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沈頭那把鋒利的锉骨刀欲要戳進胡小狸的血肉中時,隐約就嗅到空氣中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而且四周變得出奇的安靜,風好像也停了,這種安靜不正常。絕對是有人釋放出自己強大的氣場才讓空氣都爲之凝結。
“呵呵……哼哼……”附近傳來一聲如同鬼魅般的女孩笑聲。随後,半空中飄來一塊粉色絹帕,那帕子大的出奇,就這麽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被一股神秘力量促使着飄了過來。
老沈頭心知不妙,看來附近還有高人,他趕緊松開大白狐,退讓開來。粉色絹帕輕飄飄地落在了白狐身上。随後,慢慢壓在地面,一點點變平,絹帕下好像什麽都沒有了,直接蓋到了地面上鋪平了。
“啊?紅娟門傳人?這……”老沈頭認得這江湖詭術,心中也是一驚。想當年這乃是紅娟門主藍三姐名震江湖的看家本領呀!
馬程峰奮力砍掉束縛自己左手的草藤,老沈頭一愣神的功夫,已經停止了施法,那些草藤也停止了生長,他趕緊掙脫要去找自己的狐狸,但再仔細一瞅,那可愛的大白狐不正在自己身後靈棚裏趴着呢嗎?
他趕緊跑上前去,推了推她。“小狸?小狸你醒醒?你不能死呀!你還沒找到相公呢?”
“相公……對……我相公……我們有三世之約……我不能死!”胡小狸虛弱地睜開眼睛,眼角淚痕凄凄。
馬程峰趕緊把那張五雷鎮鬼符從她腦門上揭了下來,可她剛才已經承受了五雷轟頂的洗劫,渾身上下的妖氣正在一點點消散,再不想法子施救,别說幻化人形了,恐怕都得元神俱滅。
“抱抱……抱抱……小狸要抱抱,好冷!好冷哦……我要死掉了是嗎?”胡小狸肉噗噗的大爪子搭在了他肩頭。
馬程峰眼含熱淚緊緊把她擁入懷中,這一刻,她是不是狐狸精已經不重要了,他隻要她好好的活着,哪怕她再提出哪些過分的要求,哪怕他真的娶了她又又何妨?
“小狸别怕,我帶你回家!我會讓你重生的!”馬程峰擦去淚痕,睜開鬼瞳,鬼瞳中綻放出無窮無盡的力量,那陰冷的力量讓胡小狸暫時感覺舒服了許多,她化作一縷妖氣被吸入鬼瞳之中,再次陷入了沉睡,就如同她第一次與馬程峰相識那般。
“老沈頭!!!”救回自己的狐狸,是時候報仇雪恨了。馬程峰已然是紅了眼,渾身上下散發着無窮無盡的殺氣,殺人不難,尤其是對他這樣一個身懷異術的江湖人來說,絲毫不難,隻看他想還是不想了!這個殘酷的江湖,人善被人欺,想做善人不可能!
但他剛才已然被那些草藤割傷身體,如今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鮮血不停地留着,剛一站起身來就又倒下靠住了棺材,隻能惡狠狠地瞪着老沈頭,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咬碎了他的骨頭!
老沈頭無暇再與馬程峰周旋,他已經感覺到有高人就在附近,料想紅娟門的手藝已經失傳多時了。如果非說還有人會這門絕學幻術的話,那肯定就是蘭花門的姑娘了。隻是,蘭花門亦正亦邪,應該不會與自己爲難才對呀?
“這位姑娘,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呢?”他抱拳喊道。
“哼哼……哈哈……我要是你就趕緊走,趁着馬程峰沒恢複過來,若不然,丢的可就不是一條胳膊了哦?”那女孩悠悠的聲音回蕩在夜幕下。
“多謝姑娘好意相勸,不過老夫看來,若是沒有他人橫插一杠,馬程峰今兒晚上肯定活不了了吧?”
那女孩又道:“老沈頭,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受人之托,保馬程峰周全。我可不想殺人!”
“哼哼……是嗎?那不好意思了,姑娘,沈某人一不認得你,二不認得你的主家,恐怕這面子是不能給了!”老沈頭也是長了一身的心眼,一邊與這女孩對話,一邊觀察着四周的情況,這年代,絕對再沒人會千裏傳音術了,所以那女孩定然也就藏在附近。
隻看得,他緊握拳頭,猛地朝天上一甩,也不知道甩出去的都是什麽小玩應,那堆東西好像都是黃色土灰一樣,在半空中就散開了。四面八方二三十隻全身漆黑的大烏鴉嘎嘎地就飛了過來,把半空中的吃食全部搶光,然後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就見三隻大烏鴉齊齊朝着吳家後邊的一棵老榆樹沖了過去。樹上一個黑影,身形輕盈,躲過三隻烏鴉的啄咬後跳到了地上。
那女孩頭戴輕紗,頭頂是粉色蓋頭,下邊穿着一身******白色長裙,右手上還拖着一隻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她竟然是吉普賽姑娘卡修拉!
“喲呵?洋妞?馬程峰你豔福不淺呀?還泡了個洋妞呢?”老沈頭一看卡修拉,就沒太放在眼裏,他是個穿透手藝人,很少接觸外邊的事物,并不知道這些吉普賽人的詭異手段。
“卡修拉!殺了他!殺了他我就把那盒子交給你帶回去!”馬程峰現在心中就隻剩下殺念了,什麽秘密,什麽力量,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也滿身是傷,隻要有人能爲胡小狸報仇,不管對方提出什麽條件他都肯答應!
“馬先生,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卡修拉手中的水晶球裏綻放着奇異的光芒。
卡修拉一抖手腕,手中已然多出三張紙牌,随手拽出一張,她那暗器手段不亞于江湖高手,輕飄飄的紙牌在她手中玩的跟暗器飛刀并無兩樣。老沈頭别看會邪術傷人,但卻不會功夫,卡修拉一張紙牌飛過來,已經切斷了他右手的筋絡,一股鮮血噴湧而出,他手裏的拐杖也扔到了地上,疼的他捂着右手嗷嗷叫喚。
“不過我對你剛才開出來的條件很感興趣。”卡修拉又走到了馬程峰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