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目猙獰,呲牙咧嘴,好像要治馬程峰于死地不可!
馬程峰是何人呀?就他這老頭還想爲難自己?身子一抖,就從他手中掙脫了出來。
“老師,您别這樣,求求您了,别吓我!”楚天月死死抱住莫那婁教授的身子,哭個不停。天月很小就失去了父親,一輩子都沒有什麽親人,一直到考上大學,莫那婁教授才讓她稍感受到了點親人的關懷,現在他這樣,等同于惡魔要把她最後一個親人奪走,她又怎能不動容?可能也正因爲這個原因,她不得不去求馬程峰幫忙吧。
“教授?您還記得那羊皮卷上的符文嗎?”馬程峰又問。
“羊皮卷?羊皮卷?”莫那婁教授聽到羊皮卷三個字,眼中的木讷神魄逐漸消失了,整個人也煥發了神采。
“程峰,他好像想起來了,你再多給他點提示試試?”白素急道。
馬程峰又說,教授,芈裏大祭司的屍體丢了,現在全市都惶恐不安,您能回憶起來,那晚在研究室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嗎?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麽?她長什麽樣子?
“羊皮卷……芈裏大祭司……察哈爾契丹古墓……”莫那婁教授反複嘀咕着這幾個重要詞彙,看起來他的精神狀态好多了。“馬程峰?馬程峰?”他使勁兒拍打着自己的腦袋,這個名字一直在記憶中來回飄閃着,可記憶裏的那根弦就是接不上。
“教授,您仔細想想,您到底想說什麽呀?我們聽着呢。”馬程峰握着他的大手問道。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她要來了!她要來了!她要回來複仇了!!!!末日!末日!!!!末日呀!!!!!!”莫那婁教授情緒突然間變得十分激動,一步沖了出去,一邊手舞足蹈地大喊着,一邊用腦袋一下下咚咚咚地撞着涼亭柱子,腦門都撞破了。
其他人見狀沖了上去死死把他抱了回來。教授的主治醫生一直就守在涼亭外變,見這邊發生了意外,提着醫用箱沖上來就給莫那婁教授注射了鎮靜劑。“我都對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能刺激病人!現在病人的情緒還不太穩定,你們就不能說點他生活裏的故事給他聽嗎?如果再這樣,你們就不用來看病人了!”主治大夫把他們幾個訓的跟孫子似的。
一衆人等就這麽看着護士和大夫把熟睡的莫那婁教授推回了病房。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也都反複思考着教授剛才留下的那幾句話。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她要來了?回來複仇了?她是指誰?說的是芈裏大祭司嗎?她回來找誰?當初把她放出去的馬程峰?還是揭下她面具看到她真實面目的唯一見證人莫那婁教授?
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可不就是明天晚上了嗎?
“哎喲,諸位,在這兒開會呢?挺熱鬧呀?”這時,身後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打扮很潮,尤其是耳朵上的那個鑽石耳釘,陽光打在上邊都直晃人眼睛。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一身阿拉伯人打扮的女孩,女孩用絲巾遮面,鼻梁上還鑲着一顆水鑽,她頭發盤在頭巾裏,每走一步,胸前一對尤物上下跳躍着。
“程峰兄弟,你這樣可是把我當外人了吧?來了寬城子竟然也不找我喝酒?反倒是來找這個眼鏡妹?怎麽?突然換口味了?也難怪,小曼姑娘現在的長相……呵呵……至少不如她好看對不對?”無雙的嘴還是那麽臭。
楚天月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表現的時分淑女,并沒有跟這個玩世不恭的小痞子一般見識,跟馬程峰打了個招呼,然後狠狠瞪了一眼無雙,轉身離開了。
怎麽回事?盜門耳目遍布天下,莫那婁教授身邊的那個小護士就是他的眼線,隻要有生人接觸教授,她就立刻會給無雙報信。無雙早就知道莫那婁教授的病情沒那麽簡單,下了套,就等着他們幾個鑽呢。不過說實話,無雙也沒撂倒這事又跟馬程峰有關,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馬程峰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把天捅破了,他也不願殺他。
“呵呵……少魁爺别誤會,程峰隻是經過寬城子,時間也不是很充裕,聽說老友病了,順道來看看,可能一會兒下午就要走了。少魁爺百忙纏身,怎好打擾呀?”
“你們都下去吧,我跟程峰兄弟有些話要談。”無雙擺了擺手,跟在身後的那幾個黑衣人弓着腰慢慢退後。無雙擡頭看了看那咻和白素,微微一笑。“怎麽?兄弟?你怕我殺你嗎?還特意防着我?”
“那兄,白姐姐,你們也去門口等我。”
涼亭裏最後隻剩下了馬程峰,無雙和卡修拉。卡修拉對無雙忠心耿耿,無雙說他是敵人他就是敵人,說他是親人那就是親人,哪怕無雙說讓卡修拉賠馬程峰睡覺,這吉普賽女人也不會拒絕,因爲,他是主子!
無雙把墨鏡摘下來随手甩給了卡修拉,然後大搖大擺地坐在了石椅上,卡修拉恭敬的就跟封建年代大戶人家裏的丫鬟似的,趕緊給主子遞上煙點着。
“少跟那女人往來,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無雙唑了口煙,淡淡說道。
“少魁爺說的是……是楚天月?還是白素?”
無雙笑笑道:“都包括!”
如果說他讨厭的是白素這個可以理解,白素乃是蘭花門後裔,而蘭花門早期在盜門吳功耀時代就已被驅逐出常勝山了。人們都說蘭花門的姑娘長相過于妖媚,是紅顔禍水,跟哪個男人,哪個男人就沒有好下場。可這關楚天月什麽事?楚天月是搬山道人後裔的事,很少人知道,而且無雙雖爲盜門少主,可卻也不是正兒八經的摸金校尉後人,犯不上跟搬山道人過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