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時候你還說這樣的話?什麽你我的?我常小曼自從認識你,早就不與江湖走動了。”小曼挎着他的胳膊,讓他心中踏實了許多。
“嘿嘿……看來我是必須想法子把你帶出去了,要不然都對不起你剛才那番話。”馬程峰示意小曼關了手電,這樣,後殿中就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更方便他睜開鬼瞳。
他發現,一旦人臉油燈和小曼手裏的手電滅了後,後殿空氣中的那股黑氣就又飄了起來,他提着鼻子嗅了嗅,這股黑氣就是那淡淡腥味的源頭,黑氣是從後殿西南角飄來的,西南角有一扇銅門,銅門半虛半掩,裏邊的腥氣更重。
虛掩的門縫很窄,二人無法通過。馬程峰試着用力想把它推開,可推了好長時間卻發現,那銅門十分沉重,二人合力都難以推動分毫。
馬程峰說,這麽小的縫隙,當初那個盜墓賊是怎麽進去的呢?
小曼道:“你不是都會縮骨功嗎?興許那位老前輩是縮骨功的高手對不對?能做倒鬥買賣的,可都是有一技之長的,要不然不早就死在古墓裏邊了嗎?”
“不過我覺得這位老前輩八成也落不着啥好下場。”
“你可别這麽說,他一百多年前肯定與咱倆有相同的遭遇,打盜洞下來後發現了這座神秘的漢代古廟,先走,身後的盜洞已被堵死,那麽他就也會去前殿找其他出口,如果他出去了,咱倆也能出去,如果發現了他的屍體,咱倆可就兇多吉少了。”
“小曼,你聽說過一句老話嗎?在某些地方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你看這裏。”馬程峰指着那厚重銅門内,前殿的一個黑暗角落裏說道。
小曼打開手電一照,果然,角落裏半蹲半倚着一具屍體,那屍體渾身都已經爛成了骷髅架子,背後背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臉上蒙着黑巾,手裏還攥着一把洛陽鏟。
他身形矮小,看這架勢也就是一米五出頭,而且十分幹瘦,要不然也鑽不進這道銅門。
常小曼皺了下眉頭,沒敢多話,低着頭趕緊幫馬程峰尋找這銅門的機關。
銅門後有一條石槽,石槽裏有若幹棵拳頭大小的鋼珠頂合着内裏的機關,其中有兩顆已經鏽的不成樣子,被石槽裏的壓力擠裂了,所以才會導緻這銅門略微開了一道縫子。
鋼珠之間還有鐵杆鏈接,屬于古代的一種簡易器械,雖然工藝不如咱們現代繁瑣,不過以此杜絕盜患卻也不得不感慨古人的智慧。此法可是比現代的什麽防盜鎖強多了,若不是裏邊兩顆鋼珠上鏽腐朽,尋常人根本無法打開。
那些鋼珠多半已經生鏽了,隻是鏽迹的程度不同,馬程峰把手從下邊伸進去,用七星刃斬斷鏈接鋼珠的鐵杆,挑出來三顆後,頓時,銅門又打開了一些,雖然不大,可也勉強可以過人了。
二人依次從門縫鑽了進去,此處應該就是古廟的前殿了。二人左顧右盼,發現除了那具盜墓賊的死屍外,并沒有其他危險,就分開尋找出口。前殿的空間不小,并沒發現有耳室或者側室。
最前邊供奉着一尊神像,神像渾身黑漆漆的,隻是看輪廓不像是神佛一類的人形。古廟中不僅這尊神像詭異,而且,但凡是廟,肯定要有房梁,後殿中,房梁是木質結構的。但前殿裏的房梁可有些不同凡響了,竟是一根根白色細長骨骼,一共四根房梁,最長的足有二十來米,最短的也有八九米呀!這骨頭也不知取自什麽巨型猛獸,骨頭粗壯無比,古廟沉積在地下上千年之久,竟然依舊十分堅固。
隻是,骨制房梁前端十分尖銳,尖如魚刺,白森森的,看的人望而生畏。
“不會真是魚刺吧?”馬程峰縱身一躍,蹦上房梁,他一聞,确實帶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程峰你看,不僅是房梁,你看,這裏有尊神像,神像好像也是用動物骨頭雕琢而成的。”小曼舉着手電筒站在神像前驚道。
二人定睛一瞧,這……這神像的造型,竟很像一個大魚的魚頭,魚頭大成什麽樣,好似一台大卡車一樣啊!!!我的天!這還隻是魚骨頭!如果古時候真有這樣的大魚,那它活着時候可不是水中的精怪了嗎?
“河神!我知道了,這就是漢水河的河神!”小曼自言自語說道。
咱說過,清朝末年之前,這漢水河經常發水災,整座靈州城都不知被淹過多少次了,城底下都埋着若幹古城遺址。漢水河又經過了建國以後幾次修整,所以老百姓才有了近年來的太平日子!漢水河乃是長江支流,以前發大水,可不像咱想象中那麽簡單了,大水決堤好似萬馬奔騰之勢,直接吞沒城池,老百姓想跑根本都沒有機會。
所以,當年的漢水河比現在大,河床也寬,水下真有什麽神秘的生物也不足爲奇。
“這好像是鲇魚吧?你看,有兩條須子,嘴是扁平的。”小曼說。
“是什麽魚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腦袋上好像隻有一個眼睛,但是……”馬程峰也是暗暗稱奇。
整座前殿中,包括支撐廟殿的柱子,以及房梁,幾乎全部都是用魚骨建造而成的,就連裏邊供奉的也是那大魚的巨頭,魚頭經千百年歲月的洗禮早就爛沒了,隻剩下一塊巨大的頭顱骸骨。不過,魚頭上的五官依舊清晰可辨。鲇魚的眼睛長在寬腦門的兩側,跟它那兩根須子是平齊的,但面前這大家夥,卻隻在腦門正重要有個大窟窿,它竟然是獨眼!
“可能是畸形,或者,按咱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基因變異了,要不然也不會長這麽大,被老百姓當河神供奉了。”小曼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