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咻趕緊甩出天蠶銀絲,勾住了馬程峰的腰杆,用力把他拽進了通風管道裏。下邊的巨鼠運動能力很強,後肢極其強壯,見獵物要跑,一個個竟然蹦起來好幾米高來。等馬程峰被那咻拽上通風管道口時候一瞅,自己那雙鞋的鞋底都被咬穿了,幸好那咻速度夠快。那咻趕緊用木闆遮住通風管道入口。
“你先往出走,我必須想法子拖住這些家夥,要不然一會兒它們蹦上來咱倆誰也别想跑。”馬程峰推開那咻說道。
那咻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馬程峰說:“我靠……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這麽偉大?我沒聽錯吧?怎麽着?以命相搏掩護兄弟撤退?”
“給我滾犢子,老子思想覺悟沒那麽高,你快走,出去等我,我自有法子脫險。”
二人都不是婆婆媽媽的性格,馬程峰有多大本事那咻知道,他之所以這麽說肯定是心裏有底。于是,在沒有多言半句,順着通風管道就往外爬。從地下基地的地形圖看,這條通風管道連通着地面,不過,他們最好祈禱,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通風管道沒有出現塌方的情況。
馬程峰趁着那群巨鼠還沒蹦上來,用手裏的七星刃,把通風管道四壁全都給捅破了,然後用泥沙掩埋住了入口,這才放心下來去追趕那咻。
看得出,小鬼子當初對這個地下研究基地十分重視,所有設施一應俱全,就連這通風管道修的都是有模有樣。過去半個多世紀了,依舊可以使用,裏邊通風環境很好,時不時的,還有通向地下的鐵梯子。不過現在再借他倆膽也不敢下去了。
順着九曲十八彎的通風管道鑽了能有半個多鍾頭,前邊是總算看到了點光線。那咻伸手把他拽了出來,外邊陽光明媚,一股股暖風吹在臉上格外舒服,二人沒命似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抖了着衣服,這衣服上全都是屎臭味,都沒法聞了。
二人劫後重生,相視而笑。回到市裏,見了白素,二人把昨夜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白素那邊也好不到哪去,一副苦瓜臉,恐怕是昨夜見到卡修拉後吃癟了。
“不是她,應該不是她。”白素自言自語道。
“白姐姐,我倆說話你聽了沒有啊?嘟囔啥呢?你到底要找什麽呀?”馬程峰問她。
“沒什麽,我隻是想找我們蘭花門的起源,母親臨終前說過,蘭花門最早起源于吉普賽女人手中的幻術,是從中延伸而出,可昨夜我與卡修拉交手發現,她的本領與我們蘭花門相差甚遠。所以我斷言不是她。”
“啊?你去找那吉普賽娘們了?她……她沒有怎麽你吧?”那咻看看這兒看看那兒,确定白素沒受傷這才放心下來。
白素說我隻與她交手了三個回合,勉強沒有吃虧吧。可不止爲何,她竟沒有追我,放我離開了酒吧。這女人的手段的确了得,而且她身上有一股特殊氣味。
“什麽氣味?”二人異口同聲問道。
“屍氣!”她一字一頓說道。
馬程峰與那咻面面相觑都是一頭霧水,屍氣?莫非卡修拉是死人?不會呀?他們之間也有過結果,卡修拉的言談舉止跟正常人無異,若說她身上真有什麽特殊氣味的話,騷氣算不算?無雙又不是兩廣一帶的巫師,怎麽可能養一具絕色美人的屍體在自己身邊呢?難道他也有戀屍癖?屍體有體溫嗎?
“好了好了,這不是重點,咱們接下來去哪?”白素要的一籠包子已經吃光了,可這倆人倒好,明明肚子咕咕直叫,卻一個都不吃,就這麽眼巴巴看着,把白素看的時分别扭。“喂,你們倆能不能别總看着我呀?我吃相有那麽難看嗎?快吃好不好?”
二人苦笑,經昨夜一劫,估計這一天都不用吃東西了,飯錢都省了。他們換了身幹淨衣服,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往白求恩醫大去。那邊楚天月應該在等他們呢。
白求恩醫大可了不得,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關東四省最好的醫院,許多醫生教授都是國内乃至國際上的權威。當然,那年頭白求恩醫大也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能看得起病的,那地方住院的,非富即貴!
醫大院裏有個小涼亭,一個漂亮小護士推着輪椅上的病人曬太陽,楚天月蹲在輪椅前正在給老師剝水果吃。
“你們遲到了。”她也不回說道。背後,馬程峰等人走進了涼亭。
輪椅上的莫那婁教授眼神空洞,嘴角直往下淌哈喇子,癡癡傻傻地表情跟往日裏那個健談的胡人文化專家簡直判若兩人。
“教授?您還記得我嗎?”馬程峰蹲下身來,拍了下教授的大手問道。
莫那婁教授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喚,慢慢擡起頭來,就這麽打量着他,可看了許久,嘴角咧着隻是傻笑了下。“呵呵……哈哈……飛呀!飛呀!飛的高高的!!!飛起來吧!”
“楚姐姐,教授他真的瘋了?你不是說他時好時壞嗎?這……”馬程峰歎了口氣,看來想從莫那婁教授口中打聽出什麽來沒那麽簡單。
“昨天早上明白了一會兒,這病連精神科的教授都說不好,直說讓我多陪他說說話,聊些他以前最感興趣的話題,興許可以把他的意識喚醒。”楚天月給漂亮護士打了個眼色,小護士挺懂事,沖他們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了。
“教授,您還記得我嗎?我是馬程峰呀,咱們在察哈爾見過的,就是一個月前呀。”
“魔鬼!魔鬼!你們都是魔鬼!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我是考古學家,專門挖你們這些大粽子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