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狸眨巴眨巴眼睛,被弄的背上直癢癢,也不知道這老頭幹啥就掃自己後背。後背上被他弄的奇癢難當,索性自己伸手把後背上内襯的三個勾扣接了下來,當時上衣那露腰的小短T恤就向下滑落一大截,就差露出胸口兩顆粉嫩紅暈了。
“小曼姐,快幫我撓撓!這位伯伯要幹嘛呀?癢死了。”
“好了,這麽大姑娘像話嗎?快穿上,去弄酒,早去早回。”馬程峰看不下去了,趕緊給她披上外衣,然後回手把馬老歪拽了過來。
他說前輩,您還沒問我要打聽啥事呢就敢接下買賣?
“嘿嘿……小子,不是我跟你吹,這麽說吧,雙陽這百十來裏地就沒有我馬老歪不知道的事,既然你們是受人指點來找我的,咱就别玩虛的了,說吧,你想找誰?”不愧是江湖中人,他性情十分豪爽。
馬程峰與常小曼對視一眼,心中有些猶豫不決,就這麽個老色痞子靠譜嗎?小曼遞給他個眼色,讓他既來之則安之。
“前輩,你可聽說咱們奢嶺有位老人叫張鐵雞呀?”小曼陪着一張笑臉問他道。
一提張鐵雞三個字,馬老歪那本就外斜的臉蛋顫下了。“張鐵雞……???你們找他幹啥?”
“學姐,走,看來他不靠譜。”馬程峰拽着小曼就要往外走。
馬老歪急了趕緊攔下他們。“别介小兄弟,我又沒說不行,隻是這麽多年來,許多人都要找張鐵雞,可天底下人都知道張老就隐居在我們奢嶺,就算外地三尺也沒人能找到他。不過……嘿嘿……倒也不難,你得給我幾天時間。”
“當真?”
“你是鬼手賊王介紹來的吧?嘿嘿……你小子休要瞞我,隻有他那老小子知道我的住處,既然是老友介紹來的,我又何必騙你呢?安心住下來吧。”這老胡子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卻也總比三個孩子大海裏撈針強得多。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家西屋收拾了出來給他們。西屋裏啥家具也沒有,就那麽一鋪小火炕和喝茶的水杯。
不大會兒功夫,胡小狸屁颠屁颠地跑回來了,倆胳膊底下夾了四瓶酒,嘴裏叼着個塑料袋,裏邊全都是零食。敢情是她餓了,順帶着偷的。狐狸偷東西那是天性,她的偷盜本領可不比馬程峰差。
那老酒懵子嗜酒如命,拎着酒就跑回了東屋。“哎?你們屋裏有痰盂,晚上别出去方便,都在屋裏解決了吧。”
胡小狸是隻沒心沒肺的狐狸,抱着一袋子吃的,坐在炕頭上咔嚓咔嚓就沒完沒了。
“小曼姐,你說這馬老歪靠譜嗎?”馬程峰問。
小曼安慰他說:“既然是你爺爺介紹的,應該不會差吧?更何況這馬老歪以前也是跑江湖的,而且又是奢嶺本地人,總比咱們像隻沒頭蒼蠅那樣亂撞的強。”
夜半,小村中悄聲無息,三人倒在炕上各懷心事。胡小狸吃飽了喝足了後依舊是習慣性地把身子盤成一個團,恨不得用雙腿把自己頭夾上,睡的正香。常小曼蓋着馬程峰的衣服,背對着他也不知道睡沒睡。二人也不是第一次共處一室了,倒也沒什麽尴尬的。
馬程峰倒在炕上翻來覆去說什麽都睡不着,剛一有睡意,就總是聽寂靜的山屯中好像有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哭泣從遠方傳來,那哭聲時斷時續,哭的極是凄慘,直叫人心中顫顫。
“程峰……你睡了嗎?”小曼低聲叫了他。
“嗯?”
“沒……沒事了!”常小曼羞紅着臉又閉上了眼睛。
她雙腿夾的挺緊,翻來覆去咬着牙關,好像哪裏不舒服,就跟身上起了痱子似的。馬程峰有點後悔剛才應這句話了,估計常小曼是想去噓噓,可馬程峰沒睡着,總不能……人家常家五小姐哪裏用過這麽簡陋的痰盂解決問題呀!實在是羞于啓齒。
馬程峰給她披上外衣說你就别裝了,走吧,外邊應該是有個茅房,我陪你過去。常小曼一屁股坐起來捂着小肚子就沖了出去,可剛一出去,門外一股陰風撲面而來,直給她來了個透心涼。
“咋這麽冷呢?”
程峰說吉省不比咱熱河,夏天早晚溫差極大,你快去吧,我在門口等你。他把手電遞給了常小曼。
站在瑟瑟寒風之中,那隐約的哭泣聲越來越真切了,好像就是從屯子最西頭傳來的。寂靜的夜色下,蛐蛐藏在磚瓦下邊一聲聲低鳴着,若不是馬程峰耳力過人,也實難覺察。
不大會兒,常小曼如釋重負般從茅房裏走了出來。關鍵問題解決了,人也變得神清氣爽了起來。不知爲何,今夜的月亮特别遠,皎月把小屯子晃的一片白茫茫,月兒上透着星星點點的黑斑,老人們常說,那就是嫦娥仙子的仙宮了。
“呀!壞了壞了!我……我怎麽給忘了呢?程峰,現在幾點了?”小曼喊道。
“十點整啊,怎麽了?”
小曼說,今天是七月十五呀,一年裏可拜月的日子就這麽幾天,快陪我找個制高點。
她不說馬程峰倒是忘了,常小曼會拜月之術,可吸去月光精華,讓女子容顔永駐青春。
奢嶺其名其實本就是一道山嶺,他帶着小曼穿過一大片苞米地,就打算爬上那道山梁,此時月兒高挂,眼看着就要到午夜子時了,子時後的月華之氣中蘊含着陰寒之氣,活人不能吸取。
茂密的苞米地裏傳來二人沙沙作響的腳步聲,當爬上山嶺時,還差半個鍾頭就要到子夜了,常小曼比起養神,站在皎潔的月光下,微風拂過,她裙擺随風而動,美的好似天上的仙子下凡一樣。她心中默念咒語,雙眼炯炯有神,微微仰起頭來注視着那一輪圓月,隻看得半空中的的月光慢慢凝結成一顆顆細小的晶瑩顆粒,逐漸朝她彙聚而來,一點點被她吸入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