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狸從對面林子裏露出小腦袋沖馬程峰打了個OK的手勢。馬程峰俯身低頭,嗖地下就沖了出去。
距離他最近的位置有三個家夥正在鬥地主,有一個還高喊着四個二炸呢。沒等手中四張牌落地,就覺得背後刮來一股勁風。
“有情況……快……”他想站起身回頭看看是什麽東西,可身子剛要往起挺,就覺得後腦勺被一硬物狠狠擊中。
其他二人大驚失色,伸手就要從腰間掏槍。
“别動!别出聲!不然要你們命!”背後,一個冰冷的聲音威脅他們道。與此同時,她倆後腦勺上好似被兩把槍抵住了。
二人吓得腦門上冷汗直流,雙手抱住了腦袋又蹲了下去。
“槍!”馬程峰低聲道。二人不敢違抗,趕緊把腰間手槍給馬程峰甩了過去。随後,當當兩聲悶響,馬程峰賞給他們一人一個腦瓜崩兒,他這腦瓜崩兒可不像小孩們打賭的懲罰,他那手勁兒多大呀,一人一下,直把這倆家夥彈成了腦震蕩,當時就癱倒了下去。
“哼哼,豬腦子!”馬程峰手裏哪有什麽槍啊,手裏拿着的是樹棍子。估計這倆家夥也是成了驚弓之鳥,早就知道馬程峰的本領,不管馬程峰手裏有沒有武器,見着馬程峰的面就已經吓尿了,哪裏還有膽子反抗?
洞口前,有兩個家夥正在端着槍巡查守夜,分爲一左一右,馬程峰給胡小狸打了個眼色,她倆分别朝左右方向靠攏了過去。數秒鍾之後,那二人也被掀翻在地,拽進了草叢之中。
“1,2,3,4,5……”一共五套衣服,再加上胡小狸先前做了的那個佟四喜手下,六套衣服,剛好他們六個人換上。
六個帶着黑胳膊箍穿着黑西裝的人很快就從林子裏走了出來。他們頭頂都帶着寬沿帽子,把臉面遮的嚴嚴實實。
“你們幾個别瞎跑,要是碰上馬程峰被人家宰了我們可不管。”
馬程峰沖那幾個家夥點了點頭,一人給他們扔過去根煙,想說什麽,可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東北人,若是一開口可就露餡了。
“咦……你娃休亂說,老爺遣我等去捆仙洞一探。”老瞎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也學會了幾句西北話,倒也能對付一陣。
“啥?捆仙洞?去吧去吧,來年今天兄弟們會給你們幾個上香的,哈哈……”這群家夥幸災樂禍。昨日進去的四個兄弟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沒出來呢,這時候老爺又派人進去,豈不是有來無回嗎?是該替他們祈禱了。
馬程峰拽這老瞎子,不敢跟這群家夥多說半句話,趕緊低着頭就鑽進了捆仙洞中。捆仙洞裏,狼哭鬼嚎着,下邊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股股陰風順着衣服領子就往裏邊鑽,還沒等走幾步呢,已經是來了個透心涼。
“我靠……這什麽鬼地方,我怎麽覺得這下邊真是捆着一個妖精呢?”馬程峰打了個寒顫說道。再一瞅,幾個姑娘都已被寒風吹的瑟瑟發抖,這股風來的邪性,不僅僅是溫度低,簡直就好似是從地獄深淵裏吹出來的一樣,讓人不自覺的汗毛倒豎起來。
“程峰……人家怕怕……我想回家!”胡小狸拽着馬程峰的胳膊瑟瑟道。
“小狸你夠了!就你?你還知道害怕?差不多得了啊,這兒又沒外人。”常小曼趕緊把小狸的胳膊從馬程峰身上推開,哪有這樣的表妹呀?得着空了就占表格便宜?
“好了,你倆别鬧,這捆仙洞肯定不是一般的去處,早上時候沒聽喬遷說嗎,下去四個人都沒一個活着上來的,我估計下邊肯定是藏着什麽險惡之物,大家多加小心。”他們還沒從洞口區域走出去多遠,并不敢開手電。
馬程峰走在最前邊睜着鬼瞳,身後是胡小狸,何秋敏,老瞎子在中間,再往後是水耗子金貴,最後是長胸滿殿後。
這捆仙洞也不知道是有多深,走了能有五六分鍾,前邊依舊看不到底。捆仙洞呈下沉趨勢無休止地延伸到地下而去。
“五姑娘,那啥……你能不能……别……别拽我袖子呀?”金貴一邊走一邊埋怨說。
“我什麽時候拽你袖子了?”小曼詫異道。
“你走拽了我一道了好嗎?我說五姑娘,拽咱就拽了,沒啥的,可咱不能不承認啊,你說你這不是故意吓唬我金貴嗎?再說了,你要是害怕大可以去拽峰哥去呀?”金貴又說。
常小曼不知所雲,在黑暗環境中自己手裏也想拽個人才有安全感,可也得能騰出手來呀,小曼一隻手端着槍,另一隻手拎着他們的行囊,哪裏還有閑出來的?
常小曼心知可能是不對勁兒,莫不是他倆中間還有個什麽東西?可這節骨眼上卻不敢明說,生怕驚跑了那家夥。
“瞎子?”馬程峰聽到他倆對話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有心回頭去看到底怎麽回事。
“别回頭!繼續走!”老瞎子就走在衆人中間,他身後就是金貴,其實剛才他也覺得身後好像有股陰氣,隻是還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意欲何爲,不敢輕易下手。
“五姑娘,北邊紮馬子立庚,兩寸五,東邊扯拉子,三寸六,悶了!”老瞎子叽裏咕噜說了一大堆模棱兩可的話。
他這都是老一輩關東的黑話,隻有祖輩當過綠林響馬子的人才能聽懂。小曼聽後心中一驚有了底。老瞎子是告訴她,那東西大概在什麽方位,與她與金貴隻見的距離是多少。聽罷,小曼不動聲色,從袖子裏拽出一把短刀,瞄準了那個方向可就紮了下去。
一刀下去,隻覺得刀身沒入了一個軟趴趴的東西裏。估計是被她紮着了。
“嗚嗚……嗚哦……”那東西不知道是個啥,被小曼一刀戳穿了血肉,口中發出凄慘的哭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