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下的東西随着他一聲聲冰冷的陰笑竟然開始慢慢蠕動了起來,那一灘白花花的東西看上去有些像某種動物的腦漿,再加上不停的蠕動,看的馬程峰直犯惡心。
可人越是好奇就越想看,馬程峰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盯在那暗格之中,鬼瞳中的幽綠色光芒好似地獄深淵的惡魔。
托盤中的白煙四溢而出,竟在半空中挽在一起,慢慢朝那具屍骨臉面上飄去。
那些白煙竟全都被骷髅頭的鼻孔吸了進去,它們之中要麽是這具骷髅架子還有生命,要麽就是托盤中的神秘物質有生命,總之,它們之間好似達成了某種共識,那東西正在滋養着屍骨,屍骨把這些白煙吸入體内後,臉面上的白骨表面萌生了一層人皮組織,那層組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不多時,已經長上了一張嶄新的人皮。
“嘿嘿……嘎嘎……”馬程峰聽得隻覺得厚皮都陣陣發麻呀!這笑聲,竟然就是從那具骷髅架子嘴裏發出的。他……他是活的!!!!
他一着急,就忘記控制鬼瞳,鬼瞳中綻放出幽綠色的光彩,可能是太過耀眼了,那白衣人十分警覺,猛地回過頭來,低聲喝道:“誰?”
馬程峰反應也極快,下意識伸手用黑巾遮住臉面,縱身一躍,竄出了内宅。
那人見自己的好事呗人撞破,趕緊按動機關,關上了暗格,反身沖着馬程峰這邊就追了出來。
月光下,那人的臉慘白慘白的,雖然是活人,可看得出,這人應該常與陰陽之物打交道,導緻太多陰氣侵入體内。
他臉上的肌肉一下下抽搐着,已然動了殺心。
“呵呵……不好意思,我……我起夜尿尿,要不……您繼續,我找地方解決了去哈……”馬程峰自知理虧,絕非是害怕這白衣人,這裏畢竟是喬家莊,一旦與此人打起來,發出動靜來,到時候喬家人趕來,把自己抓住,那可就好說不好聽了。
“哦,原來是個飛賊。若是平時,你就算偷些小玩應也就罷了,可今日你非偷到這兒來,被我碰上了你還想活命嘛?”那白衣人自是不會放馬程峰就這麽離開。
他往前竄了一步,右手在腰間虛晃摸了下,竟從褲腰帶裏拽出了一把軟劍。慘白的月光下,軟劍被他耍的嘩啦啦直響,朝着馬程峰就劈了下來。
馬程峰一瞅對方這是要跟自己玩命呀!想脫身怕沒那麽容易了,他趕緊晃動詭異的身形左右躲閃,盡可能不跟這家夥發生直接沖突。不是說打不過他,而是不願意發出聲響來,就算打,也不能在正宅裏打,得把他引到外邊空曠的花園裏邊再動手。
像此人的這種三腳貓功夫,能跟馬程峰交手三個回合都不錯了。
黑子好像不願攙和人類之間的争鬥,主人給它下的命令是保護馬程峰,而眼前這白衣人并非是馬程峰的對手,無法構成威脅。它蹦到制高點,兩隻前爪窩在了胸前絨毛裏,兩隻小耳朵随風擺動,喉嚨裏咕噜噜着,好像十分惬意。
“你大爺呀!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是不是?”馬程峰暗罵了句,縱身一躍,從正宅套院裏翻了出來。
那人緊随其後,也跟了出來,估計今晚就算馬程峰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不會放過的。
“等等……”馬程峰一邊往後退,一邊伸出大手示意他先聽自己解釋。“朋友,能不能别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咱倆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真要是發出動靜引來了其他人,我被抓是小事,你那……你那勾當怕也是見不得人吧?”
“哼!難不成我要與你這個飛賊講和?你做夢!今兒你進的來可就出不去了!納命來!”
“哎?咱可說好了啊,打歸打,别怪我沒提醒你,一會兒你可别哭!”馬程峰噌啷啷一聲拽出了七星刃。月光下,七星刃綻放出無盡寒芒。
寒芒乍現,晃到了白衣人的眼睛,那家夥隻是用手一遮眼睛的功夫,就覺得眼前刮來一股勁風,等他再睜開眼時,馬程峰已經沖到了他面前,手中的七星刃高高揮起。他太快了,剛才距離自己明明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呀?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是怎麽做到的呀?這……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快的輕功?
铛啷啷一聲,鋒利的七星刃直把他手中軟劍從中斬斷,這樣一來,他沒了兵器,應該就不會與自己爲難,該是知難而退了吧?
“喏,差不多得了啊,别逼我!”馬程峰不想再與這家夥起争執,給他一個下馬威,然後收起了七星刃。
誰知道這家夥竟狗急跳牆,退開幾步後,張開嘴就大嚷大叫起來,高喊着:“抓賊呀!有刺客!!!”
“我靠……你特麽也太狠了吧?好好好,我惹不起你還不行嗎?”馬程峰縱身一躍翻上牆頭,一溜煙似地遁去了。
他若想走誰也攔不住,天底下能與馬程峰拼腳力的恐怕還沒出生呢。不多時,喬家莊上下燈火通明,無數壯漢手拿刀槍沖了過來。喬遷也********從内宅裏走了出來。
“喬洛怎麽回事?”他問道。
這一襲白衣的人叫喬洛,乃是喬遷的侄子,喬洛他爹就是喬家老二,喬遷的親弟弟,隻不過這位喬老二死的早,隻留下這麽一個兒子。喬遷把侄子接到了青木川,給他做府中的财務管家。喬洛不學無術,轉好賭博,可他運氣不好,逢賭必輸,這麽多年來在賭桌上足有輸了上百萬的家業,但喬家家大業大,喬遷肯定不在乎這點小錢,自小跟弟弟倆感情好,所以就算侄子犯了啥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壓下來了。
“大伯,有賊!”喬洛捂着胸口賊喊捉賊。
“賊?咱們喬家竟然招賊了?來呀,趕緊搜山,關山門,切莫放走了小賊。咱們喬家的安全是小,莫要驚擾了後山的貴客!”喬遷帶着四五十号家丁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