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免有些覺得掃興,看的正是盡興,可到了關鍵,竟然消失了。就連馬四海心裏邊也納悶呢,無盡之海下邊到底藏着什麽呀?爲何祖師要讓他們看守這麽久?以至于馬家後人全部要遷徙回黑龍屯,堵住進入嶺子的這個缺口?這麽多代人看守的秘密,值嗎?
正在衆人連連歎氣的時候,突然,五靈神鏡中最後閃出了一道白光,白光打在三世姻緣石上,隻見那頑石中的黑霧逐漸向四外擴散開來。中間竟然出現了一張臉……竟然隻一張黃皮子的臉,那家夥眯着一對小綠豆眼,嘴都咧到了腮幫子,它臉上的白毛顯得比剛才光滑多了,眼中的神采也變得邪惡無比。
三世姻緣石中的影像好像是被拉了一個近景,畫面中,那白毛黃皮子微微擡起頭,沖着衆人咧嘴邪笑着,那笑容簡直令人厭惡至極,隔着三世姻緣石,好似就能聽到它咯咯咯的詭異動靜,令人不寒而栗。
這已經是五靈神鏡中的最後一絲力量了,畫面一閃即逝,衆人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定格了。
那……那絕對不是上千年前的那隻白毛黃皮子了,因爲畫面中的黃皮子已經露出了脖子,他脖子十分白暫,并且已經可以看見她上衣的衣領子了,它已經幻化人形了,應該是條淡黃色的元代長裙。就跟馬程峰上次所見,棺中躺着的那家夥身上衣物很想象。
這一次,三世姻緣石中的畫面消失後,便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影像,它能表達的已經全部表達出來了。
雖然中間丢失了很多重要畫面,不過衆人已經可以推測出個大概了,那白毛黃皮子偷入興安嶺地縫子,窺探了其中秘密,可能是取出了裏邊的什麽寶貝,這才讓它得到了幻化人形的力量,而借助這上古力量它逃過了天劫。剛才,最後一個畫面中,那家夥明明已經知道了有人正在用神器窺探它的秘密!看來,它的神形并沒有消散,并沒有被人熊殺死!
“阿彌陀佛,沒想到那黃仙姑法力竟然如此深厚,看來她死後,體内的陰丹并未被取走啊!”就連普慈大師都是看的心驚膽戰,這樣的一個妖精,它窺探了上古神力,又躲過了天劫。恐怕就連他師傅羅布甘雅大法師在世,也未必能降服!日後必成禍患呀!
馬程峰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開口問他:“大師,既然這白毛黃皮子如此厲害,又有金丹護體,那爲何一千年前死了,又被鮮卑人埋在了仙姑廟下呢?”
普慈大師沉思良久,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便側頭看了看他師弟。他雖然得了大乘佛法,隻是,和尚就是和尚,向來跟那些降妖除魔的大法師沒半點關系。說起這些本事,還是他師弟五靈真人更在行。
五靈真人雖比不上陰陽玄道,但也是世間罕有的道家尊者,他閉上眼睛,收起五靈神鏡,用鬼谷神算掐算着這千百年來,那興安嶺白毛黃皮子的天命與壽運機緣。隻是,他一邊掐算,一邊眉頭緊皺起來。
“老道,怎麽樣?算出什麽來沒有?”馬四海催促他說。
五靈真人微微搖頭:“此妖無運,無壽,無緣……”
“什麽?”此言一出,衆人皆是目瞪口呆。
甭管他是個什麽東西,就算是個畜生,體内也有三魂,既天地人三魂,當然,動物最後一魂是獸魂,獸魂靈竅未開,故而生性愚鈍,山中精怪,修的就是體内的金丹,金丹的力量可以助它們開靈竅。可這家夥沒有三魂?沒有三魂是怎麽活的?
“它絕非是沒有三魂,沒有三魂又豈能立命于世啊?隻是,貧道慚愧,以我的修爲算不出這妖物的天地人三命!或許,這與它窺探了上古神力有關吧。”五靈真人解釋說。
“哼,拉倒吧,你就說你學藝不精得了,要是我們師尊在的話,準保連天上的玉皇大帝啥時候拉屎都能給你算出來。”馬四海不屑道。
他說的也不是憑白吹噓,陰陽玄道的修爲通天,堪稱古今罕有。隻是,他不屬正一與全真兩派,因此不算入流,要不然早就流芳千古,與張三豐,長春子等明道齊名了。
這時,忽地一股邪風從大殿外刮來,勁風竟直接把厚重的殿門吹開了。衆人回頭一看,就見殿外一片七彩霞光從天而降。
“哈哈……”一聲狂放的大笑傳來,一位手托七彩浮沉的白袍老道邁着方步,從七彩霞光中走了出來。“是誰在爲貧道吹噓呀?”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道,盜門祖師爺陰陽玄道!
馬四海,馬程峰與常小曼一看玄道來了,立刻就有了主心骨了,看來今日之事能成!
三人齊齊下跪,注意,這一次是雙膝跪地。“見過師尊,師尊萬福金安!”
陰陽玄道法力通天,不吹不黑,四海千年之内,唯一一個成了大道,淩駕在三界六道之外的高人!當然,欲成大道,他也是不走尋常路,曆史上關于他的記載星星點點,但江湖上卻是人盡皆知,這位老道,亦邪亦正,性情陰晴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都沒人能說得清老道活了多大歲數了。
“阿彌陀佛,玄道大駕光臨,小刹不勝榮幸呀!有失遠迎,老友海涵!”普慈大師臉上露着微笑,但暗地裏卻偷偷拿起了他的紫金缽盂。沒有這玩應可鎮不住陰陽玄道。
“普慈大師不必客套,你我已是老相識了,這上百年的交情還用扯這些世俗虛禮嗎?”陰陽玄道走到馬程峰與馬四海身邊,一手一個把他倆拽了起來。
“師尊,這老秃驢和賊道士……”馬四海立刻就告狀想讓祖師爺給他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