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鼎沉重無比,足有兩噸多,人力無法撼動,馬程峰二人隻能退出去,又進了第二件耳室。第二件耳室中同樣是件大鼎,鼎身雕刻着的是一隻大王八,那大王八呲着牙仰面朝天,眼神十分邪惡,好似是嘲諷天生的衆神,同樣,它依舊也是在水中的。
第三間耳室銅鼎上雕刻着的是水中的一條黑魚,黑魚身上生出一對巨翼,口中是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頭頂則還有兩條長須子,須子竟比它還長。最後一間耳室裏的銅鼎上雕刻着的是一個大圓球,圓球通體生有無隻眼睛,外圍好似還有細小的長毛,看上去有些像巨型海膽,不過又比海膽更……更顯得有邪氣。
“這……怎麽會這樣?怎麽都是水裏邊的東西?”
“是啊,也沒聽說以前漢朝古墓有這方面講究啊?”馬程峰奇道。
“不對,我覺得咱們從一開始就走進了一個誤區,沒有人說風水寶地下必須就埋着古墓吧?程峰你仔細看這座後殿,如果是古墓,後殿中應該出現什麽?而這裏什麽都沒有,隻有最中間有一座石台,但石台上還是空無一物,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一千多年前,恐怕這石台上應該有神像之類的。”常小曼比馬程峰年長一些,而且不得不承認,人家是城裏孩子,見識比他廣。馬程峰别砍有盜經,可除了盜經他什麽都不願意看。
“你是說,這是一座古代漢朝的神廟遺址?”馬程峰恍然大悟。
“我現在還不敢确定,不過……你不覺得是不是這裏邊有股子魚腥味啊?”
小曼不說馬程峰還真沒覺出來,仔細一聞,的确隐隐透着一股腥味,不過卻不似臭魚爛蝦的腥味,更像是野水的那種腥味。
“河神廟?”二人異口同聲道。
剛才四間耳室中的器物已經看見了,别看都是青銅鼎,但巨鼎身上的紋路全部都與水中之物有關。就算這真是個古墓,肯定那墓主人生前也是與水邊上某種行業打交道的。
“我當是什麽好地方呢,還指望有點意外收獲,哎……原來是個破廟。走吧!”馬程峰歎了口氣,拽着常小曼就要從盜洞缺口鑽出去。
廟裏邊,甭管古廟還是現代廟,至多也就是古老的神像,那玩應又扛不動,扛出去了也沒法出手。
二人走到了盜洞缺口前,突然,眼前一黑,身後的八盞人臉銅油燈全都滅了!若是有風吹,不可能同時熄滅,而且八盞銅油燈是四個不同的方向,難道刮的是旋風?
小曼的手死死掐住了馬程峰的手腕,看得出她是真害怕了,指甲都陷入了馬程峰肉裏邊去了。
“輕點……姐姐!疼!”
“滅了……滅了?快走!”小曼趕緊重新打開手電就打算鑽進盜洞裏去,生怕這黑洞洞的詭異空間裏遲則生變!
可打開手電筒一照……面前哪裏還有什麽盜洞的半點影子呀?面前是實打實的厚重磚牆,每一塊古磚都與剛才在盜洞中遇到的那面牆上的一模一樣,屬同一時期的産物。
“我靠……真邪門了!”馬程峰揉了揉眼睛,撲上去使勁拍打着厚重的磚牆喊道。
“程峰,是……是不是鬧鬼呀?”小曼時不時回頭張望着,但後殿之中空蕩蕩的,什麽都不見。如果說跟剛才有什麽不同的話,那麽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的出口被突然堵住了。
“堵住是不可能,盜洞就在哪擺着,咱又不是用穿牆術過來的,我看,這地兒恐怕是有什麽機關,或者又是障眼法之類的。”馬程峰摸了摸堅實的墓磚,很顯然,這一次,這層墓磚可是更厚了。
二人仔細檢查了一圈,發現這面磚牆橫在後殿北側,絕對是和楞個的,可不是說突然觸動了機關,被某種機械平推出來的。
“沒事,咱有七星刃,反正盜洞就是從這兒挖進來的,我直接把這幾塊墓磚起下來就能出去了,别怕。”馬程峰又用七星刃,劃下來若幹塊古磚,但這一次,古磚後卻不是盜洞了,磚石後是泥沙,天然的泥沙,根本不見他們進來那條盜洞的影子。
二人這回可是傻眼了!後殿就等同于突然被密封了起來,如果一時間找不到出口,恐怕維持呼吸的空氣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下完了,咱倆想走也走不了了,算了,這就是命,去找找前殿吧,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現在出口已被堵住,隻能去前殿碰碰運氣了。
盜墓這行當來錢是快,可有一點,賺死人錢,跟陰陽常年打交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跟行走在陰陽之間能不碰到這些邪乎事嗎?所以,那些老墳耗子,基本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平時看着風光,私底下在那古墓之中指不定沾染上了什麽毛病,惹上了什麽髒東西呢。但老瞎子是個例外。他常囑咐馬程峰,有錢不賺天理不容,可倒鬥這買賣一定要慎重,倒鬥之人命裏要是不帶“土财”,不帶土财的多半要折在裏邊。
以前他給馬程峰算過,馬程峰命裏沾了點“地氣”,這地氣可不是與生俱來的,全因他小時候的特殊遭遇有關。常年與屍共眠,能沒點陰氣嗎?
“要是瞎子在就好了。”馬程峰淡淡道。
“對了,咱們自從興安嶺回來後就沒見過他,前輩是不是生你氣了?”
馬程峰歎了口氣,他對于老瞎子的感情很複雜,既像朋友,又像老師。“興許吧,他這人哪都好,就是太奸猾了,對我還可以,但卻也是建立在董家和我爺爺情面之上的。”
“你怪他?”小曼緊握他的大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