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夥要回頭的時候,突然就聽那墓道中傳來一聲槍響,這是,槍響隻有一聲,随即,墓道中又恢複了死寂……
俗話說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佟四喜被大師兄董三立堵到了金童穴中,剛才他們倆肯定是在談判,會不會是沒談妥,他一槍把人質馬四海給崩了?馬丫也想到了這成,瘋了一樣沖了進去,大夥不好丢下她,也跟着她跑進了西側的墓道。
墓道盡頭,依舊是石門,石門洞開,裏邊就是金童穴的主墓室。主墓室中燈火通明,董三立身後是七八十号壯漢簇擁着。老爺子手中高舉着王八盒子。槍口硝煙還未完全散去。
隻見,這寬敞的主墓室正中間是個四四方方的棺台,棺台四個角落分别築着18級石階。石階上方是口人形小棺材,從大小判斷裏邊肯定成殓的是具童屍。棺蓋已經被打開了,斜靠在一邊。
棺台面積也不小,佟四喜帶着其他人就這麽跪在那人形棺前耷拉着腦袋,他身邊是馬四海,馬四海雖然沒跪,但他表情好像十分痛苦,一隻手死死握着随身的馬刀,馬刀刀鋒已經割破了手掌,讓他鮮血直流。他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防止自己陷入沉睡狀态。
董三立高舉王八盒子扣動了扳機,轟鳴的槍響震耳欲聾,把棺台上跪立的群賊全部驚醒了。
“啊!!!!”佟四喜大吼一聲站起身來,也不顧得看是誰救了自己,靠在那人形棺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好像剛才也做了一場噩夢。
“爺爺!!!”馬丫推開衆人,沖上棺台抱住了爺爺使勁兒地搖晃着。她太矮了,視覺角度也不高,所以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依稀看到爺爺腳下全都是血,她以爲爺爺已經被害了呢。
馬四海晃了晃腦袋逐漸清醒過來,雖然剛才馬刀割手的劇痛讓他暫時可以不受這墓室中詭異力量的影響被強行拖入噩夢,但那力量過于強大,而且馬四海這麽長時間失血過多,顯得臉色十分蒼白,而且身體也虛脫了。
“丫兒?你咋來了呢?傻孩子,爺爺沒事。”馬四海摸了摸孫女的小臉蛋安慰說道。他想支撐身子站起來,可失血過多,渾身一點勁兒都沒有。董三立趕緊吩咐手下人把師弟扶了下來。
“師兄……你終于來了,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師兄弟間緊緊擁抱。
“老東西,怎麽着?還想死我前邊呀?放心,他這賣主求榮之輩還沒死呢,你我又怎能先他一步啊?要死也是他先死!我爹在天有靈,也不會輕饒了他這悖逆之徒!”董三立怒喝道。
“啊?師兄……師兄……你怎麽來了?我……我……”佟四喜大駭,斷然他是有通天的本領,可舊日江湖規矩卻早已深入骨髓,恩師已故,師門理應由大師兄繼承。盜魁就在面前,又怎敢不屈膝尊服?
幾個孩子站在背後抱着膀子,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倒要看看董三立如何處理這段師門恩怨。
“喜子,雖說我爹當年把你驅逐師門,可咱哥倆扪心自問,不管是我爹,還是我,還有咱幾個老兄弟,可是沒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勾當吧?怎麽着?我爹三令五申,不許任何人妄入興安嶺秘境半步,你耳朵是聾了嗎?”董三立厲聲喝道,一步步走上石階,左右各有兩個炮手攙扶着。
他可是關東盜魁,關東盜魁牛B到什麽程度?這可不是咱現在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的,這麽說吧。舊日江湖中,泰山北鬥的武林盟主何等威風?董三立跟那武林盟主的威風八面也不差分毫了。管你是達官顯貴?管你是軍閥後裔?管你是富甲一方?但凡你在關東地界,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窩着!
我國第二代,第三代元首,市場來寬城子的南湖賓館療養,兩位元首到了寬城子,第一個會見的肯定是咱們國家那位窮親戚棒子國元首。第二個秘密召見的就是董三立。由此可見,這舊日的江湖在現代依舊橫行。
佟四喜的手下人也一一清醒了過來,一看有人靠近老闆,立刻舉起了獵槍對準了董三立。
董三立雙眉緊皺,别看個不高,可有股與生俱來的殺氣。别看老爺子平時對孩子們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那可畢竟是東北盜魁呀!想當年,就是叱咤一方的胡匪頭子,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手上都不知道占了多少條人命了。如今竟有人敢用槍口對準自己?那還了得?
董三立絲毫不畏懼那幾個打手的獵槍,頂着獵槍桶子就走上了棺台。“哼哼,幾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兔崽子還敢用槍指着我?這是我們師兄弟之間的恩怨,與旁人無關,非盜門中人都給我滾出去!”董三立這一嗓子震天動地,那幾個打手也不傻,一看老爺子這架勢,再瞅瞅人家背後這一個個虎背熊腰的炮手立馬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賺錢固然重要,可賺回來的錢得有命花呀!這可是關東地界,誰敢動董三立?幾年前哈市的喬四爺厲害不?整個哈市連領導都不放在眼裏。但還不是逢年過節乖乖地開着車親自跑來寬城子給董三立送禮?不送禮行嗎?分分鍾讓你知道什麽叫熱血江湖!今兒你可以是喬四,明兒董老爺子一瞪眼,那就送你歸西了!
“滾!都給我滾!”
幾個小喽啰交換了個眼神,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老闆,吓的把槍扔下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
“大栗子?”大栗子是跟在董三立身邊的保镖。