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小人!!!”馬程峰死死咬着牙關口中罵道。
“老夫是小人還是大人可不是程峰兄弟一句話就可下的結論,小人自有小人知道,世侄口中的小人已經在江湖上混迹了半世載之于了,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哼哼……是不是呀小爺?”佟四喜冷冷笑着,給身後那黑衣人打了個眼色。
黑衣人邁步走了上來,與馬程峰和無雙隻是對視了一眼,然後伸出左右手一手一個拽着他倆的手腕就拉了回來。
“還有,小爺,你最好讓你那吉普賽小美人别在老夫頭頂飛來飛去的,你知道嗎?老夫這輩子不喜歡嗡嗡叫的蚊子,每次呀,啪嚓一巴掌都會把它們肚子裏的腸子和心肝肺都打出來,啧啧啧……死的那叫一個慘呀!”佟四喜擡頭看了一眼,密林上空,卡修拉的身法雖快,卻逃不過佟四喜那一雙慧眼。
卡修拉的确能打,吉普賽女人的詭異身法絕不在馬程峰之下,可她跟佟四喜比起來……人家可是跟馬四海,董三立,馬福祥并列的泰山北鬥!
無雙打了個口哨,用暗語提醒卡修拉不要擅自妄動,趕緊回去想法子搬救兵,想救自己就必須在青木川動手,否則指不定佟四喜把他倆劫持哪去了。
佟四喜如果劫持了馬程峰和無雙,應該不會再回關東了,關東畢竟是盜門的老巢。如果把他倆賣給小鬼子,或者借着他倆威脅董三立,讓董三立做出什麽賣主求榮的勾當倒也不是不可能。
卡修拉會意,用花手絹掩住身子,消失在林中無影無蹤了。
“哎,這就對了嘛,老夫好歹也算是二位師爺輩兒的了,怎麽能爲難二位呢對不對?走吧,早點出山,若是日落了,這秦嶺裏邊野獸甚多,當心把小朋友吓壞了!呵呵……”佟四喜一擺手,其他手下趕緊把馬程峰和無雙扶上馬背,順着秦嶺曲折蜿蜒的山路就往外走。
若是平時,馬程峰肯定會想法子逃走,可落到佟四喜這樣的老狐狸手中,就算對方沒有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沒有給他們捆住手腳,恐怕也在劫難逃。佟四喜壓根就沒把他倆當回事,他倆想吃吃,想喝喝,累了就休息,就算是去尿尿拉屎,都不會派人盯梢。
“你怎麽心這麽大呀?還有心吃喝呢?就不怕是毒藥?咱倆到底咋整呀?一會兒出了秦嶺可就是青木川了,你以爲卡修拉能救咱們嗎?外邊可就是喬遷的地盤了,喬遷跟佟四喜蛇鼠一窩絕不會管咱倆的死活,要動手必須趁現在!”馬程峰拽着無雙一起跑到樹根底下,一邊尿尿一邊跟他商量說。
無雙笑了笑,管馬程峰要了根煙,吞雲吐霧一陣,說:“兄弟别着急,這種事急不來,其實呀,佟四喜比咱倆還急呢。你能如此分析局勢是對的,隻恐怕佟四喜現在心裏也在掂量,除了秦嶺後,喬遷會不會繼續再選擇與他合作?會不會反水?反倒把咱倆扣下呢?如果我是佟四喜,現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喬遷還沒改變主意,趕緊離開青木川,連招呼也别打,否則夜長夢多,遲則生變呀!”
“哼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當喬遷傻?既然做了就做到底,憑什麽跟人家佟四喜翻臉呀?就憑你是少魁爺?”
無雙故意朝馬程峰臉上吐了個煙圈:“我們打賭?我賭喬遷會就犯!”
“二位,咱這時間可不多了,是不是該趕路了呀?”那邊,佟四喜催促道。
無雙沖馬程峰笑了笑,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對此,馬程峰十分不屑,這小子太自信了,自信的簡直讓人費解!
日落前,大隊人馬終于從秦嶺秘境中走了出來,前邊雖然依舊是山風綠海,不過卻再不是無人區了,山中有許多農戶忙碌地耕種着他們的茶園和莊家。
“佟老闆我累了,咱們再歇歇吧。”無雙有意拖延時間,騎在馬背上伸了個懶腰說道。
他們剛從山嶺中走出來,左右都是依山而種的梯田,那些茶農和農夫們原本還扛着鋤頭忙碌着,見他們從秦嶺秘境中出來了,一個個放下了手裏的活,全都探着腦袋好奇的張望着。自古秦嶺就是茶馬古道的必經之路,經常有馬幫穿越其中,往來于巴蜀與漢中隻見販賣貨物,馬幫嘛,南北方都是一樣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可從這些人的眼神中,佟四喜看到了許多隐藏信号。
“小爺,抱歉,咱在這兒不能歇腳,您再堅持下,等走出秦嶺随便歇,到時候喜子給您弄個烏克蘭娘們消消火,呵呵……走吧。”佟四喜連哄帶騙拍了下無雙的馬屁股,馬兒馱着他朝着秦嶺外就狂奔出去,手下人跟在身後一路小跑不敢放松警惕。
“去,馬上出領子探探喬遷那邊的虛實,這氣氛不對勁兒,千萬别出岔子呀!”他吩咐身邊那黑衣蒙面人說。
“喬遷應該不敢背叛您吧?這可不是邦交,不可能左右逢源,馬程峰已經知道了他的陰謀,他現在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幹淨了,他隻能選擇站在咱們這邊,有必要嗎?佟老闆,您是不是多慮了?”黑衣人十分不解,問道。
“你還是太嫩了,江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他可以因爲蠅頭小利出賣馬程峰,同樣也可以因爲活命出賣我佟四喜。小心駛得萬年船,快去!”佟四喜把他打發了出去。
馬程峰眼尖,擡頭看了看林中耕種的農夫,這些農夫表面上都漫不經心地回頭張望着這隊從秦嶺中走出的馬幫,可這些人的眼神不對,其中有幾個農夫看了一眼,立刻鑽進了竹林深處。
“程峰,還要繼續打賭嗎?”無雙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