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是你嘛?說句話?”馬程峰小聲沖裏邊問道。
裏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他跟常小曼對視一眼,彼此達成默契,一左一右慢慢朝石門縫隙靠近,然後同時閃到正中間擡腿就把那沉重的石門給踹開了。
頃刻間,石門内吹出一股惡風,惡風所至,吹的二人都睜不開眼睛。
就聽得石門内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子,别進來!”是老瞎子。
“瞎子,你怎麽樣?還好嗎?”馬程峰擔心他的安危,雖說他号稱遼西盲仙,可他年歲已大,早已不複當年之勇,真碰上啥邪乎玩應隻怕也難以應付。
“聽我的,速速退去,别管老夫!”老瞎子沖他們喊道。聽聲音判斷,老瞎子應該是在後殿盡頭處,神像腳下的位置。
馬程峰手持七星刃就想沖進去一看究竟,但去被小曼攔住了。
“再等等,你要相信前輩,他肯定是碰到什麽麻煩了,之所以不讓咱們進去幫忙也許是咱們進去了不但幫不上,反而會害了他,相信他!”
哐當一聲巨響……沉重的石門被一股神秘力量從裏邊關上了,裏邊鴉雀無聲,一絲光亮也沒有,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老瞎子子裏邊到底是碰到了什麽玩應。
“程峰,看你的神情好像特别擔心前輩,放心吧,前輩是老江湖了,什麽邪乎事沒碰到過?他有分寸的。”小曼安慰他說。
“切,誰擔心他,死不死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嗎?”馬程峰故意把腦袋扭了過去不去與小曼對視。
“你這人,有時候特招人煩知道嗎?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擔心前輩,還不說。别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嗎?”做馬程峰的女人注定了不能像街上其他小女人那麽秀幸福,馬程峰是個不懂情調的人,在外人眼裏,有時候他冷的就像冰塊,能融化他的,恐怕隻有常小曼。
“前輩也挺不容易的,當初若不是他把你帶進這個江湖,你現在不還是那個山裏的土包子嗎?擔心就直接說,你不說别人永遠不知道你的心,别總闆着張臉。”小曼勸道。這話隻能小曼勸,換個人試試?馬程峰早就惡語相向了。
天底下但凡能人,沒幾個脾氣好的,無雙也好,馬程峰也罷,性格一個比一個孤僻,爲人一個比一個冷漠。當然了,你若是沒有點真本事,這麽裝B那就是作死。
“瞎子!死了沒有!能不能說句話?”馬程峰沖上去使勁兒拍打着石門,石門被他拍的啪啪直響。
拍了好幾下,裏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馬程峰可是吓壞了,莫不是這老家夥死裏邊了?
一腳踹開石門,馬程峰顧不得危險,拎着七星刃就沖了進去,隻看老瞎子獨自一人端坐在後殿正中間,四周黑漆漆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耷拉着腦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特麽聾了?我嗓子都要喊啞了,能不能給句話?”馬程峰推了推他。
這時,他才弱弱地吧唧吧唧嘴。看情況十分虛弱。
後殿中陰風做做,陰暗的角落中好似藏着無數神秘生命。它們擠在一起,悉悉索索地叫喚着,那動靜就好像是正常人,幾個好哥們湊在一起吹牛B一樣,甚至還有活人說話時的語氣呢!隻是,它們說的話不是人話,馬程峰也聽不懂。
“瑪德!哪來的這群邪祟,看老子今兒不把你們宰了的!”馬程峰拎着七星刃就要沖上去。
“别……别去……别去……”老瞎子張開嘴弱弱說道。他的氣息很弱很弱,要不是馬程峰耳朵尖險些都聽不清他說的是啥。
“你醒了?”馬程峰拖着他的脖子,喂他喝了口水。
“快走,快走!先離開這裏!”老瞎子扶着他站了起來,但試了幾次,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隻能讓馬程峰把他背了出去。
出去後,他立刻吩咐馬程峰把後殿中的石門關上,然後從袖子裏拽出兩張鎮邪符貼上。他坐在石階上歇了好一陣子,足足瞅了三袋煙,這才緩上來這口氣。
“沒事了,沒事了!今晚咱是安全了。”他長籲一口氣。
“前輩,那後殿之中到底藏着什麽兇險啊?”小曼問他。
老瞎子泛着一對白眼仁,茫然地看着頭頂的滿天星宿,許久也不願開口。
馬程峰了解他的脾氣,見他不願意多說,直好給小曼打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多問了,到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折騰了半宿,其他人也全無睡意了。隻是天色尚早,還未天亮,現在無法動身。
馬程峰說大夥趁時間還早,能睡就睡會兒吧,明兒咱們還要趕一天的路呢。
“不,咱們不用去了。”老瞎子突然開口道。
“什麽?不用去了?您糊塗了?您不惦記您的少主子了?我可告訴您,這都過去七八天了,真要是有啥三長兩短的,再晚上一兩天可就來不及了。”馬程峰把他拽到一邊說。
其他人巴不得趕緊離開麥積山呢,尤其是那帶路的老漢和水耗子金貴,他倆是不好意思說,白天趕路的時候就屬他倆腿腳不利索。人家也不傻,憑啥陪着你們送命?
“他倆現在應該不在麥積山,至少不在這片了。”
“呵呵……怎麽個意思?您又掐指一算?早說呀,何必咱折騰這一回呢?”
老瞎子說,他剛才在後殿中用了問鬼術,是後殿中的鬼神告訴自己的。幾日前,小爺與劉麻子的确是在此地過夜,而且,晚上時候還遇到了些小麻煩。不過他們現在确實不在麥積山中了。至于是不是已經到了仙人崖,現在還不好預測。
“你剛才進去問鬼去了?你瘋了?這荒山野嶺的,你就不怕把自己的陽壽全都給搭進去?”不管是什麽人,用問鬼術都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