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到底還是小瞧了出身同門的這位鬼盜傳人了。馬程峰天生就是一副賊骨頭,也許學别的東西不快,唯獨學這些靠身法偷盜的本領奇快,快到什麽程度?馬老二傾畢生所學,給孫子留下了《盜經》。他自己用了一輩子這本領了,自然是熟能生巧,可馬程峰隻練了一個月,而且還從沒有真正實踐過,如今一出手,少說也是得到了他爺爺六七成的功力。
就在無雙右手立刻要握緊之時,就覺得那道寒風已經刮到了手腕子上,身後勁風之快好似閃電劃過,讓他猝不及防。等他五指并攏之時,手中的小匣子已經不翼而飛了。
“二老爺!有人偷了寶匣!!!”無雙大喊道。但山頂飛沙走石,根本睜不開眼睛,那土粒子刮到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難忍。
馬四海不愧爲江湖老前輩,他心裏明白,這麽快的速度肯定是魅影鬼手,而魅影鬼手是馬老二的絕學,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孫子出手幹的。但他沒有立刻爲難馬程峰,而是閉着眼睛,完全靠記憶判斷方位,淩空一躍,在半空中一個翻滾落到了胡小狸身後。
胡小狸正撅着小嘴吹妖氣呢,突然就覺得背後脊梁骨縫子直往上冒涼氣,吓的她趕緊收了邪法站在原地不動了。
何故呀?五百年道行的狐狸精還怕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嗎?别忘了,馬四海是憋寶傳人,常年在山嶺中行走,見過的狐仙鬼魅之輩不少,胡小狸可不算是妖王級别的。憋寶異術正是驅獸擒妖的本領,知道這些小妖精的要害在哪裏。
相傳山中靈獸成精後,背生妖骨妖筋,妖筋越長道行越深,懂行的法師對付這些妖精不一定非要趕盡殺絕,隻需使詐誘其中計,再取它的妖筋,妖筋被取出,那小妖必生修爲也将毀于一旦。
山中的黑風漸漸停歇了下來,所有人臉上都沒有什麽變化,就連無雙和馬程峰的坐姿也未曾變化過,唯獨馬四海站在了胡小狸身後,看似他的一隻大手隻是按在胡小狸背脊上,但實際上,兩根指頭已經死死掐住了她的妖筋,隻需用力分毫就能拽出她的妖筋,把她打回原形,毀她五百載的修爲。
從山中刮起了黑風,到黑風落定,無雙大喊有人偷寶匣,這之間最多就是十秒的功夫,其他兩個女孩一臉的驚駭之情,均不知發生了什麽,正茫然地看着他們四個呢。
“馬程峰!你在我二老爺面前還敢使詐?哼!此次就算是二爺護着你,我也絕不容你了!”說罷,無雙抽出寒血刃就抵住了馬程峰的脖子。
馬程峰攤開雙手平舉起來,一臉的無辜相。“我說少魁爺,你這話從何說起呀?剛才大夥看的一清二楚,那寶匣在你手中,我可是一動沒動過呀。怎麽着……你這是……要賊喊捉賊了嗎?拿我一個下人當擋箭牌?這可不是王者之風吧?”
“你!!!也不知道咱倆誰賊喊捉賊!二老爺,肯定是他沒錯,除了他沒人會用魅影鬼手!除了魅影鬼手,天底下再沒人能從我無雙手中偷走東西!”無雙信誓旦旦道。
馬四海其實現在還不能确定那寶物是馬程峰所盜,魅影鬼手太快了,快的正常人的眼睛都難以看清。但在場就這麽幾個人,狐狸,馬程峰,無雙,肯定就是他們三人其中之一了!小曼沒那本事,自己孫女更不會對這妖物感興趣。
“狐狸,爲何剛才山中起了黑風啊?”他質問道。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你養的小黑龍打了個噴嚏吧。”胡小狸一動不敢動,但這張小嘴可是夠巧的了。不過這解釋也太幼稚了。
“胡說!黑龍王的元神已然沉睡數百年從沒有覺醒過,是不是你幹的,說!”他手上微微用力,捏的胡小狸嗷嗷大叫。
“甜甜……甜甜救我呀!!!你爺爺要吃了我!!!我們是好朋友!”
“爺爺……别!您别……小狸姐姐是好人,她對孫女很好,從沒有害過人,絕對不會是她!”馬丫心善,根本沒看出剛才電光火石間的變故,沖上來死死抱住爺爺的大手給小狸求饒。
“丫兒,你可知你這好朋友是個什麽東西嘛?”馬四海怒道。
“爺爺,相信我,不管小狸姐姐是什麽東西,她絕對不是壞人,若是爺爺不信,孫女幫你搜!”馬丫爲了給胡小狸洗脫冤情,伸手就在胡小狸身上摸來摸去,癢的胡小狸哈哈大笑,可背後又不敢動彈,癢癢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騷狐狸平時打扮就十分妖豔,讓她在這個年代幻化人形可是成全了她的愛美之心,這個年代再也不用把渾身上下裹的緊緊了,她是恨不得渾身上下能露的都露出來,把那些色眯眯的男人晃的眼珠子掉出來。她身上就這麽多個兜,露着那水蛇一般的小蠻腰,胸口處豐滿的事業線上下起伏,下邊一條齊B的小短裙短的讓人不想看小**都不行,能藏啥東西?最後就連她的鞋底兜翻了,也不見有那遺失的妖物。
“伯伯,你看,我真的沒偷嘛!人家是女孩子,怎麽能偷東西呢!”她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馬四海無話可說,隻好松開了她背後的妖筋,轉頭問馬程峰,有沒有做過?
“前輩,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人啊,生怕你壞了他的大業,所以才使這障眼法。”
“馬程峰,你血口噴人!”無雙怒道。
“哎?小爺,拿賊要拿髒,快把刀子收起來,刀劍不長眼,都是自家人别傷了和氣。”馬四海推開他的寒血刃,用一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着馬程峰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