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剛才還挺好的,怎麽突然又變回來了?安慰人的時候能不能正經點啊?我什麽時候對你動情了?拜托,你是隻狐狸好嗎?咱倆種族都不一樣!”
胡小狸坐起身來,掀開被子,指着馬程峰褲裆底下說:“你還不承認!你們人類最虛僞最會說謊了!你看,都硬了!!!好硬!!!我要告訴小曼姐!你精神出軌!”
馬程峰對她永遠不會憐香惜玉,一巴掌狠狠打在她後腦勺上,吼道:“睡覺睡覺!”
胡小狸依偎在馬程峰懷中甜甜地睡了,從沒感覺過如此踏實的感覺。也許真被胡小狸說中了吧,馬程峰不自覺地也把手搭在了她的小蠻腰上。
東北的天氣早晚溫差很大,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被一股莫名的陰風吹醒了,他不經意地打了個寒顫。他太累了,伸手一摸,原來是胡小狸睡姿不雅,不知什麽時候把被子全搶了,炕邊上,她正雙腿夾着被子吧唧嘴呢,口水都浸濕了被子。
馬程峰也沒多想,雙手抱着肩膀翻了個身就打算繼續睡。可這時,就聽自家的破門吱呀呀一聲被那陰風吹開了。恍惚間好似有個什麽東西從外邊走了進來,雖然那東西的腳步很輕巧,可還是逃不過馬程峰敏銳的洞察。
他微微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右手慢慢伸進腰間把七星刃拽了出來。想不到這家夥竟然敢追到自己家中,看來這次想跑也跑不了了,也就隻有來個魚死網破!
那人慢慢走到了炕邊上站定,然後就沒了動靜。馬程峰背對着外邊,也看不清闖進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胡小狸睡的很死,嘴裏低吟着,估計又夢到吃美食呢。他心想,這該死的狐狸,做人的時間太長了,獸性竟慢慢退化了,一隻狐狸能睡的這麽死,在野外早就不知道被吃多少次了吧。
那家夥好像并不着急殺馬程峰,站在炕沿下一丁點動靜都沒有。他要幹嘛?難道不知道他的對手是個飛賊嗎?這麽近的距離,健康狀态下的馬程峰幾乎可以片刻之間取他性命呀!
“程峰?”背後,那家夥突然開口了,是個女人,是個上了歲數的女人。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可這溫暖的呼喚怎麽好像有些耳熟?不像是與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呀,就好像是一個母親慈祥地召喚着孩子回家吃飯一樣。
馬程峰坐起身來,回頭過去一瞅……“啊?奶奶?”背後的不是别人呀!正是剛剛被自己埋進新墳裏的奶奶。
奶奶的表情依舊是下葬時那般猙獰,她嘴角挂着邪笑,身上已經是半腐爛狀态了,雙手上的皮膚如同幹樹皮似的,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毛骨悚然。可再怎麽猙獰她也是自己的奶奶,也是那個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奶奶。
七星刃千百年來殺人無數,已成辟邪寶刃。一個冤魂厲鬼距離七星刃這麽近,很容易被其兇芒傷到,馬程峰趕緊收起七星刃。
“奶奶,您怎麽回來了?新家不好嘛?您還想要什麽嗎?”馬程峰彎曲雙腿跪在炕上低着頭問奶奶。
“嘿嘿……呵呵……”奶奶發出一串陰冷的笑聲,那笑聲讓人有些反感。“程峰,奶奶冷啊!奶奶好冷好冷……來陪奶奶好不好?奶奶想大孫子了!”
我靠,這什麽節奏?馬程峰心道,難道是奶奶要把自己接走?跟她……跟她下去?要換成旁人,馬程峰必然破口大罵。盜經中有許許多多克制這種冤魂厲鬼的法子,頃刻間就能讓她魂飛魄散。可她是奶奶呀!哪怕是奶奶真的要讓自己死,自己都不會吭一聲。
“奶奶,程峰知道您自己在下邊不好受,可孫兒必須先幫您報仇,殺了那個惡人!是不是新家不好?明兒我讓老瞎子重新給您選一處風水寶地吧。”
“報仇?報仇?哈哈哈……哈哈哈……不了,不了,好孫兒,奶奶的好孫兒,奶奶這麽稀罕你,現在就帶你走!!!”奶奶厲聲奸笑着,那笑聲聽的馬程峰汗毛倒豎而起,他多希望這又是一場噩夢呀!那是自己至親之人,不管她要怎麽樣,自己都不會還手。
“額……”突然之間,一隻冰冷的大手伸了過來,死死掐住了馬程峰的喉嚨,那隻手幹癟如枯,掐的馬程峰渾身松軟無力無法掙脫。
“奶……奶奶……我……”他已經可以聽到喉嚨上被掐的疙瘩瘩直響的動靜了。難道是奶奶屍變了?聽說僵屍複活後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可今兒黃紮紙明明說那新墳風水不錯呀?不可能這麽快就起屍了吧?
馬程峰意識還在,伸手就要去摸七星刃,可想了兩秒鍾後,右手終于還是慢慢落了下來,放棄了抵抗。他說什麽也不能對奶奶下死手,七星刃的兇芒會讓奶奶魂飛魄散的,就算奶奶想要自己的命,又有什麽不能給的呢?
“哈哈……哈哈哈……”奶奶咧着嘴還在奸笑着,那令人厭惡的嘴臉看的馬程峰心寒。連至親都這般對待自己,自己在世上還有什麽可以值得珍惜的?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根本就不該來到人世間,罷了罷了,解脫吧!
馬程峰慢慢閉上了眼睛,耳中聽着自己喉嚨發出疙瘩瘩的動靜愈發的清脆……正在這時,突然,門外一道耀眼的金光晃了進來,那金光晃的小屋中亮如白晝,馬程峰閉着眼睛就能感覺到那金光中的灼熱感。他脖子上的痛楚也減輕了,仿佛奶奶那雙如同鐵鉗子般的枯老大手已經萎靡了。
“啊!!!”刺耳的尖叫在面前傳來,奶奶的身影化作一團黑煙被屋外照進來的金光徹底灼燒光了。
“奶奶?奶奶!!!!”馬程峰一屁股從炕上坐了起來,又是一身冷汗,又是一場噩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