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得罪了官面上的大元,你再想在黑省立足可就不容易了。老爺子惜才,便給了他點錢,讓馬嘯風送他去荊襄洞庭一代做點水路生意。關東盜門手眼通天,縱然是千裏之遙的洞庭湖也有董家的勢力。
爲何他發迹這麽快呢?全因老瞎子當年指點迷津,給他指了一處風水寶地,喬遷在此處蓋了陽宅,靠着風水之勢這才發迹。
也就是現在他所住的青木川的喬家莊。
所以幾日前,老瞎子面見喬遷,爲何喬大善人如此敬重他和關東的董家呀?全因此處緣由了!您想想,喬遷的買賣做的多大了?川陝甘第一巨商不說,荊襄水路的生意也全都是他一人壟斷。雖說比不上董三立一方盜魁的威風八面,可也是賽過土皇帝呀!
“哎瞎子,你不是給人家指了風水陽宅的嗎?咋地?風水敗了?”晚上時候,馬程峰靠在船桅杆上問他說。
“嘿嘿……天底下哪有那麽多風水陽宅呀?活人想靠陽宅發迹可不比陰宅祖墳,遲早是要出事的。那時候老爺子臨行前就囑咐過我,不可全然信他,一定要留後手,所以……怎麽樣?老爺子高明吧?若不是他現在出了事,肯定也不**咱們關東盜門。”
“我靠!你們這些老江湖,是不是太損了?老爺子故意的?”
“這怎麽能說是損呢?這就是老爺子的高明之處,他下一步很深遠的棋,早已預測到幾十年後會發生的事了。再者說了,正所謂無奸不商,這喬遷小時候就一肚子壞水,這樣的人,把他放出關東,若無節制,日後遲早會成禍患,就好似現在察哈爾的******一樣。”
“前輩,那這麽說你知道喬家的問題出在哪了?”小曼摟着胡小狸,胡小狸已經睡熟了,躺在她懷裏大鼻涕都流到她腿上了。
“老夫現在也算不出,不過……問題應該出在他家下邊,他家地下确實是風水寶地,這地方有點說道,最适建陰宅,若是陽宅嘛……就需名硬之人才能鎮得住了!”老瞎子嘴角露出一抹奸笑。
由此可見呀,這些江湖術士,還有那些自稱風水學家的,平時可别聽他們瞎說。諸位想想,真要是有風水寶地,人家自己不早就占了嗎?非親非故憑什麽指給你?陰宅陽宅豈是随便蓋的?稍不留神,犯點說道,一家幾代人的命可就都交代在你手裏了。
遊艇疾馳在水面上,第二天一早終于到了丹江口的青木川古鎮。
渡口前,人來人往,三省客商全都集中在這個小鎮上經商,當然,這些商人經營的買賣可都不是水面正兒八經的,多多少少都犯說道。但在青木川,喬大善人就是天王老子,他說合法就合法。
“諸位,快快随我去見老闆吧,老闆早就在府中恭候多時了。”老明把遊艇靠岸,趕緊叫來了喬家的小轎車停靠在碼頭前接他們。
“老明,這恐怕不合規矩吧?去,把喬老叫來吧,就說,老夫與朋友們雖然借住青木川,不過卻不想住在喬家莊。他應該懂。”
喬家莊的風水出了問題,現在由陽轉陰,老瞎子幾天前剛剛與秦嶺古刹中的耗子精做了交易,現在體内陽氣很弱,真要是住進喬家莊裏,估計明兒早上就不用睜眼睛了。
老明趕緊回喬家莊去通報,一個多鍾頭後,喬遷到了。隻是時隔兩日,喬遷的臉色明顯不如兩日前了。他印堂發黑,眼窩深陷,雙頰無光,一看就是黴運當頭的時候。
“盲仙,怎麽樣?順利嗎?要找的人找到了麽?”他雙手抱拳迎上來問道。
“不急不急,人在你川陝甘地盤丢的,已與你喬老打過招呼了,若是再出了不測,那我老瞎子大可以找你要人啊!”
“呵呵……盲仙說笑了,喬某人現在自保都有些困難呀!早已不問江湖事了,不過如果盲仙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管開口,喬某人理當竭盡全力。”他說話時候都是心不在焉的,眼神飄忽不定地望着丹江中渾濁的黃泥湯子。
“喬老,你也不必如此,老明已與我說了,你我本都爲關東盜門後裔,你的事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嘛!放心放心,有我呢!”老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此甚好,有遼西盲仙在,我喬遷還怕什麽?這幾日,那諸位就先委屈一下,住在我的外宅如何?”喬遷打開七開門的豪車,把他們讓了進去。
啥叫外宅?以前咱前文書中說過,就是早些年月取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想娶小老婆又礙于家中有母老虎,所以就有了家外家,把小老婆安置在外宅中。
喬遷的外宅坐落在喬家莊後山,與喬家莊是一山之隔,前邊這座山叫鳳鳴山,山勢不高,但卻是青木川附近唯一的一座山,鳳鳴山風景宜人,前邊可遙望丹江水。
這鳳鳴山現在俨然已經成了人家喬家的後花園,不過别看鳳鳴山風景宜人,但行至山腳下,擡頭去看這座方圓幾百裏的大山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風景雖好,可卻有點壓抑。喬遷專門雇了幾個園丁在山上種了果園,一家人到了夏天,經常會在山中納涼吃新鮮水果。
這鳳鳴山呈橢圓形,覆蓋幾十裏地。但這種圓有點太……總讓人覺得好像是有人後來取土回填的山一樣,看着就是不自然。
馬程峰瞄了幾眼,想問什麽,卻被老瞎子按住了。
喬家外宅一棟三層小洋樓,就在鳳鳴山後,小洋樓外邊是個花園,給人感覺更像是澳洲人的農場,裏邊養了許多家禽和奶牛,一進去,犬吠雞鳴不絕于耳。
“小姐呢?速速讓她前來見過貴客。”進了院子後,他問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