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玄道,你終究還是露面了,我還以爲你怕了呢,”五靈真人手持神鏡,怒目瞪着他。自己被封印在荒山野嶺中數十載,這全拜陰陽玄道所賜。
“喲……這是哪位道兄呀?來來來,貧道自己瞅瞅……”陰陽玄道故意裝作不認得他,圍着他轉了好幾圈,然後笑道:“哦,這不是五靈真人嗎?哎喲喲,七十多年沒見了吧?真人還是如從前那般風趣呀!呵呵……貧道壽與天齊,從不知那怕字如何寫,縱然這熱河小布達拉宮,不也是我關東盜門所轄嗎?你踩在我盜門統轄的土地上,卻要問貧道怕不怕……哈哈……可笑至極!”
“你!!!你這妖道惡貫滿盈!今日我五靈真人便要一雪前恥,倒要看看你這妖道數十年來修爲有沒有長進!”五靈真人與陰陽玄道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隻要見面就是往死裏掐,然,他本領不濟,每一次也打不過人家,最後總是讓他師兄出手相助爲他解圍,要不然,這一二百年内,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師弟且慢,今日絕非是我們了解個人恩怨的時候。既然玄道大駕光臨,想必定然有所指教吧?老僧願聞其詳。”到底還是師兄比師弟穩的住局面。真要是打起來了,師兄弟二人聯手肯定能鬥過這妖道,不過陰陽玄道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裏到底是熱河。那盜門手下群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胡子。
要是小事也就罷了,敢爲難祖師爺?那不是要招來滅門的命運了。
“呵呵……普慈大師高義,貧道也正是爲了那黃仙姑的事而來,還望道兄以大局爲重。”陰陽玄道好像早就算出雙方打不起來。
馬程峰在一邊看熱鬧,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一代宗師陰陽玄道别看壽與天齊,卻骨子裏有一股跟少主子無雙一樣的玩世不恭的氣息。有時候聽他說話,要多氣人有多氣人,簡直就是小人得志的嘴臉。不過,可能真正的高人都是如此狂妄的吧。
陰陽玄道見在場沒人說話,指着法台上躺着的白素說,你們稍候,讓貧道先去給那蘭花門的姑娘瞧瞧,若隻用普慈大師的大乘佛法壓制她靈魂中的詛咒,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陰陽玄道腳尖點地,輕身如燕般嗖地下蹦上了三米多高的法台,馬程峰看的真真切切,他用的便是燕飛朝陽的身法。
“玄……玄道……晚輩……”白素别看身子虛,但大殿中衆人所言都聽的真真切切,見陰陽玄道要親自爲自己驅邪,那是何等的福分呀!趕緊支撐着就想站起來給他下跪。
“哎,别起了,躺好,睜大眼睛看着我。”陰陽玄道笑眯眯道。
這表情若是放在普慈大師臉上,絕對是慈眉善目,但在陰陽玄道臉上卻顯得有些……有些詭異!看着他的眼睛,總覺得他好像不懷好意似的,沒辦法,要不然怎麽說他是陰陽雙修的妖道呢,骨子裏就有這股妖氣。
陰陽玄道道法高深莫測,一雙慧眼客觀天地人三界,白素睜着圓圓的大眼睛,陰陽玄道的神魄已經順着她的眼睛深入她的靈魂深入,正在她靈魂中的每一個角落搜索着那妖物。
“哼哼……嘿嘿……哈哈……”突然,白素的表情變了,咧嘴嘴,喉嚨裏發出詭異的笑聲,那笑聲好似是人捏着喉嚨發出的一樣,刺耳至極,與那黃仙姑幾乎一模一樣。
“好你個不知好歹的妖孽,貧道至此,還不速速離去!”陰陽玄道頓呵道。
他已經在白素靈魂中找到了邪惡詛咒的源頭,原來那黃仙姑雖死,但妖魂卻借天龍佩得意長存,此番已經附在了白素靈魂中。若不是陰陽玄道發現,恐怕普慈大師的大乘佛法也無法把它驅除。那妖精見有高人至此,趕緊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占據了白素的肉身,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就聽白素用一種讓人極爲厭惡的口氣說:“老道,又是你?你想壞本君好事?哈哈……難道你忘了無數年前你我的契約了嗎?”
“契約……”陰陽玄道揣着明白裝糊塗。“什麽契約呀?”
“人在做天在看,違背誓言是要遭天譴的!本君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以免壞了你這千年金身呀!”
衆人大驚失色,紛紛沖上來要救白素。這可是小布達拉宮,供奉着護法神“騾子天王”,而且普慈大師手中有兩件法器,五靈真人也有神鏡在手,這麽多大人物在場,豈容那妖精造次?
他張開大手,示意衆人千萬不要上來。
“哦,呵呵……貧道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約定?哎呀呀……不好意思,契約隻是我們人類的信義平整,與畜生無關,跟一個畜生還用講什麽契約?講什麽信義呀?哈哈……”陰陽玄道壞笑着,手中那七彩拂塵已經綻放出耀眼的仙光。
“你!!!你出爾反爾!!!你答應了本君助我重生!!!我才會把那東西……”
“哎?仙姑,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貧道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又豈能與你這等妖邪之物達成共識啊?休要再說了!仙姑……你該上路了!”陰陽玄道可不能讓這妖精說破了他們之間不爲人知的秘密,要不然,那兩個家夥知道他跟一個妖精還有交易,能繞得了他?
他大喝一聲,手中的七彩拂塵伸展而出,無數條仙穗兒,猶如發絲一般,彎彎曲曲遊向了白素。
“你!!!你這賊道!!!本君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等本君再次轉世人間,便是爾等形神俱滅之時!”黃仙姑的妖魂也知道七彩拂塵的威力,不敢再在她體内多做逗留,化作一股黑煙,順着白素七竅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