進了電梯後,習慣性地按了下1鍵,然後就靠在角落裏等着電梯下降到一樓開門。那聲音應該就是從樓下傳來的。
他低着頭嘴裏吹着口哨,盡可能爲自己打氣壯膽,并沒有留意電梯的樓層鍵顯示的是幾樓。過了好一會兒,電梯依舊沒有下到最底層,還是晃晃蕩蕩地慢慢往下落,馬程峰一擡眼,心裏咯噔一下。
-3,-4,-5……尼瑪,就算這賓館比較高檔吧,最多有個地下停車場,怎麽還有負三樓負四樓?是不是顯示鍵出錯了?他拍了幾下,可上邊沒有反應,電梯還在不停地下降着,-6,-7,-8……馬程峰腦袋都要炸開了。哪裏有地下這麽多層呀?看來自己是被芈裏大祭司把魂兒勾去了。
電梯還在緩緩下降着,他根本無法控制。終于,最後電梯落到了最底層,-18樓!地下18層也許同樣代表的也是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