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能管用嗎?”
“閉嘴!老二就是被河中妖物拽下去的,隻有河神老爺仙靈才能保佑!你們這代孩子呀,忘本!哼!要不是砸了河神廟,至于現在這樣嗎?”老頭厲聲喝道,他大兒子沒敢吱聲,陪着老子連連給河神老爺磕頭。
爺倆又燒了香,點了紅燭,留了點供品。
“爹,不是我不信您老,咱都花那麽多錢找撈屍人了,可眼看都要到他頭七了,還是沒撈上來呢,就算河神老爺仙靈也沒用啊,我說句不好聽的您别介意,弟弟他已經死了,就算撈上來也是具屍體呀,您老就想開了吧!”
老頭歎了口氣說:“哎!我何嘗不知呢?可我這幾日連續做夢,夢到老二渾身濕淋淋地站在我面前,對我哭着說他冷,他想回家呀!你和老二都是爹親生的呀!就算是死,我當爹的也得幫他把屍體尋回來吧?”
“可撈屍人說了,過了頭七,他魂兒就散了,再尋不回來了。您今天就算把腦袋磕破了也沒用啊!”
“你無需多言,爹自有法子,這河神廟裏供奉着一件神器,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你随我來。”老頭帶着他大兒子,順着第二座廟殿廢墟走到了嘴裏邊,在河神廟西北牆角處,有一棵枯死的老樹,老頭蹲下身去就開始挖土,兒子不解,但見狀趕緊幫他爹一起動手。
爺倆大概挖了能有一個鍾頭的功夫,就見那土坑底下竟然埋着一口大型器物,那玩應就一般人家養魚的水缸差不多,是橢圓形的,橢圓器物上邊窄,中間寬,外圍被一層層油氈紙包的是嚴嚴實實。
“爹,這是何物呀?您怎麽知道它埋在此處?”
原來呀,這老頭便是河神廟最後一個廟祝。河神廟不像其他廟宇,裏邊可沒主持,也不需要主持,隻有這麽一個廟祝平時打掃衛生,買些香燭元寶。老頭說,河神廟之所以靈驗并不是因爲供奉了河神像,這河神說有就有說無就無,千百年來,沒人見過漢水河下的河神到底長什麽模樣。它之所以靈驗,就是因爲有此物。當年紅小兵上山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提前把這寶物埋在了樹下,這才保存了下來。
他一層層打開油氈紙,油氈紙中包裹着的是個小白瓷缸子,讓人稱奇的是,這小白瓷缸子裏竟然還裝着水呢!那一層層油紙包的嚴嚴實實,就算是雨水也滲透不下來,除非是埋它的時候裏邊就有水,而且這些水二十年内并沒有幹涸過。這不是奇事嘛!
“爹,這裏邊是個什麽呀?這不是……不是……”他大兒子雙眼死死看着那白瓷缸子裏裝的玩應,嘴張的老大已經合不攏了。
“不可說,不可說,說了就不靈了。”老頭趕緊捂住了兒子的嘴。
馬程峰也是獵奇心很重的人,不敢暴露行蹤,他縱身一躍,蹦上了廟牆外的一棵老樹樹頂,睜開鬼瞳,調整瞳孔這麽定睛一瞧,不免也是暗暗稱奇呀!原來,那白瓷缸子裏邊用清水裝着的,竟然是一顆眼珠,那眼珠很大,比牛眼珠子還要大數倍有餘。這是一顆十分完整的,被人用利器剖下來的魚眼珠子。
我的天!可想而知,那水中之物生前得有多大了?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魚是沒有眼皮的,這一點衆人皆知。但這顆魚眼珠子是有上下眼皮的,如今存放在白瓷缸子裏用清水浸泡,上下眼皮合攏并沒有睜開。
爺倆二人剛剛從老樹下挖出了河神廟下埋着的寶物,也就在那老頭手中捧起白瓷缸子給兒子看那巨型魚眼珠的時候,突然,漢靈山中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狂風卷積着烏雲越來越濃,頃刻間遮住了月亮。
黑雲中,電閃雷鳴,眼看着傾盆大雨就要普降而下。
“爹……這……這是不是河神老爺顯靈了!它不想讓人動這寶物呀?”那小子吓的雙腿發軟,抱住他爹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也知道此物不能離開河神廟半步,但爲了老二的屍體不再被那些水中惡魚啃噬,也隻有這個法子了!快走!快走!”老頭一隻手抱着白瓷缸子,一隻手拽着大兒子就要往河神廟外跑去。
二人剛剛邁出一步,突然,頭頂咔嚓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竟正好就劈在了他倆腳前邊不足一米的位置。這一下,不僅爺倆吓壞了,就連一旁樹梢上看熱鬧的馬程峰也是吓的好懸沒從樹頂上掉下來。
隻覺得那閃電刺眼至極,雙眼中是一片白茫茫,耳朵也被轟鳴聲震的生疼不已。這可是不敢再在樹上待了,趕緊從樹上蹦下來捂住雙眼蹲了下來。
“程峰?你沒事吧?”湘雲趕緊沖過來問他。
“沒事,剛才的閃電晃了我的眼睛,讓我緩一會兒就好爲了。”他的眼睛跟尋常人不同,鬼瞳異常敏感,同樣也比尋常人的雙眼更容易金貴,更容易受傷。
“麻麻……我要回去找麻麻……不不不,找玄道!他騙我!!!不是說好了小狸善修就不會有天劫的嗎?”天上怒雷滾滾,就跟地仙妖獸要經曆天劫一般。胡小狸一看這架勢,也是吓的渾身瑟瑟發抖,以爲老天爺發現了她這隻小白狐了呢,蹲在地上雙手死死抱着頭,怎麽叫都叫不起來。
“小狸不怕,就是打雷下雨而已,你都長大了,怎麽還怕打雷呢?”常小曼趕緊把她抱在懷中安慰道。
“雖然不是什麽天劫,不過由此可見,他們爺倆拿走的那東西絕非善類,不宜被取走啊!若是今夜他們真拿走了,隻恐你們靈州要遭水患了!”馬程峰說道。
這水邊上的古城裏,說道很多。大多都供奉河神或者鐵頭龍王,咱也說了,世上有幾個人見過河神長啥樣啊?按風水學或者迷信上的說法,無非是這廟裏供奉了某些靈物,壓住了漢水河中的邪氣和妖氣,這才免去了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