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您可以問二師兄,我剛剛打開這人形銅棺,可不知爲何,我們所有人就都被其中妖氣所迷惑,迷失了心魂,要不是您及時趕到,恐怕我就得下去見師父師娘了。”佟四喜喘着粗氣說道。
吳功耀當年包括自己兒子在内,一共是四個徒弟,每個徒弟都教了一本可以立命的本事。後來,江湖人都說耀公偏心小徒弟,怎麽能把這金點絕學教給他呢?他心術不正。對此,耀公隻是一笑而過,從不解釋。
現在看來,吳功耀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别看他學會了分金定穴術,可在深山老林中一眼辯出數千年前的皇陵龍鬥,但是,金點術終究是風水學的延伸,他雖然會分金定穴,可卻不會摸金倒鬥的手藝。就算挖到了古墓,古墓中的千百種機關,和如何對付古墓中的大粽子,佟四喜卻是不懂了。
吳功耀有一手摸金秘術,這手藝不但沒有傳給小徒弟佟四喜,甚至連自己親兒子也沒傳過。按他原話來說就是“摸金倒鬥乃是有損陰德的勾當,爲師做是事實所迫,逼不得已,若是不做這買賣,咱們常勝山這麽多條槍杆子和火炮是哪來的?但也正因爲師做了這門買賣起家,所以耗盡了子孫後代的陰德,故而注定日後要斷子絕孫了。”
吳功耀說的準不準?簡直太特麽準了!别看他生前有兩個兒子,但是,每一個可都沒給他傳下血脈去。吳功耀的大兒子咱先放下不說,董三立貴在盜門魁首,何等的威風八面?媳婦兒給他生了六個閨女,唯獨就是沒有個帶把的。你說巧不巧?要不因爲如此,盜門到了這一代,太子爺也輪不到無雙這個外孫子來做了。
這金童穴也是盜門中的秘密。關東盜們當初混迹于興安嶺秘境中與小鬼子打遊擊,興安嶺中的許多秘密都熟知,包括那神秘的興安嶺地縫子,還有仙姑廟,龍須樹,以及鬼衙門。吳功耀生前,曾讓幾個弟子立下重誓,永生永世不可妄入興安嶺,窺探嶺子裏的秘密。
要不是昔日盜魁這一句話,就連董三立做夢也想着得到興安嶺中深藏地下的神秘力量。
董三立背對着那口人形銅棺,又問他:“說,你看到了什麽?”
“一具小孩的屍體……”
“然後呢?沒了?你确定是小孩的屍體?”董三立一雙老眼死死瞪着師弟。
“咳……咳……”馬四海幹咳了兩聲,這兩聲幹咳中包含着種種不爲人知的信息。
佟四喜這老狐狸立刻讀懂了二師兄的意思。趕緊改口道:“哎呀……我剛才說什麽了?我怎麽不記得了?棺中?棺中有什麽呀?我什麽都沒看見,對吧二師兄,咱倆進來時候棺材蓋就是開着的,還沒來得及看是不是?”
“嘿嘿……下去候着吧。”董三立,擺了擺手,二位師兄乖乖地從棺台上走了下來。
這棺台不大,棺台四個角落分别有四個銅火盆,裏邊的火,遇到陽氣就會自燃。墓室裏的光線幽暗,那四個火盆中的火苗,竟然是幽綠色的,照在人臉上顯得鬼氣森森。
董三立,回過頭來,站在人形銅棺前注視着棺中之物,一雙老眼眯成縫子,神情古怪,也不知在裏邊看到了什麽玩應。
“老爺子!不可看呀!”這事,棺台下的馬瞎子大喊道。
“沒事,沒事,我隻是看看,咱又不動裏邊的東西,怕啥呢?”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任何一個人心中都有貪念。來都來了,棺材都被撬開了,豈有不看之理?踏遍千山萬水,爲的不就是一睹棺中秘密嗎?别說他了,馬程峰其實也想看看這金童穴中埋着的孩子究竟長什麽樣。
佟四喜和馬四海都是江湖老前輩了,跟山裏陰陽之事打了一輩子交道,可到頭來,剛才還不是也着了裏邊那玩應的妖法。
二人異口同聲大喊:“師兄……千萬别看呀!”
隻見棺台上站着的董三立表情好像瞬間凝固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再動彈一下。
吓的衆人趕緊沖上去就要把老爺子攙扶下來,可剛踏上石階,突然就聽老爺子笑了。
“呵呵……我當是什麽玩應呢,不就是個死孩子嗎?哪有傳說中的那麽邪乎呀?我看了,這不也沒事嘛?”
衆人見此,長噓一口氣。
正在這時,突然就見四周火盆中的火苗子開始搖擺不定起來,火苗子被一股陰風吹的呼呼直響,但大夥卻沒覺得身邊有半點風絲的意思。墓室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了起來,那種感覺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出來的,人站在這墓室中,就覺得體内的靈魂都在顫抖,仿佛地獄中的惡魔正在蘇醒。這股氣場實在太強大了,讓人幾乎喘不上來氣。
“大哥!快下來!”馬二爺站不住了,一個箭步蹦上去拽着董三立就往下跑。
他想沖上去救董三立,肯定是頭朝前的,這個角度蹦上去,也自然會看到棺中的死人。這一看之下,就連鬼手賊王也定住了,他雙眼圓瞪着,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人形銅棺,他的瞳孔腫脹的老大,好像在棺中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快下來快下來!你們倆還愣着幹嗎呀?快把他倆扶起來,千萬别再看了!”老瞎子喊道。
馬四海和佟四喜從驚愕中醒了過來,顧不得危險,畢竟,大師兄有難豈能不幫?二人幾步就沖了上去,他們遮着眼睛,拽住董三立和馬老二,就跟托死狗一樣把他倆拽了下來。
“師兄?老二?你倆怎麽樣?”佟四喜問。
佟四喜精通風水秘術和許多邪術,處理這些更是輕車熟路了。他說這倆人是被攝魂了,把他們放倒我來處理。
馬四海他們幾個都是一起長大的,這節骨眼上救人心切也就沒多想,趕緊幫着把他倆放平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