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剛才角度的問題,或者是馬程峰沒有注意看,火光一起,立刻就見那幹枯的巨型魚頭骨中間,好似包裹着一個黑色輪廓。他用手遮着臉,抵擋大火的燒熱,走上前去探身一瞧,卻見,那魚頭骨正中間竟然擺着一口巨型石棺!
“啊?”他大驚,失聲喊道。
“還真有棺材?那……那這裏到底是廟,還是墓呀?”小曼也詫異問道。
“有棺材了自然不能稱之爲廟了,廟**奉的應該是神佛,哪有供奉棺材的道理呀?”
小曼卻道:“若是這棺中死屍本就是漢水河畔的神仙呢?”她這個猜測很大膽,就連馬程峰也沒想過還有這層意思。
二人奪過濁浪,從魚骨神像後,也就是魚脖子後端的缺口鑽了進去。這是一口完整的棺椁,棺椁形态呈魚形,四周刻滿了魚文,也不知放在這兒多少年了,棺椁蓋子早就和下邊棺匣長在了一起。正前方有一塊石碑,石碑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墓志銘。看文字樣式,應該是兩漢時期的。
墓主人的名字叫“李開”。剩下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可都是古文了。常小曼和馬程峰平時學習成績一般,尤其是這些癟嘴的古文,雖認得,可卻難解其意。
“李開?兩漢時期也沒聽說哪個諸侯國裏有這麽号大人物啊?”馬程峰奇道。
“如果咱倆能出去,興許可以去靈州縣志上找到他的名字,到時候一看便知。”小曼說。
正殿中四周沿着四壁擺了許多鼎器,銅鼎上除了那些古怪的水族雕畫外,還有許多古代符文标記,馬程峰和小曼轉了一圈對比了下,其中有一個符号引起了馬程峰的注意,他趕緊掏出胸中藏着的小筆記本,一對照,上邊的符号竟然與黃仙姑匣子裏邊藏着的那張羊皮卷上的符号很像。
這屬于一種古老的胡民象形文字,像鬼符。
“小曼你看,幾乎一模一樣啊!”
“奇怪,靈州自古就是中原地界呀,怎麽也會有這種胡人用的字符呢?”小曼依次對比,其中有幾個青銅鼎上還有這種符号,很像鬼符,不過又與黃仙姑留下的那個有些不同,但看得出,全是出自同一時期的字符。
“我覺得咱們可能理解錯了,這符号并非是古鮮卑文,很可能是來自于中原,而且我敢說,這幾個銅鼎上也不完全。古人可能是從某種神秘區域找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然後把這秘密用古文撰寫在青銅鼎上。”馬程峰猜測說。
“不過咱倆現在最好别在這兒浪費太多精力,快找找吧,看看有沒有暗門或者機關。”小曼舉着手電圍着正殿轉了一大圈。
如果說這裏本身就是被河泥所吞沒的古老河神廟的話,既然是廟,有後殿,有前殿,那進來拜河神的香客總要是走門吧?廟門呢?
門是有的,古廟東側有一扇厚重的大銅門,這銅門頂天立地,足有五米多高,一共分爲左右兩扇,中間的小夾縫全都是銅鏽,不但如此,下邊也連着腳底岩石,上邊頂着房梁,别說推了,看着就覺着厚重,人力根本無法打開。若是有機會,那神行太保也不至于困在在這裏了吧?
最後,二人無功而返,隻能把注意力放在了李開的棺椁上。
“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弄開瞅瞅這位李開何許人也!死咱也不能做糊塗鬼呀?”馬程峰說。
“可都将近一千年的古棺了,這石闆壓石匣,中間就跟長死了一樣,能打開嗎?就算你的七星刃可以劃開石蠟,但上邊石椁蓋子足有上噸重啊?”小曼皺着眉頭說。
“你别小瞧了七星刃,那老不死的這輩子就給我這麽一件好玩應,我試試吧!”馬程峰揮動七星刃,先是沿着那口石椁外圍,把椁蓋縫隙中呼滿的石蠟刮了下去。
這棺椁外圍的石蠟分作兩層,第一層是石蠟,第二層是鐵水澆築的,真虧了有七星刃,要不然,換别的玩應都無處下手。那神行太保一身絕學,到頭來交代在這座神廟之中,其實少的就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器。
刮開石蠟和鐵水後,馬程峰試了試,使勁了吃奶的勁兒,那棺椁蓋子紋絲不動,估計少說也有兩噸重了,馬程峰沒有練過内功,長的瘦弱,比腳力行,可沒有蠻力。小曼又是個柔弱女子,二人加在一起也是無濟于事。
一計不成再試他法,馬程峰一刀接一刀地砍在石椁上,那堅硬的古石如同豆腐一樣被切成大小不均掉落而下,很快,就把棺椁蓋子頭部三分之一切了下來,棺椁棺椁,分爲棺與外椁,椁與棺之間是存放明器的。
馬程峰本以爲椁内應該有陪葬寶物,可探着腦袋往裏一瞅,椁内空蕩蕩的,連個頭發絲都沒有。
“哎……多賺錢吧!要不然,咱以後死了也得落得這般模樣啊,連點像樣的陪葬品也沒有,太可憐了!”
“喲,你才17就開始想自己的身後事了?是不是太早熟了?”小曼打趣道。
“不過現在想恐怕完了,若是咱倆死在這兒,隻有這口石棺做陪葬。”
“呸呸呸!别說喪氣話,還沒活夠了!”小曼瞪了他一眼。
她說僅從椁内是否有名貴的陪葬品可無法判斷出人家的身份,古代時候,不是任何人都能有椁的,一千多年前國力經過長年戰亂是最弱的,尋常老百姓死後如有一口薄棺下葬都算不錯了。另外,封建社會的喪葬制度也是分等級區分的,尋常百姓下葬,不可有椁,而且墓穴大小也有嚴格的要求。
你看,此人能夠葬在魚骨廟中,與河神相護,說明此人在靈州當地名頭不小,若不然,當年信奉河神的信徒也不會允許。另外,從現在的情況看,這整座宏偉的河神廟,全部變成了他的冥宮,此人身份不可小觑。棺中必有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