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想馬先生剛才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你已經沒有資格跟我讨價還價了,交出來吧,否則今日死的就是你們兩個!”卡修拉也屬冰山美人,他的異駭手段可是絲毫不比那些江湖惡人少,想殺一兩個人都是分分鍾的事。她跟其他盜門群雄不同,其他人如果見了馬程峰不管他犯了什麽大錯,隻要董三立不下令,群盜肯定要給老賊王面子。可卡修拉隻聽命于無雙一人,無雙早已對馬程峰恨之入骨了!
“好!全都是這妖物惹的禍事,那就由程峰一人承擔吧,給你便是!”馬程峰不得不認命了,自己的翅膀就這麽幾根羽毛,已經盡可能的飛高了,可還是沒有逃脫盜門的魔爪。
馬程峰正把黃仙姑的寶匣從懷中掏出來,還沒等交給她呢,突然就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吼道。
他倆齊齊回頭一瞅,站在院門口的竟然是謝鎖匠。
“姑娘,我看你今夜什麽都拿不走,人你帶不走,東西同樣也帶不走啊。”
“哼哼……是嗎?老先生想必知道我的來曆和身份吧?你敢阻我?”世人皆知這吉普賽女孩可是無雙身邊的紅人,莫說他了,就算是馬老二見了卡修拉也不敢得罪。
“不好意思,我就是個市場上開鎖的鎖匠,可不是你們江湖人,也不認得你主子是誰,我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姑娘回吧,回去轉告你主子,有些秘密不該是活人窺探的!”謝鎖匠,走近吳家小院,直接用繩子把老沈頭給捆了。
江湖高人身上都有一股無形的氣場,老沈頭算是奇異之人了,也是見慣了大場面,連黃紮紙和馬嘯風他都不放在眼裏,可這一次,謝鎖匠剛剛靠近,他幾乎就放棄抵抗了。這老鎖匠身上的氣場逼人心魂,不容得他心中再有意念。一個眼神就讓他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卡修拉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扭扭哒哒走到謝鎖匠面前打量了起來,顯然,她是得了無雙的死命令,那寶盒也要得到,馬程峰的命也要鎖了去!
“哼哼……前輩是馬四海嗎?”
“不是。”
“那前輩可是萬人敵馬福祥啊?”
“更不是!”
“喲呵,那倒是怪了,前輩又有什麽本事降服卡修拉呢?”這可不是卡修拉吹噓,這吉普賽人的詭異手段馬程峰見識過,上一次要不是急中生智,孤注一擲,卻也占不到絲毫便宜,但縱然那般,不還是中了卡修拉的邪術嗎?謝鎖匠是有點小能耐,但跟這一身鬼魅的吉普賽姑娘比,未免是小巫見大巫了。
“哼哼……哈哈……哈哈哈……”豈料,謝鎖匠竟然放聲大笑起來。
這笑聲震天動地,就連剛剛落在附近樹上的幾十隻大烏鴉都被這笑聲吓的四散驚逃而去。
笑聲中蘊含着無比深厚的内功,每一聲都是震懾心魂,距離他還有三四十米,馬程峰就已經覺得心髒跳動加速難以控制。
卡修拉也是連連心跳加速,不曾想這窮鄉僻壤之地還藏着這樣的高手。早些年前江湖上人才輩出,大多出也都是出自盜門,其中最出類拔萃的莫過于馬四海,馬福祥,鬼手賊王一類……卻也沒聽說過還有人的功夫能趕上那三個高手。
剛才謝鎖匠這一聲狂笑,好似海嘯一般,直把卡修拉推的連連後退。這姑娘其實心智不壞,本是善良之人,正因無雙在她最艱難之時拉了她一把,可以說,現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全都是無雙賞賜的,她懂得感恩,所以,對無雙的命令言聽計從,縱然面對江湖上的泰山北鬥,隻要少魁爺下了命令,那便是斷了腦袋也得執行!
想到此刻,卡修拉橫下心來,嗖嗖兩聲,連續甩出了手中兩張撲克牌,直奔謝鎖匠的面門打來。
“謝師傅!當心呀!”馬程峰大喊提醒他。
“呵呵……”老謝幹笑,淩空伸出右手食指與無名指,一下,兩下……竟把飛速劃過的兩張撲克牌就這麽夾在了手中。“姑娘,歲數不大還是不要玩暗器呀!這暗器玩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他随手一扔,兩張撲克牌輕飄飄地飛在半空中,竟自燃而起化作灰燼。
卡修拉大駭,趕緊口中念動咒語低頭去看水晶球,她是想看看這謝鎖匠的靈魂,看看他到底修爲如何。怎奈,水晶球中空空蕩蕩的,一片片混沌的煙氣在其中環繞起來,根本沒有人影半個。這怎麽可能呢?
自從她來到中國以來,這是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第一次是佟四喜在興安嶺中用邪術破了她的心念,第二次便是眼前這個謝鎖匠。可謝鎖匠就站在她面前呵呵的笑着,也不曾動彈分毫呀?
他是誰?能有如此本領,看來肯定是跟盜門四雄同輩人了,但又矢口否認自己是馬四海或者馬福祥。
但少主的命令大如天,必須執行,既然鬥不過他,還不如直接先取了馬程峰的性命,再拿了黃仙姑的寶匣施展幻術脫身呢。
想到這層,卡修拉後退幾步,一抖袖口,抽出寬大的粉色絹帕遮住了身子。
“哦,跟藍三姐的手段如出一轍呀?”她的手段已然被謝鎖匠識破。藍三姐可是紅娟門的創始人,被稱作是關東一枝花,當年差點就跟盜魁吳功耀喜結連理。
沒等她在粉絹帕中施法脫身呢,一隻大手就已經伸了過來,死死掐住了她纖弱的肩膀上,這手段本就是一門幻術,往往是把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帕子上,其實她早已金蟬脫殼了,可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今肩膀頭子死死被她掐住,任憑那吉普賽姑娘幻術怎麽了得,也是施展不出呀!
“跑啊?你倒是跑啊?哈哈……”謝鎖匠就跟一隻老貓一樣,看着眼前的小耗子在自己面前施展百般手段,去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