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洛低着頭,嘴角卻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笑。
馬程峰把黑衣扔到草叢中,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想拼腳底下功夫抓住他的人還沒出生呢。等喬家人發現他這件黑衣,馬程峰早就回到後山了。
汐兒的小洋樓裏歡聲笑語着,不時的,幾個傭人從廚房裏出來,端着熱氣騰騰的陝北菜走進走出。馬程峰縱身一躍翻上二樓,順着窗戶溜了進去。
“小曼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馬大哥那麽厲害?”樓下喬汐兒拍着小巴掌聽着常小曼給她講熱河江湖上那一幕幕腥風血雨。
“你呀,可别被程峰這張冷峻的小臉蛋給懵逼了,他這人我還不清楚嘛,走到哪都最讨女孩子喜歡了,你看看小狸,如花似玉的一好姑娘,就活生生被自己表哥迷的死去活來。”常小曼端着酒杯,酒杯裏是剛從法國酒莊空運過來上好的紅酒。
“我表哥本來就是好男人啊,說的就好像你不喜歡一樣。”胡小狸已經喝的小臉蛋通紅了,她不似尋常女孩那麽腼腆,喜歡什麽人向來不吝啬表達情感,世人皆知,這對近親表兄妹之間有着某種暧昧關系。
馬程峰推門進來一瞅,好家夥,自己在前邊以命相拼,人家這邊倒好,四個姑娘團座在酒桌前有說有笑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正推杯換盞呢。常小曼還真信得過自己,也不怕自己失手被擒?
“你們……你們這是……咋地?聊的挺熱鬧嘛?”馬程峰靠在門邊上嘴裏叼着小煙。
“哈哈,我們正和汐兒妹妹聊你的光榮事迹呢。”小曼笑道。
“我?我有什麽好聊的呀?難道你就不想……不想問我點什麽嗎?”常小曼一直都是馬程峰身邊的貼身小棉襖,這姑娘很體貼,也很懂事。這還是第一次抛下馬程峰獨自享樂,看的馬程峰也有些大跌眼鏡。心想完了,這三位姑娘真是中了喬汐兒的糖衣炮彈,看來喬汐兒還是很有親和力的。
這可絕非是汐兒有親和力。不管是小說裏,還是現實生活中,總有這麽少數人,不是他們親和力強,而是……這麽說吧。有些人,天生樂天派,走到哪都與其他新朋友能很快打成一片,更重要的是,人家有錢,有花不完的錢。這樣的朋友永遠是最受歡迎的。喬汐兒就屬于這種。
那懵懂的小眼神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她的友好。
“問什麽?你……你又不會失手。”常小曼有點喝高了,臉頰微紅舉着酒杯靠在馬程峰懷中道。
“馬大哥快坐,我聽小曼姐說,你數月之前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敢于挑戰盜門的少魁爺?而且還赢了他?哇哦……大英雄!”胡小狸和常小曼在酒桌上已經把馬程峰吹上了天。不過,他們說的是事實。那是少魁爺無雙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嘗到失敗的滋味,全拜馬程峰所賜。
“妹子你可别聽他們倆瞎忽悠,其實全都是少魁爺讓着我手下留情而已,要不然我哪裏能讨到便宜?話又說回來,如果是現在,我絕不會與他動手,就我還英雄?看看我現在都落魄到啥樣了?不就是因爲我得罪了少魁爺嗎?這是血淋淋的教訓呀!”馬程峰坐了下來,也願意跟姑娘們多聊幾句。
何秋敏趕緊給他倒了杯酒。法國紅酒名不虛傳,入口口感極好,先是一種純天然葡萄的微微苦澀,然後紅酒裹住人味覺苞蕾的舌尖,舌尖上酸酸的,再細細去拼會發現,澀中帶甜,甜中帶香,香中又混合着葡萄的春芳。難怪幾個姑娘都走不動道了,就連他這個不會喝酒的人也不免多貪幾杯。
黑子坐在馬程峰身邊,探着小腦袋也試着用舌頭尖舔了口,然後被那酒香熏的打了個哈欠,一溜煙似的逃開了。
“馬大哥,聽說你有一門輕功叫千裏一夜行,這門輕功可讓人身輕如燕翻牆越戶如履平地?是真的嗎?”汐兒笑吟吟地問道。
馬程峰心想,這幾個敗家娘們,喝了人家的一瓶酒就把自己出賣了?怎麽啥都往出說呀?這也就不是抗戰時期,要不然都是他奶奶的漢奸走狗。
“你别聽她們幾個扯淡,也就是我身形瘦小善于跑跳而已,天底下哪有什麽輕功呀?我說你們幾個差不多得了啊,這都後半夜兩點了,再不睡覺明兒都成熊貓眼了。”馬程峰把她們的酒沒收了。幾個姑娘意猶未盡,沖上來就把他推倒在地,胡小狸騎在他身上,硬生生把酒瓶子奪了下來。
“汐兒?汐兒?你們睡了嗎?”這時,小洋樓外傳來了腳步聲,喬遷帶着一群家丁搜到了後山。
馬程峰捂着自己的右臉,臉上還有一道被貓撓出的口子呢。他趕緊把衛衣後邊的帽子呆在了頭上,故意遮住半邊臉。
“爺爺?我們正在喝酒聊天呢,你真應該早點給汐兒介紹這些新朋友。”喬汐兒站在窗口朝樓下的爺爺揮了揮手笑道。
“哦,呵呵……爺爺的寶貝兒高興就好,那你們就繼續喝,一會兒爺爺讓那個新來的東北廚子再給你們加幾道菜。”喬遷見孫女無恙也就放心了。
沒說嘛,在青木川,你可以得罪喬大善人,喬大善人不會輕易與平頭百姓一般計較的,可你就是别得罪他這寶貝孫女喬汐兒,哪怕是你走馬路上瞪一眼喬汐兒,喬遷都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這就是他的心頭肉。
這時,喬遷身後的喬洛走上前來,趴在老爺子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老爺子一聽立刻臉拉了下來。
“汐兒?程峰在你那嗎?”喬遷轉身又沖樓上喊道。
汐兒說:“在呀,怎麽了?”馬程峰趕緊也站在窗口朝喬遷招了招手。估計自己是被懷疑了。江湖上世人皆知馬程峰輕功絕頂,能這麽快就從喬家莊脫身,怕是他也逃不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